“做一些炸藥算什麼?有可能的話,姑奶奶還能造出炸彈呢!瞧,就像……嗯,就像一個甜瓜差不多的大小,就這些人,還不夠一個炸彈死呢!”
拍拍手,婉溪得意的比劃著。她沒說瞎話啊,前世裏不止有炸藥炸彈,更是原子彈啥的,火箭啥的都出來了,隻是她不能說,萬一嚇著了他們怎麼辦?
可即便如此,沈浪仍舊被嚇著了。
“你……你真的能?”
他感覺自己舌頭短了半截,身子軟了半截。
尼瑪!
沒想到,這區區一小奶娘,還真是一顆蒙塵的明珠了?
他真是幸運啊!
沈浪想著想著,就冒了一頭的冷汗,繼爾又歡喜得嘴巴裂到耳邊上去了。
日冕有流雲,已經算是國寶級的寶貝了,如今又有了婉溪,那麼……豈不更是寶貝中的寶貝?
“溪兒!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你?”
沈浪壓下心中的激動,抓著女人的肩頭,逼迫著她望著自己,如星辰一般的眼底,有著濃至發稠的狂烈愛意。
婉溪頓時嚇了一跳,訕訕道,“這個……你,好像真沒說過!”
天!
這孩子,不會是現在就想要她吧?瞧他這激動的樣子……婉溪對著手指,臉蛋紅紅的,含糊不清的道,“其實……如果,你想的話,在這裏,也不是不可以的……”
話到最後,已是聲若蚊蠅,低不可聞。
沈浪抽著臉,再抽著臉,無語淚流,仰臉長歎啊!
當真,這個世界是不一樣了嗎?
為什麼他的小女人現在越來越膽大了?
“溪兒啊,若是你想要,為夫怎麼能說不呢?”
驀的手臂一勾,摟著她入懷,沈浪翩然落地,再不管他什麼炸藥不炸藥了,美人當前,一切去死。
婉溪臉色嬌紅:“他們……怎麼辦?”
沈浪一撇嘴:“管他去死?拿著我的發明,來毀我的融雪穀,他以為他多能耐了?”
啥?
婉溪頓時愣住,沈浪,你丫的肚子好黑啊!敢情是早有準備?
可憐風沁一世英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怎麼會贏?
“那麼,你為什麼又讓雲落他們去準備離開?”
都知道這融雪穀將會平安無事了,那一直住著不好嗎?多好一地方啊,白瞎了。
沈浪抱著她,就近壓在了滿是桃瓣的桃花林間,挑著眉,壞壞笑著道,“你說呢?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融雪穀地勢,一向是易守難攻,偏偏這一次,風沁與韋清聯手而來,你覺得,如果沒有人領著,他們能來吧?”
“你是懷疑……有內奸?”婉溪恍然大悟。
沈浪卻已經不再理她,猴急的解著她的衣服,嘀咕著道:“有沒有內奸,不日便知,不過丫頭……你這衣服,下次能不能少穿點?”
害得他怎麼解,都嫌費勁。
婉溪黑線,抽嘴道:“嫌麻煩就別解了,誰讓你……唔!”
頓時眉心一蹙,總覺有些不妥,但沈浪箭在弦上,又豈容她逃避?
“溪兒,我愛你!”
隨著這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婉溪一陣悶哼。
“唔!你輕點!”
她回過神來,嗔怪的喘一口氣,忽又頓住,“沈浪,這……不行啊!外麵還有……啊!”
“溪兒,為夫,真的是不行嗎?”
片刻鍾之後,沈浪意氣風發的低笑著,他前些日子怎麼沒感覺這處桃林之地竟有這麼美豔呢?
花美,人更美!
溪兒,這一輩子,我都再不會離開你……
“皇上?”
竹林外,炸藥上弦,一切準備就緒,新被賜名的藍蔭狐疑的問著,為什麼一切都準備好了,皇上卻突然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樣,沒了動靜?
“帶了火藥的箭,射程有多遠?”
風沁深吸一口,目光暗沉的望著遠方桃林,終於收回,低問。
藍蔭飛快的計算了一下,“大約在十丈左右!太遠的話,會無法控製目標的準確。”
“十丈左右麼?”
風沁低喃了一句,“這一片桃林,麵積有多大?”
“百丈方圓!”
“那好,朕令你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它!”風沁沉沉的下了令,麵色前所未有的陰戾,沉暗。
藍蔭不敢多言,立即著手放了第一波箭!
“嗖嗖”的箭鳴聲射出,正在林間極盡歡好的兩人驀然頓住,沈浪反應極快的抱著婉溪瞬間後退數十步,便聽耳邊不斷的爆炸聲響起,距離這裏,好像還比較遠。
“行啊,溪兒,果然真被你說中了!”
沈浪看一眼懷裏的女人,所有的一切衝動,都變為雲煙消散。婉溪也從意亂情迷中回神,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氣恨恨的道:“混蛋!這個時候你都有心做這個,也不怕被人撞見?”
沈浪吃痛,倒吸一口氣,玩味的摁住她的腦袋:“怕什麼?既來了就好好看著!本少主要在什麼地方與人恩愛,與他有關係嗎?”
琉璃的眸光轉了幾轉,他還真怕那風沁聽不到的。
大軍壓境融雪穀,其意為何,不言自明。
溪兒已經是他的女人,別人,就休想再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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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這才是真正的你嗎?
無論做什麼事,都這般的謀而後動,一步三看……
“皇上……”
藍蔭再次上前,尋求著下一步指令。
風沁抬眼,指著眼前一片的青山綠水,竹林鬱鬱,淡然的道,“毀了吧!”
既然她不在,這裏,也無須再留!
旨意一下,藍蔭立即出手,不過片刻間,剛剛還美色宜人的一片世外桃源,被毀成了一片廢墟。
風沁最後看了一眼,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藍蔭帶隊收兵,走在最後,臨走時,將風沁最後一道旨意,尊皇命,放在了廢墟之前。
漫天雪花終於飄進,四季如春的融雪穀徹底被冰雪覆蓋。
沒了外麵的桃林遮掩,沒了穀底的地氣相接,融雪穀,已經不再是融雪穀了。
“沈浪,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眼望著跟前的滿目瘡痍,婉溪沒有生氣,沒有發怒,有的隻是深深的沉靜。
“皇位,總是會讓人變得喪心病狂,不惜一切手段的。”
沈浪摟著她的腰身,翩然而落。婉溪足尖點地,放開他,去地上拿起那一道明黃的旨意。
傳說中的聖旨,她是以這種方式見到的。
緩緩展開,上麵清秀挺拔一行字體,如風沁真人一般,字體飄逸,卓然,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現在,卻已經變了味道。
“上麵寫著什麼?”
婉溪看不懂這古代的字體,拿給沈浪問,沈浪瞄一眼,臉色微變,又於瞬間恢得神情,“沒什麼。”
隨手將那道聖旨拿過,雙手一搓,變得飛灰。
婉溪氣惱:“喂,你總得讓我知道一下吧?到底我也是有知情權的!”
這男人,也太過霸道了些!
“你沒必要看的,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不需要理會。”
沈浪伸手,揉一下她的腦袋,趁機出手探了一下她的脈腕,果然冷寒,滯塞,頓時冷眸一寒,深深的吸口氣,婉爾帶笑,道,“溪兒,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想!”
婉溪冷哼,她萬分不喜歡他嘴裏的那種大男子主義的各種調調。
什麼叫女人不需要理會了?不需要理會,這世間還要女人幹嗎?
沈浪:“……”
“好吧好吧!溪兒乖。風沁那聖旨上是說,過些日子,他要再度招賢納妃,請我們去觀禮,問我們要不要去?”
伸手攬過了她,沈浪柔聲哄著,婉溪半信半疑,“真的?”
沈浪點頭:“真的!”
婉溪頓時一拍手,“好!那我就正好要去問問他,為什麼平白無故憑我融雪穀!”
如此這般的大好風景,他說毀就毀了,她豈能饒他?
沈浪汗顏,又隨之心中發暖。
這丫頭,算是把融雪穀當成她的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