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自然不甘心,她趁機捉住言鈴忠和言鈴顏:“王妃娘娘,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鬼迷心竅,得罪了您。相爺,你幫幫妾身吧,妾身這些年沒有苦勞也有功勞啊,你忘了相府是誰養著的嗎?”
言鈴忠一聽,是啊,這些年相府全靠柳家的資金才得以繁榮。若沒有柳姨娘,相府恐怕早就垮了。
言鈴顏望見他猶豫地神色,知道大好機會要沒了。
“娘娘,還請饒過柳氏一命吧。這些年若不是柳氏,臣恐怕也沒有今天這番成就。”言鈴忠說道。
王後疑惑,“宰相,這是何意?”
言鈴忠就把言鈴顏母親死後,相府一日不如一日,妻子留下的幾個店鋪不是破產就是經營不善,他那點微薄的俸祿也隻能養活自己和言鈴顏。眼看著相府就要垮了,還是柳姨娘讓娘家人出資,一直資助著相府呢。
對這點,他一直感恩戴德,所以就算柳姨娘再過分,他也不提休了她的話。
可是他不會知道,大夫人名下的商鋪之所以垮掉,都是因為柳家搞的鬼。柳家作為京城第二大商戶,搞垮一間店麵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
王後聽罷,看向言鈴顏:“顏兒,這事關乎於你,還是你來做決定好了。”
言鈴顏知道王後也動容幾分,有放過柳氏的意思。反正自己也沒玩夠,就讓柳氏多活些日子好了。
她福身:“兒臣不才,還是母後做決定吧。”
王後點點頭,說:“柳氏雖罪不可赦,可還是於相府有恩。將功抵過,將為通房,相府二小姐言鈴蘭,嬌縱跋扈,不知禮教,不識規矩。罰抄寫經書一百遍,小祠堂麵壁思過一個月。雪溪,從宮裏調幾個教習嬤嬤出來,好好教一教她們禮儀。待教習完成,本宮要親自驗收成果。”
雪溪道:“遵命,娘娘。”
柳姨娘大喜,“多謝娘娘開恩,祝娘娘永遠年輕,萬福金安。萬福金安。”
王後皺了皺眉,“起來吧。”
“謝娘娘。”她說。
王後又看向言鈴忠,歎了口氣。
一日整頓下來,言鈴顏已經乏了。這才剛回來就這麼多事,她懷疑自己能否真的扛下來。
夜已深,她剛歇下就聽見有人來敲門。
憑著影子她猜出是歐陽彥,大半夜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她將頭埋進被子裏。
“言鈴顏,開門,本王來臨幸你來啦。”歐陽彥大聲說,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有病吧?大半夜打擾人睡覺,你這不無賴嗎?”言鈴顏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歐陽彥不以為然,繼續拍著門:“快開門!”
“不好意思了王爺,我要睡覺了,您請回。”
她盡量保持著客氣,要知道她最討厭打擾自己睡覺的人了。
歐陽彥笑了笑,說:“不行,今晚本王就要在你這兒睡,你快開門!”
好不容易言鈴顏回來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不做太子這麼久,自己感覺擔子輕了些似的。這下,他就可以好好考慮王後的話了。
生個世子也好,郡主也罷,總該有個孩兒給後邊幾個弟弟立立“榜樣”,不然每次給幾個王子說親他們都以老大還沒子嗣,自己就不娶親之類的借口。
不知為何,歐陽彥隻要一想到自己和言鈴顏有個小小彥或者小小顏,就感覺吃了蜜一般的期待。想以言鈴顏對自己的喜歡,她肯定不會拒絕。
言鈴顏忍著怒氣,“滾!”
這時,窗邊出現一個人影。
杉說:“主子,要不要屬下把他解決掉?”
“算了,他現在盯你們盯得緊,要是被抓到把柄肯定會找借口把你們送走。我自己會解決的。”言鈴顏說。
由於魐幾個是蕭黎淵送的人,歐陽彥總對他們抱有敵意,今天一天下來言鈴顏總能感覺一道監視的目光落在自己和幾個侍衛身上。
在宮裏,是王後的人,而一到宮外,就是歐陽彥的人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歐陽彥突然對自己這麼微妙,可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個好兆頭。
杉退了下去,消失無蹤,門外的歐陽彥問:“你在和誰說話?”
“我說夢話來著。”言鈴顏回說。
“你房裏是不是有人?”歐陽彥懷疑地道,他心裏頭開始不安起來。
過了一會兒還聽不見言鈴顏回話,他急了,又開始拍門:“言鈴顏!你死了不成?快回本王的話!”
昏昏欲睡地言鈴顏一下被驚醒了,暗道不妙。
要是再這麼下去,今晚她肯定是睡不成了。看來得移個地方。
歐陽彥開始撞門。
“我要進來了!”他說著。
他怕,看到她有個什麼。
言鈴顏無奈,幻想著床的樣子,二指抵在唇邊:“鬼術——移。”
話音剛落,她消失在床上。
這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吧。言鈴顏心想。
卻不想冷風吹得很是狂妄,她睜眼,身子不穩地從屋頂滾了下去。
她毫無防備地落在一個不知名的院子裏,原本黑漆地院子亮起燈光。
言鈴顏猶在懷疑人生,看來自己真的是惰怠了啊。
房裏走出一個人,他將蠟燭在言鈴顏臉上照了照,疑惑地道:“王妃娘娘,你怎麼在這裏?”
“哥哥,怎麼那麼大動靜?”一道女聲響起。
言鈴顏這才想起王府的客房已經讓青之國的質子裕達和裕紫居住了,所以才降落在人家屋頂上。
裕紫奇怪地看著她,不由驚呼:“你怎麼來了?”
她尤記得言鈴顏用奇怪地方法把隆婧弄得什麼都記不得了,她就覺得後怕。明明消息上都說言鈴顏是個極品廢柴,怎麼還會用這麼恐怖的巫術。
裕達道:“妹妹不得無禮。”
他將言鈴顏扶了起來,奇怪地道:“不知王妃娘娘半夜到訪,有何吩咐?”
言鈴顏拍拍身上的塵土,謊說:“這不吃多了不消化,出來散散步嘛。誰想到黑燈瞎火的就摸進來了,打擾你們了。”
裕達笑顏:“怎會?娘娘到訪是我們的榮幸。”
“客氣了,我先走了,你們休息。”言鈴顏可不想多待下去,要是歐陽彥找來就麻煩了。
“娘娘慢走。”裕達說,琉璃色的眸子裏雖是笑意,可不含有半點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