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和言鈴忠說這件事,可言鈴忠就是抵死也不抬她,其他的時候懦弱得不像話,唯有這事上他卻固執得很,無論她怎麼說也沒有辦法。
言鈴顏望向言鈴忠,語氣輕飄飄地,卻讓人不由寒顫:“哦?是本妃的消息不準嗎?還是母妃那邊出了紕漏,本妃怎麼不知道宰相大人您提了柳姨娘做當家主母了呢?”
言鈴忠當即跪下了,“王妃明察,微臣確實沒有再抬主母,柳氏……柳氏也不過是一介姨娘罷了。”
他沒有看柳姨娘警告地眼神,卻能感覺到她恨不得把他看出個窟窿來。
“柳氏,如果本妃方才沒聽錯的話,劉福稱呼你什麼來著?”言鈴顏說著,將劉福甩到二人中間。
柳姨娘慘白著臉,嚇得後退幾步,“言鈴顏,你個賤人長能耐了是吧?竟拿這種死人來霍霍我?”
“柳氏,看來你的膽子也不小呢。”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接著就是一陣一陣地敲門聲。
言鈴顏一喜,是王後的聲音。原隻是想請雪溪來,畢竟是王後身邊的人,說話分量也不小。
自己向來隻懂得殺人,什麼吵架什麼的根本就不會,不像個正宗地古人一樣說一套是一套,還得請個專家來幫幫忙才好。
“還不開門?”言鈴顏說。
柳氏不知門外的是什麼人,王後的人她也從沒見過。便大聲道:“我看誰敢開門?誰要是敢去開門,看我不把他趕出相府!”
眾人噤聲,已然退到遠處。
柳氏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巨響,相府的大門應聲而道。
一看,是一排禁衛軍將門踹開。
禁衛軍讓開了一條路,雪溪扶著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
雪溪掃視了一圈,身邊地太監高喊:“王後娘娘駕到!”
“民婦見過王後娘娘,王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忙道。
她們心裏不禁樂開花,自己不過都是商家的人罷了,卻見到皇家的人,還探聽到相府地醜聞,日後又是一茶後談資。
王後看了眼眾人,目光落在姿勢怪異地柳姨娘和言鈴蘭身上。
雪溪也看到她們兩個,提聲道:“大膽柳氏,言鈴蘭,你們膽敢對王後娘娘不敬!”
言鈴蘭委屈地道:“我沒有啊。”
“放肆!”王後道。
言鈴蘭被嚇得噤聲。
這時,歐陽彥從門口進來,他來到言鈴顏麵前,“你沒事吧?”
言鈴顏看了他一眼,瞧他著急地樣子,有些莫名:“殿下放心,臣妾無事。”
歐陽彥把她扶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在她臉上地血跡上。“這怎麼回事?”
言鈴顏看了地上的劉福一眼,歐陽彥了然。
“言鈴顏,你居然殺人!”歐陽彥訝異。
王後也皺起眉頭,“顏兒,這是怎麼回事?”
不想才短短幾個時辰,言鈴顏就背上一條人命。
紅袖說:“啟稟王後娘娘,王妃娘娘從後門進到相府,卻不想遇到劉福,劉福不識我家娘娘,竟要出手輕薄,娘娘也是不得已才……”
歐陽彥一聽,一時間竟怒了。“好個狗奴才,翼聆,將他丟到亂葬岡去!”
翼聆得令,立刻帶領兩個人把劉福拖了出去。
歐陽彥緊張地看著言鈴顏,“他沒碰你哪裏吧?”
“沒有,殿下放心。”言鈴顏覺得歐陽彥有點怪怪的。
每次他都是驕傲地說話,有時候恨不得亮瞎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的,怎麼這次說話還小心翼翼起來了?
歐陽彥鬆了口氣。
王後會心地笑了笑,轉而冷眼地看著柳姨娘和言鈴蘭:“柳氏,你好大地膽子啊。”
“臣婦不敢。”柳姨娘不由一顫,商人出身地她根本沒機會見到皇族。原以為嫁到相府自己就麻雀變鳳凰,誰知道頭上還有個主母。
本來自己嫁進來都是靠不光彩地手段,她想不如做就做到底。誰想主母死了,她還是姨娘,還是一樣的上不得台麵。
她不甘啊!
王後笑了笑,坐到底下人抬來的椅子上,“臣婦?本宮記得你不過是一介姨娘罷了,怎敢妄稱臣婦?”
柳姨娘臉一白,忙道:“是,臣……奴婢知錯了。”
“嗬,好一聲奴婢。方才不是很威風,竟連門都不讓開嗎?”王後變了臉。
剛才來的路上她就聽椊把言鈴顏跟言鈴忠回府的情況一說,她就覺得詫異。堂堂宰相竟然被一個姨娘欺負到鑽狗洞的地步,這是何等的屈辱?
可他竟然什麼都沒說,每天上朝下朝一如往常,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奇了。
柳姨娘慌了,“娘娘誤會了,奴婢還以為……還以為娘娘是言鈴顏請來的潑皮……”
“啪!啪!”
話還沒說完呢,柳姨娘就又挨了雪溪地兩個巴掌。
言鈴蘭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喝道:“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打我娘!”
雪溪怒目一瞪,還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呢。她道:“柳氏直呼王妃名諱,又將王後娘娘同市井潑皮相論,你說該不該打?還有你,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姨娘,你的娘是死去的相府夫人,柳氏隻不過是你的姨娘罷了。”
“才……”
柳姨娘搶在言鈴蘭麵前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請王後娘娘恕罪,請王後娘娘恕罪!”
言鈴蘭不喜歡學禮數,她就壓根沒讓言鈴蘭學過。卻不想還有今日這麼一遭,讓她們的偽裝原形畢露。
如若沒有今日,言鈴蘭或許還能成為皇室,可是如今……怕是難了。
王後冷哼一聲,“一個小小姨娘,欺壓丈夫,欺壓嫡女,擅奪主權,不把皇室,法律放在眼裏。按律法……”
“應淩遲處死!”歐陽彥接口,他最恨地就是這種女人。
像極了麗妃,還培養出歐陽駱一樣令人討厭的孩子。
柳姨娘一聽,心裏涼了半截,“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娘娘開恩,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想死啊,奴婢知道錯了……”
王後淡淡然地喝著茶水,不理會她地求饒。
雪溪說:“還不拖下去,免得汙了娘娘的眼睛!”
侍衛得令,上前就拖著柳姨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