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鈴顏忽而頓了一下,而後想到蕭黎淵。不會是那人,出了什麼事吧?
“怎麼了?”蕭蘭妃擔心地問道,察覺言鈴顏有些不對勁。
言鈴顏緊咬著唇瓣,捂著心口的疼痛,強顏道:“或許是心疾犯了,沒事。”
“真的沒事?不如先回櫻庭?這鑒寶什麼的,咱們別鑒了。”說實話,她到底心疼言鈴顏。
言鈴顏越厲害,她就越心疼這個姑娘。
她本該像個尋常女子一樣的,而不是事事通巧。這時代,女子鋒芒太盛不是什麼好事。
一頓飯下來,言鈴顏吃得滿足不已。
正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剔牙的她,完全不在乎旁邊早已看呆了的幾人。
蕭蘭妃弱弱地道:“娘娘,包袱是個好東西,太子妃包袱更是要有的。”
言鈴顏剛想說什麼,卻覺得一口氣上湧,忽然打了個滿足嗝,她仿佛輕鬆似的:“我現在是個男子,給裏給氣的別人會認為我是個受的。”
自己辣麼帥,肯定是個攻好嗎?
“給…給誰氣?”蕭蘭妃一臉茫然,覺得詞句新鮮。
言鈴顏愣了一下,眼中狡黠:“就是我給你一口氣,你對我回眸一笑,你和我的小心髒就噗通噗通噗通……然後你就會發現,我娘起來比男人都可怕。”
“哦~”蕭蘭妃會心一笑,握了握拳頭,“要硬氣不要娘氣是吧?”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言鈴顏笑著點了點頭。
她的宗旨就是:做不了攻,便成娘!
“可是瞧你那白白淨淨的小白臉,怎麼看也是個娘炮啊!”蕭蘭妃無限可惜地道,女人便是女人,就算束起發也不能成為男人。
“話不能這麼說,正所謂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剩下的九十分那就得靠化妝了。咱四大邪術可謂化男像爺們兒,化女成禍水啊。保證你雌雄莫辨,陰陽顛倒!”
說著,言鈴顏迅速去房間拿了自己的寶貝箱子,而後在蕭蘭妃等人麵前展現了自己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
沒一會兒,一個風流倜儻,不失硬氣的公子形象在眾人麵前展現。
要說之前的言鈴顏隻是三十分像男兒,七十分娘氣的話,那現在的她簡直就像是脫胎換骨,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哇~”蕭蘭妃叫了一聲,而後異常崇拜地看著言鈴顏……身後的大箱子。
“帥不帥?”望著眾人崇拜的神色,言鈴顏不免有些小得意。
“帥!”
一個含糊不清地聲音率先眾人一步道,眾人讓開一條縫。隻見紅袖拿著一小籠包,正對著一邊的花盆傻笑,還不時道:“加油娘娘,你是最帥的!”
言鈴顏抽了抽嘴角,“紅袖,我在這邊。”
“我知道啊。”紅袖繼續對著花盆道。
言鈴顏無力扶額,眾人隻能默默把紅袖擋了起來,但身後仍舊傳來紅袖的聲音。
“帥,很帥,非常帥,帥死了,我家娘娘真帥……”
蕭蘭妃同言鈴顏無奈地笑了笑,“可能小籠包中毒了吧。”
正說著話,一白色身影忽然闖到二人中間。自然,手還在言鈴顏的腰上狠狠摸了一把。
“真細…哎……”剛說著腳下就被什麼東西一絆,那人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言鈴顏順勢抱住對方,翻了個身,二人四目相對。
柳葉眉,小耳洞,還塗點小口紅,又是個女扮男裝的。言鈴顏心中得出結論。
而那人望著言鈴顏清澈的琉璃眸,竟紅了臉蛋。
我們來看一下,她眼中的言鈴顏是這樣的:劍眉星目,鼻梁比男兒挺巧,小小的胡子竟還有些小性感,唇角輕勾,似乎在誘人犯罪似的。
不由自主地,“他”含笑閉上眼,等待想象中的吻。
這麼開放?!言鈴顏驚愕,手一鬆,懷中的“他”還是回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那人似乎沒有感到痛意,傻笑著看著言鈴顏:“公子貴姓?”
“額…在下姓葉,單名一個炎字。”言鈴顏道。心道這姑娘不會被摔傻了吧?
那人嘿嘿一笑,目光如癡如醉:“我姓曾,叫悅雪。你如果喜歡我,就叫我悅雪,如果愛我,就叫我雪兒,如果非常愛我,就叫我小雪,如果非常非常愛……”
“停!”言鈴顏無奈打斷她,“如果不喜歡也不愛呢?”
“就叫我…雪吧。”她嬌羞地看著言鈴顏,眼睛似乎能放出電來。
“學霸?”言鈴顏抽了抽嘴角,“姑娘名字真獨特。”
曾悅雪搖了搖頭,“是雪~”
言鈴顏:“……”
她看了眼蕭蘭妃,蕭蘭妃則便是沒見過這麼開放的姑娘。
蕭蘭妃上前,“那個,公子啊……”
曾悅雪有些埋怨地看著蕭蘭妃,語氣微變:“阿姨,有事嗎?”
什麼?!
阿姨……
冷靜冷靜,絕對要冷靜。蕭蘭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可那笑簡直就要是掛不住一樣。
“魐,拖出去。”言鈴顏伸了個懶腰,吃飽喝足自然是的遊蕩遊蕩。
不過又是一個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小姑娘,自己又不是LiLy,所以也不必多加理會。
言鈴顏剛要走,就覺得自己的腳被人拖住。低頭,正是曾悅雪。
“公子,大庭廣眾的,你這是要碰瓷啊?我沒錢,是個窮光蛋。”言鈴顏皺著眉頭,一時間覺得自己碰上個大麻煩。
曾悅雪一臉情深,“我會雜耍,還會乞討,爹爹也說我特會討好人,你隻要跟著我,保證天天吃肉!”
“噗……”四個原本淡定喝茶的侍衛不約而同地將茶水噴了出來。
合著這姑娘是要包養言鈴顏哈?
“魐,丟出去。”言鈴顏再次說道,原本要出門的大好心情瞬間全無。
魐得令,也沒憐香惜玉,領起曾悅雪的領子往門外一丟。
店家不由菊花一緊,虎軀一震。這言鈴顏丟的是誰啊?盟邦十五堂主曾問的女兒曾悅雪,那曾問可是個烈性脾氣,要是讓人知道他的寶貝女兒被人丟了出來,還是從他的店裏,那他這店恐怕是保不住了。
他想著,剛要從言鈴顏那兒討一個說法,轉身就見一片片金葉子朝自己飛來,少說也是六七片。那純色,當即讓他失魂。
“掌櫃的,千萬別讓剛才那人進來!”言鈴顏說著,眼見著曾悅雪就要跑進來,慌忙跑去了後方庭院。
而掌櫃的收錢辦事也是個麻利的,兩下便讓人攔在門前。曾悅雪見此,有些懊惱。而後眼珠一轉,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言鈴顏不想自己隻是展露個化妝技術,一上來就讓同類吃了豆腐,這也就罷了,還被人死纏爛打,頓時就有些無力承接。
她跑到櫻花庭,徑直從正在喝茶的蕭黎淵身邊跑過。
不過兩秒,她又跑了回來。
蕭黎淵正疑惑呢,言鈴顏就掀開蕭黎淵的披風,而後整個人蜷縮在蕭黎淵懷裏,末了還不忘把披風攏上。
而後,就見氣喘籲籲的曾悅雪從後門跑了進來。
“那個瘸子啊,你有見到一個帥哥哥從這兒跑過去嗎?”曾悅雪左右環視,都不見言鈴顏的蹤影,便問蕭黎淵。
蕭黎淵抬起茶杯,暗中就感覺言鈴顏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眉目一轉,“方才見過。”
“真的?那他在哪兒?”曾悅雪驚喜地道。
蕭黎淵似乎刻意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肚子”,言鈴顏隻覺得背脊寒涼。
這絕對是威脅!
曾悅雪的目光自然也被這一動作吸引,將視線轉移到蕭黎淵那大得過分的“肚子”上。
不要啊!言鈴顏心底哀嚎一聲,而後賭氣似的在蕭黎淵結實的腰杆上狠狠掐了一把。
“嗬……”他低嗬一聲,身子不由一震。
原來堂堂戰神,居然也會怕癢。言鈴顏想著,又撫上蕭黎淵的腰。意欲若是暴露了自己,那肯定有他好受的。
“他往那邊去了,左轉第三間房。”蕭黎淵深吸了口氣,而後指了地址給曾悅雪。
曾悅雪麵上一喜,匆匆感謝後就往那地方走去。
她推開門,卻不想入眼的是一幅幅美人洗浴圖。
“采花賊啊!!!”一聲尖叫響徹上空,接著曾悅雪就被眾人合力拖進了水裏。
她也來不及解釋,心裏頭隻得把蕭黎淵那人罵了千遍萬遍。
蕭黎淵也不好受,他掀開披風,言鈴顏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竟還偷偷樂了起來。
“耍人很好玩嗎?”他低問,聲音變得沙啞。
自然,一個溫軟嬌軀在自己身上亂動,沒一個男的是受得住的。
言鈴顏心情大好,反問:“怎麼,心疼了?”
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妝容已話,胡子掉了一半不說,粉還掉了一塊一塊的。
蕭黎淵順勢環住她的腰肢,“你在吃醋?”
什麼個情況??
言鈴顏耳根子一紅,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才沒有呢!我才沒吃醋!”
等等,怎麼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望著蕭黎淵深邃含笑的眸,她心底一陣慌亂,“我真的沒有吃醋!”
天哪?這是個什麼對話?
她總覺得今天的蕭黎淵不太對,事事都往兒女情長身上引。
果然的男兒心海底針,言鈴顏忽然覺得自己沒有戀愛是個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