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金花傷人

這一天,張無忌在和趙子成學習了武功之後。

發現胡青牛得了天花。

胡青牛讓他離開,他說什麼都不肯,非要在這裏親自照顧胡青牛!

從胡青牛的房間之中出來,張無忌直接到了趙子成這裏。

“趙大哥!胡仙醫他得了天花,要不,你先到穀外住上一段時間?等胡仙醫的天花好了之後,我再通知你!?”

張無忌自己縱然不怕被胡青牛傳染。

這個時候還能夠想著不能夠傳染趙子成的。

趙子成微微一笑,說道:

“不必了!我和胡仙醫這段時間,也都已經成為了好友,好友有難,我豈能躲避!就在這穀中居住就好!”

接下來的數天,張無忌晨夕在房外問安,聽胡青牛雖然話聲嘶啞,精神倒還健旺,飯量反較平時為多,料想無礙。

胡青牛每日報出藥名份量,那童兒便煮了藥給他遞進去。

第四天,張無忌和趙子成正在草堂之中練習武功之時。

忽聽得隱隱蹄聲,自穀外直響進來,不多時已到了茅舍之外,隻聽一人朗聲說道:

“武林同道,求見醫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趙大哥,我出去看看!”

趙子成點了點頭。

張無忌走到門口,隻見門外站著一名麵目黝黑的漢子,手中牽著三匹馬,兩匹馬上各伏著一人,衣上血跡模糊,顯見身受重傷。

那漢子頭上綁著一塊白布,布上也是染滿鮮血,一隻右手用繃帶吊在脖子中,看來受傷也是不輕。

張無忌道:

“各位來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臥床不起,無法為各位效勞。還是另請高明罷!”

那漢子道:

“我們奔馳數百裏,命在旦夕,全仗醫仙救命。”

張無忌道:

“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勢甚惡,此是實情,決不敢相欺。”

那漢子道:

“我三人此番身受重傷,若不得蝶穀醫仙施救,那是必死無疑的了。相煩小兄弟稟報一聲,且聽胡先生如何吩咐。”

張無忌道:

“既是如此,請問尊姓大名。”

那漢子道:

“我三人賤名不足道,便請說是華山派鮮於掌門的弟子。”

說到這裏,身子搖搖欲墜,已是支持不住,猛地裏嘴一張,噴出一大口鮮血。

張無忌一凜,心想:

“華山派鮮於通是胡先生的大仇人,不知他對此如何處置。”

走到胡青牛房外,說道:

“先生,門外有三人身受重傷,前來求醫,說是華山派鮮於掌門的弟子。”

胡青牛“咦”的一聲,怒道:

“不治不治,快趕出門去!”

張無忌道:

“是。”

回到草堂,向那漢子說道:

“胡先生病體沉重,難以見客,還請原諒。”

那漢子皺起眉頭,正待繼續求懇,伏在馬背上的一個瘦小漢子忽地抬起頭來,伸手彈出,隻見金光閃動,拍的一聲,一件小小暗器擊在草堂正中桌上。

那瘦漢子說道:

“你拿這朵金花去給‘見死不救’看,說我三人都是給這金花的主兒打傷的。那人眼下便來尋他的晦氣,‘見死不救’若是治好了我們的傷,我們三人便留在這裏,助他禦敵。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濟,也總是多三個幫手。”

張無忌聽他說話大刺刺的,遠不及第一個漢子有禮,走近桌邊,隻見那暗器是一朵黃金鑄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絲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

他伸手去拿,不料那瘦子這一彈手勁甚強,金花嵌入桌麵,竟然取不出來,隻得使用趙子成交授的閥門,方才取出,心想:

“這瘦漢子的武功不弱,但在這金花主兒手下卻傷得這般厲害,他說那人要來尋仇,倒須跟先生說知。”

於是手托金花,走到胡青牛房外,轉述了那瘦小漢子的話。

胡青牛道:

“拿進來我瞧。”

張無忌輕輕推開房門,揭開門簾,但見房內黑沉沉的宛似夜晚,他知天花病人怕風畏光,窗戶都用氈子遮住。

胡青牛臉蒙著一塊青布,隻露出一對眼睛。

張無忌暗自心驚:

“不知青布之下,他臉上的痘瘡生得如何?病好之後,會不會成為麻皮?”

胡青牛道:

“將金花放在桌上,快退出房去。”

張無忌依言放下金花,揭開門簾出房,還沒掩上房門,聽胡青牛道:

“他三人的死活,跟我姓胡的絕不相幹。胡青牛是死是活,也不勞他三個操心。”

波的一聲,那朵金花穿破門簾,飛擲出來,當的一響,掉在地下。

張無忌和他相處兩年有餘,從未見他練過武功,原來這位文質彬彬的神醫卻也是武學高手,雖在病中,武功未失。

張無忌拾起金花,走出去還給了那瘦漢,搖了搖頭,道:

“胡先生實是病重……”

猛聽得蹄聲答答,車聲轔轔,有一輛馬車向穀中馳來。

張無忌走到門外,隻見馬車馳得甚快,轉眼間到了門外,頓然而止。

車座上走下一個淡黃麵皮的青年漢子,從車中抱出一個禿頭老者,問道:

“蝶穀醫仙胡先生在家麼?崆峒門下聖手伽藍簡捷遠道求醫……”

第三句話沒說出口,身子幌了幾下,連著手中的禿頭老者,一齊摔倒在地。

說也湊巧,拉車的兩匹健馬也乏得脫了力,口吐白沫,同時跪倒。

瞧了二人這般神情,不問可知是遠道急馳而來,途中毫沒休息,以致累得如此狼狽。

張無忌聽到“崆峒門下”四字,心想在武當山上逼死父母的諸人之中,有崆峒派的長老在內,這禿頭老者當日雖然沒曾來到武當,但料想也非好人,正想回絕,忽見山道上影影綽綽,又有四五人走來,有的一跛一拐,有的互相攜扶,都是身上有傷。

張無忌皺起眉頭,不等這幹人走近,朗聲說道:

“胡先生染上了天花,自身難保,不能為各位治傷。請大家及早另尋名醫,以免耽誤了傷勢。”

待得那幹人走近,看清楚共有五人,個個臉如白紙,竟無半點血色,身上卻沒有傷痕血跡,看來都是受了內傷。

為首一人又高又胖,向禿頭老者簡捷和投擲金花的瘦小漢子點了點頭,三人相對苦笑,原來三批人都是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