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玩笑

“為妻?可是娘親……”蘇青柳聽完鳳清雅的話,頓時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玩笑,怎麼可能是妻子?那麼現在的大夫人又是怎麼一回事?無數的問號在蘇青柳的腦海裏閃現。

蘇青柳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鳳清雅輕笑出聲,那一笑倒不像是以往娘親溫柔的樣子,反倒有一種別樣的美麗,蘇青柳一時就看呆了,鳳清雅看著呆愣蘇青柳頓時又是一陣輕笑,隻不過這次的笑恢複了平素的樣子,剛才的笑容宛如曇花一現。

這聲輕笑讓蘇青柳頓時覺得剛才自己眼花了,不然怎麼會看到溫柔的娘親會有那樣瀟灑的模樣,再加上絕色的麵容,就像笑傲江湖的俠女一樣的灑脫。

“我,鳳清雅,怎麼可能甘為人妾,至於現在為什麼這樣,不過是權宜之計,暖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娘親隻希望我家的暖暖和團團能開開心心的活著,有一個敬你愛你的另一半就好了。”鳳清雅聲音裏的驕傲不自然的通過話語透露出來。

而聽完這些話的蘇青柳更加的迷惑了,為什麼娘親會說出來這些話?莫不是娘親背負了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想法,那麼當初又為何選擇了自己的父親呢?蘇青柳的疑問不僅沒有解開,反而更加深了自己的煩惱。

鳳清雅看著蘇青柳迷惑不解的神情,才明白自己給蘇青柳不僅沒有解惑,反倒讓她更加迷惑了,不禁長歎一聲,頓了好久才繼續說道“暖暖為何要知道這些事情,你明知道自己知道之後會背負起多大的責任,我隻是想讓你開心。”

蘇青柳聽著鳳清雅滿是擔憂的話,就是滿心的感動,但是想到自己前世所經曆的一切,以及對家人的虧欠,搖了搖頭才開口道“娘親,暖暖不怕,暖暖隻是想知道這些事情,免得自己做出什麼事情惹得娘親生氣,弟弟難過。”

鳳清雅看著一臉堅定的蘇青柳,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蘇青柳的青絲,握著手裏絲滑的觸感,並沒有說什麼。

就在蘇青柳等鳳清雅開口的這一段時間裏,另一邊的書房卻是和這邊一室溫馨截然相反。

這邊蘇子文一路回到書房,坐了一會兒才想明白自己對鳳清雅的誤會,感到十分後悔,而這時大夫人進了來,心裏的悔恨頓時變成了怒氣向大夫人衝了過去。

“你這個婦人,沒經過我的允許竟然敢私自關押清雅,還如此聲勢浩大的去孩子的院子裏捉拿清雅,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膽大妄為。嗯,你給我好好的說明白。”蘇子文看著眼前的大夫人,不顧忌多年的夫妻情分,嚴聲質問。

大夫人原本借助小丫頭發出去的火,頓時又聚了起來,但是看著遊走在暴怒邊緣的蘇子文,剛衝到口邊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又咬碎一口銀牙將自己的脾氣壓了下去,換上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的樣子說道。

“老爺冤枉啊,我對府裏怎麼樣,老爺也是看在眼裏,我自問這麼多年沒有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又怎麼會去招惹老爺的心尖尖。”大夫人這番話,將自己多年的辛苦一語道盡,又將鳳清雅抬到了那樣的高度,蘇子文的怒氣自然是被平複了一半。

“哼,諒你也不敢”蘇子文聽完大夫人的話,哼了一聲,才從剛才站起來指著大夫人鼻子罵的狀態出來,然後坐了下去,大夫人一看蘇子文態度軟化,就明白這事基本沒事了。然後不等蘇子文說話,就繼續說道。

“老爺可是聽了什麼人的話才會冤枉妾身,妾身自認為這個家兢兢業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怎麼會做出損害老爺名聲的事情呢?”大夫人自以為自己的話會引起蘇子文的憐惜,從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不曾想自己這次猜心思卻猜到了腳趾上。

“哼,不用聽別人說,我這雙眼睛長著也不是出氣的,要不是我看見你對待青雲青柳那兩個孩子的刻薄,也不會這樣說你,不過你說我聽別人說你的壞話,我倒要問問了,你這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不然也不會怕別人說你。”

蘇子文的語調又高了起來,大夫人聽得就是渾身一顫,擔心裏麵卻是暗暗思索自己的所作所為,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即便是再厭惡那母子三人,但至少麵子上還是過得去的。

大夫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現在這般是那姐弟兩一唱一和的結果,蘇青柳的話另有所指,而蘇青雲本就衣服不多,練武時自然也不會穿新衣服,所以一來二去就讓蘇子文對於眼前的大夫人起了疑心。

大夫人還是拒不承認,連連叫屈,聽得蘇子文更是怒極攻心,立馬下令讓大夫人會院子裏思過三個月,大夫人自然不肯,但蘇子文此刻哪會聽得進去大夫人的訴苦,立馬讓伺候在書房外麵的丫鬟送大夫人回院子去,隻不過名義上是送,實則是監視著大夫人的行動。

大夫人見下人進來,即便心裏再不甘心,也隻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帶著跟來的丫鬟仆婦一起回了紅丹院,隻不過來的時候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現在卻是灰溜溜的走了回去。

這邊大夫人被罰麵壁思過,而那邊等候多時的蘇青柳終於又聽到了鳳清雅開口,也就是這段話,讓蘇青柳原本所有的疑惑漸漸地解開了,甚至隱約覺得前世自己的結局或許是必然的。

鳳清雅摸了摸蘇青柳的頭,經過長時間的思考,最終還是決定道出這個驚天的秘密,說出來之後,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眉目上的憂愁也散了幾分,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而這段故事也是從三國鼎立前的一年所講起。話說當年七國分周,導致周氏皇室的覆滅,但分割完天下之後,七國原本的利益同盟分裂,一方是以秦國為首的西方四國,而另一方就是現在齊楚燕三國,齊楚燕三國幅員遼闊,國家富足,但是兵馬方麵要比西方四國遜色得多。

西方四國因其地方環境的影響,民風剽悍,全民皆可為兵,因為自己國家位於貧寒之地,鹽巴匱乏,而王室所喜歡的絲綢茶葉等均需要向臨海的齊國采購,巨大的差距讓好戰的秦國十分不服,所以聯合其他三國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以求得到齊國的資源。

但齊楚燕三國本就是姻親關係,自然不可能讓一方被吞並,若是位於燕楚中間的齊國被滅,那麼燕楚兩國也會被分而食之,所以三國聯合起來對抗以秦國為首的兵馬,四方聯軍隻是因為利益所驅,那麵其心各異,而齊楚燕三國則是生死存亡之戰,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然而戰爭之初齊楚燕三國無法抵擋來勢洶洶的西方聯軍,自然是大片的城池被剝奪,西方聯軍自然是得到了丟失城池的所有財富,但是因為分配的不均,其餘三國對占了大部分財富的秦國自然是十分不滿。

齊楚燕三國謀士眾多,自然有人獻計來破壞西方聯盟,正好恰逢西方聯軍內部爭執時期,所以送與陳國的美人瑾姬成功迷惑陳王勸退陳國,又使人送與貪財的趙國國君珠寶珍器無數,趙國休戰,至於韓國的國君本就是鼠目寸光之人,在得到利益之後就徑直帶兵退了回去,也讓想要勸降的齊國使臣撲了個空。

就這樣原本強大的西方聯盟就此名存實亡,秦國國君在看到其他三國的退讓後,不禁大聲哀歎“天要亡我。”,故不到一年時間內,齊楚燕三國抓住時機進行反撲,將四國盡數滅掉,一如之前對待周王室的做法,四國王室皆屠戮殆盡。

然而這樣的局勢下,自然有人發現了周王室還有後人存活的消息,無數探子湧進揚州城查探,而當時恰好也是鳳清雅嫁與蘇子文的第三個年頭,但是因為一直沒有孩子,被蘇家老夫人磋磨,鳳清合雖然知道鳳清雅的現狀,但因為外麵風聲鶴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風清合和鳳清雅會麵後,決定自貶為妾,以保全性命,畢竟當時的蘇家在戰爭期間迅速發家,成了揚州城首富,作為主母的鳳清雅自然是要出門應酬的,而這樣也會有被故人認出來的風險,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鳳清雅的退讓讓蘇子文以為是鳳清雅不相信他可以保護她,所以至此疏遠了鳳清雅,後再蘇老夫人的逼迫下,不得已娶了揚州城太守之女呂氏欣悅,呂氏進門後三個月就懷了身孕,此後接連不斷的生下大公子,二公子以及大小姐。

而鳳清雅也在蘇子文一次宿醉之後突然闖進鳳清雅的院子,讓鳳清雅懷上了蘇青柳,經過十月懷胎生下蘇青柳的時候,蘇家老夫人因病逝世,大夫人呂氏借機汙蔑鳳清雅,但鳳清雅並不在意,隻是好生喂養蘇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