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壯仰著腦袋,洋洋得意地道:“我腦子好使,這些都記在我腦袋裏了,你若不急著走,可時常過來,我每日都會進晴江林狩獵,到時可以在上麵再添一些標注。”
薑遙捏著羊皮,看他的眼神透著一絲異色。
男孩很聰明,也長了一顆赤誠之心。
說實話,薑遙是需要一張晴江林的地圖,晴江林挨著雲蛟江,在她搭乘馬車來到這裏時,主線探索加了五點。
探索進度要到百分之五十才能開啟主線,如今進度已有百分之二十多,還差一半多。
代表著雲蛟江有秘密,就像羅家寨一樣。
“多謝。”
..
“薑姐,你回來啦。”
白毛打算爬上院牆,見到她回來,右腿笨拙地往下踩,沒能踩住,往後栽倒,被薑遙及時扶住。
“你冒冒失失做什麼?”她瞥了一眼他看的方向,又把他扶穩,兩腿著地,才鬆開手。
白毛做賊一樣左右檢查了番,見沒有其他人,才湊近過來悄悄說道。
“那家主離開前和我說,雲蛟江夜晚有問題,頻頻出現怪事。”
薑遙透過夜幕,往雲蛟江那邊看,聞言反問:“什麼怪事?”
這裏藏著秘密,她想要盡快將詭域探索至百分之五十,解鎖主線任務,要趁渡江前的時間,好好調查一番。
白毛搖頭道:“孟家主著急走,沒說,隻是讓我們晚上不要靠近雲蛟江。”
薑遙問:“她在哪?”
白毛指著縣城那一邊,“進城了,說是棺材要登記,很晚回來。”
薑遙頷首,往義莊裏走。
白毛在後麵跟著,“銀竹我照看過了,還是昏迷,沒有醒,薑姐,他一天到晚不吃不喝,能行嗎?”
薑遙:“我有一種水,能補足他一天所需,你不用擔心。”
她的話,讓白毛放下心來。
義莊和薑遙去過的那個《義莊》詭域不太一樣,建築很大,有正堂還有偏屋,都擱置著棺材,住處在後院簡單搭建而成的茅屋,裏麵設施簡陋,隻有一張床,地麵也是泥巴地,凹凸不平。
孟素君、加上幾個管事和道士,人數多,他們住馬車裏,孟素君和薑遙幾人住義莊後院。
銀竹一路來,昏迷不醒,好在他還有呼吸和心跳,隻是昏迷狀態。
至於為什麼遲遲不醒,薑遙不知道,隻能去湘北問問蠱師。
這也是她必須去一趟湘北的原因。
銀竹恐怕是本命蠱受了傷,非普通醫術可醫治,隻能找蠱族的蠱醫。
在給銀竹喂完淨水後,薑遙裝了一盆幹淨的水,給銀竹擦身體,被白毛奪了毛巾,認真說:“薑姐,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來。”
薑遙得了清閑,看他幫銀竹擦身體,說道:“銀竹給我的電話蠱餓死了,你的電話蠱還在嗎?”
白毛點頭,將電話蠱給了她。
薑遙拿著電話蠱出了屋子,在外與聞無恕他們聯絡。
之所以為什麼到現在才聯絡?白天孟素君一直都在,並不方便,而之前薑遙也沒能和他們碰頭。
撥通聞無恕的電話蠱,聞無恕疲憊的聲音緩緩響起。
“銀竹,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和我們聯係?”
薑遙:“是我。”
聞無恕那邊靜默了幾秒,伴隨著一些細微動靜,是他正襟危坐,端著電話蠱到耳邊。
“隊長!”
薑遙將銀竹和白毛在羅家寨的遭遇盡數告知,說罷停頓了一秒,接著道:“老聞,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聞無恕這一個月間,和銀竹兩人一直保持聯係,其實不僅他們,還有阿冬黑玫瑰兩人。
隊長失蹤,聞無恕便成了主心骨,每日需聯絡隊友一次,共享線索等等。
銀竹這一隊比較特殊,他們成了奴仆,還跟隨孟家的運送車隊去往湘北,一路險峻,聞無恕主動聯絡他,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每次都是銀竹主動跟他們聯絡。
昨日淩晨後,到現在聞無恕都在等銀竹的電話,在聽到隊長的聲音,他總算鬆了口氣。
但當聽到銀竹兩人的遭遇,此時還昏迷不醒,聞無恕從口袋拿出煙盒,叼起一根,來到窗台前,點燃深吸了口,如實照說。
他和赫連音所在上清道觀,成為外門弟子,每天需做各種雜活,有很短的時間學習道法,這一個月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也沒辦法離開。
“阿冬,黑玫瑰兩人都在湘北,剛進詭域的前幾天,黑玫瑰遭遇蠱師圍擊,險些喪命,遁逃消失,十天前才和我重新聯係上,她現在處境是安全的。
而阿冬情況比較特殊,她成了蠱族的聖女,這一個月極少與我聯係,但也安全。隊長你放心吧。”
薑遙聽到他們的處境,緊繃的神經稍鬆,側眸往屋裏看了一眼,白毛動作輕柔,仔細幫銀竹擦拭皮膚,視線未抬半分,注意力都在給銀竹擦身上麵。
她收回了目光,說道:“老聞,這一個月,你覺得上清道觀如何?”
聞無恕知道她要問什麼,將查到的盡數告知。
“我雖隻是外門,但也借機查探過這個道觀,上清道觀建了有好幾百年了,是由四姓,也就是湘南四大家族共同建立而成,以‘斬妖除魔,除魔衛道’八字為己任。”
“除了那幾個四姓來的豪門子弟,紈絝蠻橫以外,其他進觀的道士都是經過問心鏡挑選的剛正不阿之人。”
薑遙:“問心鏡?”
聞無恕解答:“一個上古法器,問心問心,是指捫心自問,自省良心,問心無愧之人才能在問心鏡前露出人影。就是一種鑒別善惡、忠奸的法器。”
薑遙回想起來,孟素君也曾和她說過,想要成為上清道觀裏的道士不易,要通過問心鏡的考驗。
她瞳眸深邃,緩緩地道:“看樣子,上清道觀是正派沒錯了。”
聞無恕查了這麼久,也是這般想的,但往往很多陰暗邪祟都藏得很深,所以並沒有妄下定論,隻是將查到的告知於隊長。
“我聽聞,上清道觀曾有一任觀主,是所有觀主中,年紀最輕,道法天賦也最高的,但在繼任觀主之位後一年,便將觀主之位讓於旁人,而他從上清茅山消失不見了。
這件事是我這一個月查到的,最奇怪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