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許少安的話,夜錦梟聽到了,隻是他腳步根本沒停。

收拾許少安,這事沒什麼可談的。

所有顧傾歌的事,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許少安的那些利益權衡,那些算計,他根本不看在眼裏。

死!

這是他給許少安留的唯一的路。

心裏想著,夜錦梟腳步更快了些,不多時他就出了暗室。

無影倒是慢了一步,他蹲下身子,看著近乎絕望的許少安,眼底裏全是嘲弄。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等著你的,將會是更凶殘的教訓。你要記住了,顧小姐會是我家王爺未來的王妃,也是整個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她的事,是不能用來交易的,記住了這點,奔向地獄的這條路,你才能走得舒坦點,懂了嗎?”

一邊說著,無影一邊戲謔地抬手,拍了拍許少安的臉。

話音落下,他起身便離開了。

許少安神情怔愣。

未來的王妃,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放眼大燕京中達官顯貴,後院幹淨的不少,可幹淨到一生隻有一人的,卻不算多。他這輩子,隻守著一個昭華公主,那是因為他是駙馬,他有大業未成,昭華公主脾氣又不好,他不能造次,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想。

他也不信,夜錦梟對顧傾歌,真能情深相許,暮雪白頭,真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會散的,不會幸福的,不會,不會。”

身子蜷縮在地上,許少安一聲一聲地呢喃。

這是詛咒。

也是他對自己的安撫。

除此之外,他甚至找不到勸慰自己的方式,他能感覺到的,全是痛苦,是黑暗,是在深淵裏沉淪,不見希望。

……

廣月樓上。

從暗室出來,夜錦梟就到了樓上,沒一會兒的工夫,無影也跟過來了。

看著在窗邊擺弄著紅梅的夜錦梟,無影快步過去,“王爺,暗室那邊已經安頓好了,會有人好好招呼許少安的。”

“嗯。”

將梅枝上蔫掉的花摘下來,夜錦梟緩緩回應。

“別讓他死的太容易。”

“這是自然,不過王爺,真的不用審問嗎?按照我們之前的猜想,許少安很可能調換了昭華公主的孩子,送進了宮中,混淆了皇子,這事不用問問嗎?許少安現在情緒完全處在崩潰的邊緣,想要撬開他的嘴,大約也不會太難。”

“弄混了的,又不是本王的兒子,咱們急什麼?”

夜錦梟這話倒也沒錯。

可無影還是忍不住憋憋嘴,他總覺得,夜錦梟搞錯了重點。

被調換的,的確不是他的兒子,可是,這事關乎皇室血脈,定會成為皇上的心病,知道的多一點,不好嗎?

無影心裏正想著,就聽到夜錦梟吩咐。

“你嘴巴緊點,許少安在咱們這的事,別讓傾歌知道,免得她擔心。”

“是。”

“行了,下去吧。”

夜錦梟揮揮手,就讓無影下去了。

無影轉身離開,隻是,他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夜錦梟又道,“廣月樓這邊,以後就全權交給無回打理,你盡快抽身,尋個更好的位置,建座相守閣。這地方的風景,本王看膩了,想換點新鮮的了。”

“王爺想換個離顧小姐近點的地方,大可以直說,情濃相思盼相守,又不丟人,還拐著彎說什麼風景不風景的,是不是委婉含蓄過頭了?”

這可不是夜錦梟的性子。

夜錦梟聞言,側頭甩了無影一記眼刀子。

“有意見?”

“沒有,”無影稍稍後退,他嘴角上揚,連連搖頭,“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不出半月,一定把事情辦妥,讓王爺滿意。”

“十日。”

“王爺,十日是不是太短了點?按照廣月樓的標準建,那……”

“那就八日,退下吧。”

無影:“???”

他突然覺得,這種沒有顧傾歌在夜錦梟身邊,光靠他這樣的心腹,來安慰殘暴邪王的日子,狗大約都過不下去。

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

鎮國公府。

顧傾歌是第二日早上,知道許少安屍體被帶出了宮,還失蹤不見了的。

不過,她倒也談不上多意外。

“許少安背後的水深,宮裏的事,他應該也沒少摻和,從宮裏金蟬脫殼雖難,但以有心算無心,再多個裏應外合的人,也不是沒有機會的。至於出來之後,他的人脈和手段就更多了,有人相幫,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顧傾歌說的,小祿子也懂,隻是他更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小姐,那咱們這邊可要查查他的下落?”

“不用。”

顧傾歌搖了搖頭。

“昭華公主和皇上那頭,都會調查的,不用咱們費那個心,多打探著點昭華公主府和宮裏的情況,就足夠用了。剩下的人手,你再去安排安排,把國公府內外都給守好了,別讓人鑽了空子。尤其是我四叔那,還有傾芮、傾甜那,他們出門的次數要多些,你也安排著人暗中保護,以防萬一。”

雖說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可是,大海撈針並不容易,尤其如今外麵風聲鶴唳,許少安消失隱匿行跡,必定更為小心,想查就更難了。

關鍵時候,顧傾歌寧可先守著自家人。

小祿子明白顧傾歌的意思,快速點頭。

“小姐放心,奴才一會兒就去安排,保證把明明暗暗的人手,都安排妥當了,不讓家裏人遭了算計。”

“好。”

“對了小姐,奴才和小遠子盯著昭華公主府的時候,還打探到了一件事。”

話就在嘴邊,小祿子卻又頓了頓。

顧傾歌看向他,試探性的詢問,“是關於孟綰綰的?”

“是。”

小祿子點頭,見顧傾歌不忌諱,他快速繼續。

“昨兒夜裏,昭華公主讓人把孟綰綰打了一頓,就讓人把她趕出府了。動手的人,跟當初伺候在孟綰綰身邊的羅嬤嬤,似乎有些關係,他們下手狠,孟綰綰被趕出去後,狀況好像不大好。”

“昭華公主從來不是什麼善類,孟綰綰是她的女兒,自可以得到千嬌萬寵,可偏偏她不是,那被掃地出門,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許少安的背叛,加上許少安從宮裏出來,失蹤不見……

這對昭華公主而言都是刺激。

讓人動手,太正常了。

至於下人下手狠,那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當初,孟綰綰是怎麼待羅嬤嬤的,眼下旁人就怎麼待她。

都是風水輪流轉,一報還一報而已。

沒什麼稀奇的。

“孟綰綰從昭華公主府離開後,一直到今兒早上,她才到承恩伯府外麵,她鬧著想見莫景鴻,求個歸宿的,可莫景鴻被柳若賢傷了身子,狀態不好,外麵的事根本就傳不到他那去。嶽氏那頭倒是知道了,她讓人把孟綰綰帶進了府裏,暫時關在馬廄裏,之後要怎麼處理,就不清楚了。”

“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不用管。”

“是。”

小祿子應聲,便退了下去,顧傾歌也起身去了書房。

雖說這陣子發生了不少事,亂得厲害,可是,顧鎮平重回朝堂的事有了眉目,顧家也再次領兵了,聲名再起,這都是好事。

在這方麵,眼下能做的不多,顧傾歌還是想把精力,放在她的生意上。

大麵積地將生意鋪開,本就不是容易的事。

光靠福伯也不夠。

她這頭,自然也還得多上上心。

顧傾歌在書房裏忙著,大約一個來時辰後,如水就到了書房門口,她敲門進來,看著顧傾歌,她神色古怪。

顧傾歌瞧著她那模樣,隻覺得好笑,“這是什麼表情?又出了什麼事嗎?”

“小姐,外麵……外麵來了位媒婆,說是要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