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去不了。”司機擺擺手,“太遠了,我愛人還等我回家呢。“
“師傅,我們有急事。”厲勉發揮不要臉的精神,拉開車門硬擠上車,“你就載我們一程,車錢你定。”
“年輕人說的什麼話。”司機一臉義正言辭,“我是那種為了錢不管愛人的嗎?春熙路是吧?收你們五百。”
聽到這話,謝岸褲兜裏捏著錢包的手緊了幾分。
心情更糟糕了。
恨不得送厲姓某男子回母胎重造。
作為摳搜大軍中的頭號人物,厲勉何嚐不心疼,別說是五百了,就是五十他都得哐哐錘牆大喊舍不得。
但是呢……車錢又不是他厲勉付。
謝岸不是喜歡裝窮嗎?他就是喜歡看謝岸吃癟的樣。
車上,謝岸破天荒跟司機聊起了天,期間得知司機名叫張垚,有位同性愛人,叫徐臣。
厲勉全程擺出一張臭臉,謝岸丫的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不行!再這樣下去,兩人說不定就當著他厲勉的麵私奔了。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一定要把謝岸注意力吸引過來。
厲勉秒變臉,朝謝岸湊過去,笑吟吟問:“謝岸,你知道我怎麼逃出來的不?”
謝岸輕飄飄瞟了眼厲勉,腳一抬,輕而易舉把厲勉腳踝處的瓷片挑掉兩片。
變故發生得太快,厲勉來不及罵人,一股電流順著腳踝迅速傳遍全身。
厲勉抖著手翻著白眼,說話一頓一頓的,“嗷嗷嗷謝岸你丫的。”
謝岸慢慢朝椅背靠去,抱臂冷冷看著厲勉。
厲勉咬牙切齒,“我不好過你丫的也別想好過。”
謝岸露出個“且看君裝A、C間數”的表情,不料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厲勉!”謝岸意識到厲勉想做什麼,急忙抽手。
奈何厲勉鐵了心要讓謝岸跟他一起受罪,被謝岸拿胳膊捅了幾下都不放手。
人體是很好的導電體,被厲勉這麼一弄,謝岸出了一身的冷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
“糟糕。”厲勉嚇得趕緊鬆手,玩大了。
張垚全程跟愛人語音通話,還以,所以一直沒多管,這會想管也已經晚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張垚選擇繼續裝瞎。
厲勉借謝岸的指紋解開腳環,心情五味雜陳。
“謝岸,老子錯了。”厲勉霸道地把謝岸往懷裏一拉,費力擠出一滴眼淚,“謝岸,你別死。”
回應厲勉的,是謝岸蓄滿力氣的一拳。
“靠!”厲勉捂著被打的鼻梁控訴,毫不猶豫將謝岸推開,“你敢打老子?”
謝岸掏出紙巾擦額頭上的汗,並不理會厲勉。
因為路滑的緣故,張垚不敢開得太快,厲勉被謝岸打了一頓,心裏本來就窩火,起先還忍著沒說什麼,到後來看到兩個走路的大爺超過他們,終於爆發了。
“師傅,我們這是要趕著救命去,你開這麼慢,是打算開到天亮才到春熙街好到人家早餐店裏嗦碗粉?”
張垚:傷害性和侮辱性都極強。
所以是時候展示真正的實力了。
專業賽車冠軍不發威,有些不長眼的還當他是剛拿駕駛證的新手。
兩分鍾後,厲勉嚐到了報應,“啊啊啊師傅你這是趕著去投胎?開慢點開慢點。”
車輪沒加防滑鏈,張垚一提速,厲勉魂都快飛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去了。
這是什麼死亡速度嗚嗚嗚,他現在撤回剛才說的話還來得及嗎?
相比厲勉的鬼哭狼嚎,謝岸就顯得淡定得多。
車子一路狂飆,厲勉最後生無可戀地靠在謝岸肩上。
“哥我快不行了,肩膀借我靠靠。”
見厲勉不像是裝的,謝岸容忍了一次厲勉對自己放肆。
道路滑,原本需要一兩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壓縮成半小時。
到了春熙街,厲勉被謝岸扶著下了車。
謝岸付了錢,厲勉蹲在路邊緩了會,才拉著謝岸朝一棟大樓跑去。
“謝岸,快點。”
跑著跑著,厲勉突然發現不對勁,謝岸的手,怎麼那麼燙?
“謝岸。”厲勉停下來,借著路燈一看,謝岸一張臉紅得不正常,額頭和鼻尖都出了細汗,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沒事。”謝岸推開厲勉企圖伸到他額頭上的手。
厲勉看了謝岸一眼,想著先把李翠花的事解決了,再帶謝岸去醫院檢查。
警方接到報案早就趕到了,但李佳藝情緒失控,不準任何人靠近,底下一群看熱鬧的人。
李佳藝坐在最危險的邊緣,漫天飛雪中,她一襲紅裙格外醒目,眼神空洞地盯著一個方向。
謝岸隻看了一眼,拔腿就往裏麵衝。
還好有電梯,厲勉和謝岸很快到達頂層。
謝岸怕李佳藝看到厲勉受刺激,讓厲勉暫時別露麵,和準備營救的警察說明來意後,警察將他帶了過去。
“李小姐。”謝岸啞著嗓子開口,李佳藝一聽聲音就轉過身來。
“謝岸,你來了?”
“過來。”謝岸張開手,試探性地朝前走了兩步。
“別過來!”李佳藝情緒突然失控,“你不是謝岸,謝岸才不會管我死活。”
“我是謝岸。”謝岸耐著性子說:“到我這兒來,我送你回家。”
“謝岸,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李佳藝眼裏淌出來,“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你還來管我做什麼?啊?謝岸你回答我啊——”
“李小姐。”謝岸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人從身後重重踹了一腳。
“姓謝的,佳藝要出了什麼事,你就等著給她償命!”
“張樺!”厲勉剛才沒攔住人,見謝岸被踹這麼一腳,把謝岸再三的囑咐拋到腦後,衝上去就和張樺扭打在一起,“你他媽敢動老子的人!”
“啊——”李佳藝突然捂著耳朵尖叫起來,身子搖搖欲墜。
“都住手!”兩名警察跑過來分開人,“你們這是妨礙警方辦事。”
厲勉嘴角被狠揍一拳,捂著臉退到一邊。
“佳藝,你別亂來。”張樺被兩名警察控製住,紅著眼睛喊。
“張樺,你來做什麼?”李佳藝撐著邊緣站起身,她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加上天氣冷,身子早就凍僵了,這一起身,險些沒往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