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哪個!本少爺白天向你約戰,你居然敢拒絕,真是混蛋。我說廢物孬種,大半夜的跑到門派外麵來幹嘛,不會是和什麼人串通好了,想要對我天淵閣不利吧?”說著,一步逼了上來,喝道,“說,你打算幹什麼!把你的計劃一字一句全部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否則免不了一頓皮肉之痛。”
欒易搖了搖頭,“和你約戰沒有任何意義,我當然會拒絕。至於我現在在這裏,是打算離開天淵閣。”
“離開天淵閣?”那人眉頭一挑,心中想到:這家夥果然沒安好心。我管你是什麼理由,既然白天你損我麵子,我現在就要討回來,讓你也見識見識小爺的厲害!於是突然暴怒起來:“胡說八道,哪有人半夜離開門派的。你怎麼不和閣主長老們說清楚,等到明天早上再告辭也不遲啊。我看你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要走了,麻煩你把路讓一下。”欒易有些懊惱,不是都說天淵閣的弟子慧根很高嗎。怎麼還會有這種糾纏不休的人存在,真是不可理喻。
隻是欒易的這個回答,隻會給別用用心的人找到找茬的理由。對方想要教訓自己一頓已經很明顯了,當即一口咬住欒易是做賊心虛想要深夜潛逃,還說欒易偷盜了天淵閣的秘寶功法一類。一定要將他抓起來送到軒華寶殿上當庭問罪。
當下化手為刀,二話不說就劈了上來。
這一手手刀十分霸道,對方不愧是天淵閣的弟子。入門不過短短一月有餘,就在體內練成了一口微弱真氣。此時居然能將這一丁點的真氣調動起來,全部用在右手小手指之上。雖然不夠凝視,但一劈下來,絕對可以斷開細木,而且不會感到一絲疼痛。
多虧了那些藥力,欒易重傷已完全愈合。眼中對方的動作不比吃飯夾菜快上多少,抬起胳膊肘在對方的小手臂上一沉,直接讓攻擊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看準機會欒易側過身體,又往前連續走了兩步,這手刀自然就劈在了空氣之中。
“你怎麼動手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矛盾,為什麼要對我出手?”欒易很是不解,他覺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道理上也講得通。怎麼對方還要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簡直太可怕了。
“小子,算你運氣好。居然能躲過我剛才的攻擊。這回看你怎麼躲!”話音還沒落下,居然從手中射出兩顆彈珠一樣的東西飛速彈在了欒易的肩膀上。欒易避過一顆,還有一顆卻是怎麼也躲不過了。
砰——
一陣青煙升騰而起,清脆炸響聲中,欒易猝不及防被打中了左肩。整個人承受不住強大的衝擊力,蹭蹭被轟退了數米,踉踉蹌蹌地穩住了身體。
左肩之上,好好的布料已經全部毀了。約莫巴掌大小的窟窿炸了出來,露出白皙的肌膚。上麵還帶著些許的灰霾。
“怎麼可能,霹靂彈就連我都抵擋不住。你怎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師兄給我用來防身的霹靂彈是假的嗎?”那人大驚失色,看著欒易的表情就像活見鬼了般,“你……對了,肯定你在長老們麵前隱藏修為了,什麼廢人廢物都是你裝出來騙我們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天淵閣的弟子,你不能傷害我!”
人在驚慌的時候,本性就暴露出來了。眼前這人哪裏還有半點天淵閣弟子的氣勢,完全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混子。不知怎地,欒易就想起了新河鎮上那些小混混,就算是他們,也比眼前這人有誌氣。在外麵狐假虎威,碰到警察了還不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根本不敢造次。
雖然是窩囊了點,但至少實事求是,沒有這麼囂張。
“仗著自己是天淵閣的弟子就可以在外麵隨便動手了麼?你把人命當成什麼了。”
“人命?我呸,人命根本什麼都不是。誰拳頭大就是誰說話。”
欒易神色如常,無顧對方猙獰的表情,淡淡地說到:“雖然我一點修為都沒有,被你們稱作廢人。但是我現在很想好好教訓你一頓。”說著,欒易一步步走了上去,對方趁著這個時候接連又把身上最後三顆珍藏的霹靂彈一股腦向著欒易扔了過去。
接連三聲巨響,硝煙之中走出一個人影,正是衣著略顯破爛的欒易。打理過的頭發因為發髻被震落,而批落下來。常年沒有修剪過的欒易,此時的頭發居然及到肩部,著實有些古人的樣貌。倒也十分符合修煉界的規矩。
“你別過來,我不會說你是廢人了。兄弟,高手,少俠,不不不,前輩,我是天淵閣的弟子啊,你看在天淵閣的麵子上,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
撲通——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兩隻手在身後的石頭上摸來摸去,找不到一個可以放的地方。
“你是天淵閣的弟子,那又怎麼樣?天淵閣的弟子就可以隨便對普通人出手了嗎。白天的時候淩風長老是這個樣子,他手下的弟子也是這個樣子。難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嗎?”
那人一聽,覺得這好像是根救命稻草,急忙叫道:“對對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淩風長老,根本就是個盲目自大的老家夥而已。要不是他沒有教過我修煉界的規矩,我怎麼會不知死活地對你出手呢。前輩你就放過我吧,去找淩風,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嗬嗬,剛才不是還很硬氣嗎?怎麼現在都把責任推到淩風身上了?”欒易腳下不停,一步步緊逼。
在對方眼裏,欒易就像個不死的魔鬼,不斷逼近自己,是來向自己索命的。
“啊,剛才,剛才……剛才都是我多嘴,我犯賤。你看,我自己打自己,”說著,舉起手就往自己的臉上一個個耳光甩了過去。啪啪啪的清脆響聲不絕如縷,半張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這才放下手,看著欒易以近乎傻笑的方式道,“嘿,嘿嘿。前輩,你看我這樣夠誠意了嗎?”
“你的誠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論你以後是改正也好,還是繼續夜郎自大也好。都與我無關了。”
走到對方麵前的欒易,苦笑了一番,他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對麵的那人,已經癱軟在地上,嚇得暈了過去。趴開的雙腿之間,一股熱流湧了出來。
欒易拱了拱鼻子,覺得尿騷味實在不怎麼樣,幹脆把他扔在地上不管,敬而遠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