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正意識到局麵複雜，程立接著分析道：“我猜吶，浩子肯定是有所預感，才提前離隊——你瞅飛雲那樣兒，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這種家夥，沒那麼好結交。”
“若是擺明程家子弟身份，飛雲會跟著浩子走？”
“肯定是浩子製造了某個機會，促使兩人組隊，在死亡峽穀裏走了大半截，才表明身份。”程立分析得頭頭是道，好像這一切他都看見了似的。
程敏心裏存疑，卻不得不信：“浩子似乎，不想讓程家陣營參與接下來的事？烈陽、顧雪，到底是什麼來頭？”
程立聳了聳肩，並不打算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天知道？”
——
攻坡大本營的宴會，由各家陣營自行舉辦，程浩早已安排妥當，在烈陽抵達南門之時，程家陣營的五六十人，全都已經收攏在自家營地之內。
不管三七二十一，宴會開始！
說起來是有些過分，然而程浩麵對卡斯曼派來的傳訊人員，同樣理直氣壯：“小爺我之前說了，可以考慮給這一百九十名考生讓道，有什麼攻坡計劃大家商量著來。”
“你們不同意，你們要打服人家，那你們打去呀，關我屁事？”
“對了，別在小爺麵前喝愣喝愣的！誰比誰高貴啊？”
……
卡斯曼從傳訊考生口中聽到這些話，難免氣得哼聲捏拳，可是當著其他八方代表的麵，當下也不好發作。
為了避免事態擴大，他當即令道：“請各位帶上隊伍，與我同去南門——我倒要看看，這個烈陽究竟是何方神聖！”
——
營地南門，短暫的對峙過後，天色已經全黑。
螢石燈的光芒，隱約照出來隊伍的輪廓——明明是拚湊起來的考生隊伍，擺出的陣形卻如軍陣般嚴謹。
以卡斯曼為首的九支考生隊伍趕來之時，亦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懾。
“烈陽同學，好手段！”卡斯曼穿一身金紅配色的戰甲，走出大門時，聲音響亮的笑道，“生命之靈，果然非同凡響！”
這一點不需要情報，也不需要猜測。能在死亡峽穀裏救下一百八十八名傷員，除了能夠修改生命法則的生命之靈，再無第二種可能。
烈陽眨眼看破對方的小心機——上來一句話，先表達知道我有生命之靈，意思就是——生命之靈有什麼了不起？
就這？
也敢裝大佬？
嘁！
待會兒看咱們怎麼修理你！
事實上，卡斯曼的內心想法正是如此。
“營地立得不錯，擾流風擋都備上了，準備很充分嘛。”烈陽不痛不癢的客套起來，但是好話沒說兩句，便戲謔的道，“就是挑的位置不大好，兩側山壁十分陡峭，若是引發山崩……這五六百同學怕不是都要被砸成肉泥？”
卡斯曼臉色一變，攻坡大本營的位置，正是由他選定。此前也有其他代表提出過類似意見，但是考慮到死亡峽穀之中沒有別的對手，所以選擇忽略。
可是，本不該存在的對手，已經來到眼前！
烈陽在大庭廣眾之下挑出毛病，豈不是人前打臉？
“嗬……”卡斯曼的眸子裏透出危險的神色，踏出一步道，“難道烈陽同學，打算引發山崩？”
隻要烈陽敢點頭，卡斯曼就有充足的借口，動員攻坡大本營裏的考生一擁而上，將之撲殺。
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家族的長輩，可不願看到這樣不識好歹的家夥進入聖魂學院！
“那就要看你們，讓不讓我通過了。”烈陽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
“嘁……”卡斯曼不屑的哼聲，“前麵的道路越來越窄，讓你過？你在前方紮營設卡，豈不是堵了我的去路？”
烈陽哈哈笑道：“那你可以遣人攀爬山壁，製造山崩嘛。”
“……”卡斯曼呼吸一滯，沒想到被對方反將一軍。語塞之際，心中愈發惱怒起來，端著架勢道，“我不會製造山崩傷害考生，也不會放你過去！你想攻坡，就請服從大本營安排，否則——免談！”
“嘖——”烈陽見對方如此架勢，亦感到幾分頭疼。
事到如今，為之奈何？
隻能攤牌了。
烈陽輕吸一口氣，認真的道：“你是攻坡大本營的負責人吧？”
“對！”卡斯曼倨傲的應聲，“我是卡斯曼，幸會！”
“哦哦，原來是卡斯曼同學，幸會幸會。”烈陽嘴上應承，心裏難免嘀咕：卡斯曼？莫不是卡索的家族？
且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烈陽直截了當的擺明意圖：“卡斯曼同學，我的隊伍不可能解散，你就直說，怎樣才肯讓我們過去？”
“你好像……”卡斯曼聞言一笑，早已暗自在指揮魂域裏下達指令，讓其餘八方代表的隊伍進入攻擊位置，“沒搞清楚狀況？”
——
攻坡大本營當道而立，十大陣營兩兩相望，分成五對立在大路兩側。
除了程家陣營這會兒已經載歌載舞的開始晚宴，其餘九大陣營全員戒嚴，一牆之隔，五百餘人虎視眈眈。
倘若全麵開戰，隻需前排人員將營地外牆收起，大家就能發起衝鋒！
就算人數優勢鋪展不開，但是衝湧起來，亦是必勝之局！
“公子，打不打？”顧雪早已摩拳擦掌，眼前的卡斯曼對自家公子十分不敬，待會兒定要揍他個春光燦爛！
烈陽示意顧雪稍安勿躁，對卡斯曼道：“說個條件，那麼難？你要是不說，那我可就說了。”
卡斯曼目光戲謔，仿佛看傻子一般。
一麵令人做好進攻準備，一麵對烈陽道：“行，你說，你說！”
烈陽早已看清對方的部署——其實壓根就沒有部署，無非按照陣營排列，以多人小組為作戰單位。
談不上什麼戰術。
“卡斯曼，你現在最好無條件讓路。”烈陽說得輕描淡寫，這種時候，誰的聲音大，誰就心虛！
“否則——”烈陽唇邊揚起一抹挑釁的笑意，“我又得浪費好多力氣。”
“呃？”卡斯曼一時沒聽明白，“你說什麼？浪費力氣？”
烈陽眼神憋壞：“我得先把你們打廢，再把你們治好，還得帶你們上去——可不就是，浪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