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難言之隱

忙問蒼雪城代表是誰,雁長歌卻是不知,耐心勸道:“無論是誰,你也不該想著就此離去,你走了,莫小姐怎麼辦?”

“要怪,就怪莫夫人去。”秦飛冷哼一聲,自飲了一杯,想想心裏就來氣,“又不是我不娶。”

雁長歌擺擺手道:“老弟啊,此言差矣。莫夫人不準你納妾,還不是希望你全心全意愛護她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如何,你也說不得她錯。”

話雖如此,秦飛倔脾氣一上來,可不管你這許多。他搖搖頭道:“好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大不了,趕明兒老子上門搶人。”

雁長歌算是看出來了,秦飛就是一土匪,地地道道的土匪!縱有道理萬萬千,在秦飛眼裏,不當場打起來,已經是對莫夫人的極大尊重,已經是照顧了莫曉晴的感受。再想讓他多轉變一絲,怕是難如登天。

不過作為男人,覺得秦飛這脾氣甚對胃口,當下也不多勸,和他飲了幾杯,就帶他離了酒樓,連夜前往劍閣大營。素葉軒那邊,自有雁夫人安撫。

後天就是除夕,本該是合家團圓、準備新年的日子,可總有一些人要駐守在各自的崗位上,不能回家伺候父老。

劍閣大營燈火通明,旗幟林立,往來巡邏的步騎密密麻麻,宛如邊防重鎮,防範甚為嚴密。

雁長歌、秦飛都是穿的常服,離著大營還有百十來米,就被巡邏的軍士攔下,張口就是一句喝問:“軍士重地,閑人勿近——來者何人!”

靠近了一看,才發現是雁長歌,慌忙抱拳行禮,口稱“總兵大人”,當即放行。

雁長歌帶秦飛進入轅門,穿過空闊的點將台,直走中軍大帳。

劍閣大營內某處傳來陣陣喊殺聲,應是正在進行夜間訓練。秦飛雖在蒼雪城小住了幾天,可活動範圍僅限於趙靈雎的小院和夥房,在軍營裏“閑逛”,這還是第一次,說不出的好奇。

那看大帳外執戟站崗的軍士,十六七歲到四五十歲的都有,不禁心裏感慨。

雁長歌到來的消息早有人通傳,此時大帳之中迎出一名中年將領,生得英偉不凡,聲如洪鍾的抱拳招呼:“雁將軍來得正好,我挑了幾個能打的小夥子,你快進來,檢驗檢驗!”

看樣子是為了軍區比武忙活呢,雁長歌攤手介紹道:“這位是宣威將軍,謝持。”

秦飛畢恭畢敬的抱了抱拳,道聲“見過謝將軍”。

謝持觀秦飛年紀輕輕,身上靈力波動時隱時現,好奇道:“雁將軍,我看這位小哥眉目藏鋒,殺氣騰騰,莫不是你從哪搶來的高手?”

每到軍區比武之時,各大軍區的大佬都忙著淘換手下的年輕高手,甚至試圖從別的軍區搶人,事關軍區臉麵,大佬們各自撕破臉皮,爭得不亦樂乎。

在蒼雲軍隊之中,早就成為一個有趣的傳統。

雁長歌在大比武前夕帶來個年輕小子,多半也是為了這事。

“謝將軍不說我倒還忘了……”雁長歌哈哈樂道,“若讓這位小兄弟參加軍區比武,恐怕西都、蒼雪兩大軍區的總兵都要揪著我來打。”

“哦?”謝持吃了一驚。

雁長歌也不賣關子,介紹道:“老謝,去年你不是懷疑,蒼雪城的事是謠傳嘛,那正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秦飛?”謝持眼睛瞪得銅鈴大,死死盯住了跟前的黑衣小子,“就是你?”

秦飛嘿嘿一笑:“正是在下。”

謝持撓了撓腮上胡茬,神魂之力細細探察,才發現了其中異樣,頓時心間驚醒。隻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有看到秦飛展露真本事之前,他心中的疑雲始終無法散去。

論品級,謝持隻是四品,秦飛卻是三品,比他還高一級。少不得抱拳頓首,道聲:“參見秦將軍。”

雁長歌見兩人已經認識,淡笑一聲:“都是自家兄弟,無須見外。老謝,帶我看看你挑的人!”

中軍大帳內,除了幾名年齡或大或小的將領,帳下則是站了四名年輕士兵,他們打扮各異,看樣子是來自不同的兵種。

帳中將領見雁長歌帶了個年輕人來,心底都有些好奇,直到謝持介紹,才暗自心驚。或許和臆想中的形象有些落差,但想到關聯在他身上種種事跡,誰都不敢小覷。

兩方介紹完畢,雁長歌自然坐了主位,其餘將領或坐或立,今夜倒沒什麼規矩。眾人把目光投向帳下四人,很明顯的看出來,這是劍士、長槍兵、弓手、騎兵的組合。

雁長歌倒是無意深究,有謝持把關,這幾人無論個人修為,還是戰術素養,肯定極為出色。

他淡淡發笑:“五人小隊,差個……刀手?”

大佬發問,帳下一名年輕將領當即應聲:“雁將軍,刀手之職,由末將擔當!”

秦飛記得,這位小哥喚作劉開疆,是一名偏將,看他信心滿滿的模樣,應當是刀法上頗有造詣。

軍區比武分不同兵種,不同科目,又有合隊比拚,因此才會挑選軍中能征善戰的年輕兵將出場。

雁長歌見他們安排已定,並沒有多插手的意思,鼓勵道:“各位都是川軍青俊,比武之時務必好好表現!打出咱們川軍的血性!”

幾人戰意高昂,齊齊應“是”。

謝持亦發表訓話:“咱們雖然是昆都、蒼雪兩大軍區的後備軍,可昆都、蒼雪的兄弟都十分強硬,拒敵於國門之外,咳咳,這點換咱也不差——可是!他們強硬了打得好,咱川軍就沒實戰練兵的機會。倒是西都的人,今年初拉到東北炎墟之境幹了一仗,大有長進。”

嘚吧嘚吧一大桶,謝持換了口氣,才提起聲勢道:“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給老子記住,別的不說,川軍的臉,一定給老子掙足了回來!”

五名年輕人激動得麵色通紅,身子站得挺直,像是一柄柄絕世神鋒,眼裏的崢嶸之意,在秦飛眼裏都覺得背後發寒。

散會之後,雁長歌安排秦飛在一處營帳中暫住,閑聊幾句之後,正要道別,秦飛卻看出對方似有難言之隱,於是直言問道:“雁大哥,有事直說,我秦飛能幫襯得上的,絕不推辭!”

“哈……”明滅的燈影之下,正要離開軍帳的雁長歌咧嘴苦笑幾聲,才渭然長歎,“確有一事,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