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吸引了絕大部分目光的兩人，其一出身悲慘，當了十幾年奴隸。其二自幼漂泊，是敵國主帥之後。
再無虛榮心，在成片熾熱目光的注視下，秦飛心底還是有些膨脹的，不過臉上還是盡可能的保持著習慣的平靜。
等待的過程中，秦飛顯得有些踟躕滿誌，經曆再精彩，卻隻是過往。過去再輝煌，今天麵臨的都是一個全新的起點。
瞟見莫曉晴緊蹙的秀眉，出聲安慰道：“沒事的，別怕。”
“我哪裏怕了！”莫曉晴心裏爭辯，但與秦飛關切的目光對視，終究沒有開口，“嗯”的應了一聲，輕輕點頭。
沒幾分鍾，那進去通報的白甲軍士一溜兒小跑，回到了入口，畢恭畢敬的對秦飛作了個請的收拾：“將軍，請！”
秦飛示意莫曉晴跟上，白甲軍士也並未阻攔。
順利進入臨時搭建的帳篷區，秦飛才對白甲軍士道：“這位大哥，我不是什麼將軍，叫我秦飛就好。”
白甲軍士欠身應道：“秦將軍哪裏話，您在蒼雪城外擊傷泰米爾，救下蒼雪城主帥，力挽蒼雲國之狂瀾，此等功績早已傳遍天下。皇帝已經下詔，封您為雲麾將軍。”
秦飛腳下一頓，滿臉懵逼，這這這，什麼情況？
莫曉晴見他發呆，連忙推了他一把。
白甲軍士早料到秦飛的反應，笑道：“秦將軍剛從蒼雪城過來吧，蒼雪城距此千裏之遙，您又日夜兼程，怕是無暇顧及——哦，到了，您請進，方丞相在等您。”
秦飛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抬眼一看，跟前的帳篷隻不過是無數帳篷中的一個，於是謝過領路的白甲軍士，便與莫曉晴信步踏入。
帳篷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書桌，幾張木椅，一名身穿銀灰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當中，其目若點星，眉似藏鋒，青絲三千，卻是鬑鬑白須。
秦飛、莫曉晴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著他們。
莫曉晴心情忐忑，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蒼雲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下意識的想要躬身行禮，卻忽然被對方如電的目光掃了一眼，身形一僵，再不敢動。
“我說這位老哥，你別欺負我妹妹行不。”秦飛知道對方釋放了強大的精神威壓，自己是沒什麼感覺，但莫曉晴卻肯定受不了。
“哦？”方淩雲嘴角一勾，玩味的看著秦飛的眼睛，“妹妹？”
秦飛想當篤定的點了點頭：“我叫秦飛，這是我妹妹秦小莫。你就是方淩雲？”
這小子，全無禮數可言。
方淩雲知道一些他的經曆，也無意計較，便點了點頭，撤去了神魂威壓。
秦飛這才鬆了口氣，他哪敢真個兒和蒼雲丞相較勁，當即取出推薦信，遞到了方淩雲手上道：“諾，你看看。”
方淩雲覺得有些好笑，掃眼封皮上的字樣，一邊拆開信封，一邊淡笑：“蔣永征想讓你多讀點書，我卻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
秦飛摸不準方淩雲的意思，隻好傻兮兮的笑笑。
“皇上下詔封你為雲麾將軍，從三品，你知道了？”方淩雲看完推薦信，輕吸了一口氣，目光從信箋上挪開，眼睛看著秦飛，手裏卻飄出幾縷火苗，將那信紙並信封一並燒成了灰燼。
秦飛點了點頭：“剛知道。”
方淩雲接著問：“那你知道戰神府麼？”
秦飛應道：“靈雎姐姐跟我提起過，戰神府，是蒼雲最高學府，我來這裏，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但你不該來。”方淩雲忽然冷笑。
秦飛眉頭一皺：“為何？”
方淩雲下巴微揚，帶著上位者的倨傲，雖是坐著，卻俯視蒼生：“若今日開戰，趙靈雎戰死。你秦飛卻不在蒼雪城，我問你，你後不後悔。”
秦飛瞳孔一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卻又抓不住關鍵，方淩雲的這個問題，沒辦法給出第二種答案。
的確是，會後悔。
腸子都悔青了的那種。
“我會回去的。”秦飛捏緊了拳頭，直直瞪著方淩雲，帶著幾分狠辣的道：“我一定要滅了諾魯克！”
方淩雲不置可否的笑笑，在秦飛表明心跡的間隙，他已經準備好了兩塊令牌，攤開在桌麵道：“這是戰神府的入學號牌，秦飛，你是九十一號。秦小莫？你是九十二號。既來之則安之，你既有心，便無須後悔。”
秦飛心情有些沉重的取了號牌，遞過一塊給莫曉晴，看到兩塊令牌背後的字樣有所不同，於是問道：“丞相，這是何意？”
方淩雲戲謔的道：“人分三六九等，這是你們的潛力等級。”
秦飛恍然，卻沒放在心上，又仔細打聽了一下戰神府相關，方淩雲事無巨細，都耐心作答。在對除夕的任務了解得八九不離十之後，秦飛、莫曉晴二人才離開了武聖台。
“剛才是個好機會。”秦飛見莫曉晴心事重重的模樣，忽然道。
莫曉晴沒反應過來，投以問詢的眼神。
秦飛哈哈一笑：“和方淩雲打聽你爹的事呀。”
方淩雲見聞廣博，沒準還真知道些什麼，隻是當時情景，莫曉晴已被完全震懾，從頭到尾都不敢開口一言，更不要說去聽父親的下落。
莫曉晴苦笑著搖頭，沒有說話。
秦飛開解道：“至少是個好的開始，以後有的是機會。”
“唔。”莫曉晴這才點了點頭，收好了戰神府令牌，輕呼一口氣，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飛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嚐試讓她把注意力放在即將開始的活動上。
戰神府新生的學前試煉！
每年通過初步篩選，來到茶江鎮的數萬青俊，資質都較為上乘。但來到茶江鎮，並不意味著能進入戰神府。需要在殘酷的學前試練中有出色表現，才能通過這最後的考核。
戰神府每一期學員的數量都在六百左右，不到百分之一的錄取概率，讓所有人都繃緊了心弦。包括已經走通了後門的秦飛、莫曉晴。
方淩雲說得很明確，實力要靠打出來，名氣要在不斷的戰鬥中積累。
否則，難以服眾。
命運注定，秦飛、莫曉晴兩人都不可能是那種得過且過的人，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再如何，也不能損了他自己雲麾將軍的威名！
“戰神府，位於武聖台正南三百餘裏。”秦飛按捺住心頭的戰意，對莫曉晴嬉笑道：“秦小莫，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