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裏是直線距離,茫茫群山中,算上曲折蜿蜒,實際路程究竟是五百裏還是六百裏,誰也說不準。
今年的試煉項目較為簡單粗暴,前六百名到達戰神府的人,便算通過,其餘人等,一律淘汰!
莫曉晴笑道:“如此一來,怕是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
秦飛表示認同:“得盡量避免打鬥,以輕功疾進為主。明天正午出發的話,或許能趕在當夜到達!”
莫曉晴自幼隨母親流落江湖,時常需要躲避各種追殺,一身輕功頗為不凡,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而秦飛也有過長達數月之久的逃亡生涯,經常連續數個晝夜不眠不休,應對戰神府的學前試煉,亦不在話下。
兩人於路商量好對策,回到客棧便大門不出,積極休整。
次日,絕大部分要參與學前試練的青俊都起了個大早。武聖台周圍的平地,便是此次競賽的起點,早早到去占一個更靠前的位置,沒準能直接影響最終結果。山林穿越,講究輕裝簡行,大部分人都隻帶了必要的隨身物品,反正隻要順利進入戰神府,什麼都會有!
熱鬧擁擠了幾天的茶江鎮,在除夕的早晨變得萬人空巷,靜謐非常。
“掌櫃的,上個油茶火鍋。”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
客棧掌櫃抬頭一看,驚得瞪大了眼珠子:“秦將軍、秦小姐,你們才起呐?”
秦飛一腳打敗七星戰羽,一拳打傷九星戰羽的事跡早就在茶江鎮傳了個遍,雖說也有其他爭鬥發生,卻始終比不上這檔子幹淨利落,加上“雲麾將軍”的詔令坐實在他身上,“秦家兄妹”目前可謂茶江鎮最吸引眼球的風雲人物。
秦飛、莫曉晴身披甲胄,這一回連頭盔都抱在了手裏,行李物品一樣不落,全都帶在身側。
“是啊,好困。”秦飛打個哈哈,貌似是睡得太久,他伸了個懶腰,衝跑堂的夥計吩咐道:“小哥,替我把這行李包袱,綁在馬背上,可得綁牢了!”
夥計連忙應承,借過幾個包袱,便跑去了馬廄忙活。
掌櫃也按秦飛的要求安排後廚準備上菜,一麵也好奇的道:“我說秦將軍,您真是心寬,大家夥兒一早上就忙不迭的去武聖台排隊,您偏不占先,還有半個多時辰可就正午了,就不怕耽誤事?”
秦飛讓莫曉晴在就近的桌邊坐下,自己在櫃台前和掌櫃聊天:“耽誤了我多吃一頓油茶,那才是大事。”
掌櫃滿麵紅光,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您說話中聽,這油茶火鍋,咱們當今聖上都喜歡得緊。以後您要是得空,可得常來小店,都算小老兒做東。”
若秦飛隻是個“雲麾將軍”,恐怕還撈不著“免單”的好事,但在蒼雪城的種種事跡,足以讓他稱得上是少年英雄。客棧以此為噱頭,多打幾個廣告,賺回來得可遠遠比送出去的多。
“必須的必須的,掌櫃盛情,在下豈敢不來。”秦飛滿口應承,又掰扯了些無關痛癢的話,才問起了正事:“昨天我打聽到,茶江鎮有一條大路直通戰神府,可有此事?”
掌櫃初見他要騎馬起行,就早料到有此一問,當即撫掌大笑:“不愧是秦將軍,的確是修有一條直通戰神府的官道。不過入口在茶江鎮北,算上從武聖台到入口,總共有四百五十裏路程。”
看樣子來打聽這條路徑的,不隻有秦飛一人。
秦飛聽了,衝莫曉晴眨了眨眼,卻聽見掌櫃道:“那條路前三百五十裏快,後一百裏卻是地勢突變,有些曲折,秦將軍可要考慮清楚。”
秦飛抱拳相謝,掌櫃所說的官道,他昨天已經打聽得七七八八,此時無非是多問一遍,求個心安。又交代店家準備了兩隻燒雞燒鵝,幹糧淨水,免得半路挨餓。
當秦飛、莫曉晴吃完一頓熱乎乎的油茶火鍋,渾身舒坦的騎馬離開客棧時,武聖台下的數萬青俊已經杵在寒風中少說一兩個時辰。
武聖像前黑壓壓的一片人群,秦飛掃眼一看,騎馬而來的不在少數,全都等在外圍。大致估量,竟有數百之多。既然騎馬,多半計劃從官道走。
想想不過五六米的路麵上會有數百騎競速,秦飛不禁皺了皺眉。
莫曉晴看出了他的擔憂,寬慰一句:“總比幾萬人搶著翻山越嶺好。”
至少消耗沒那麼大,對進入戰神府的後續事宜較為有利。
秦飛點了點頭,緊皺的眉頭並未鬆開,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武聖台外圍有白甲軍士設卡盤查,隻有領取了戰神府入學號牌的人才能進入武聖台區域,而隨著秦飛、莫曉晴兩人的到來,通過了戰神府初步篩選的六萬九千三百八十三人,終於全部到齊。
遠遠望見武聖台上有個白衣人,並不是方淩雲,似乎正在發表什麼慷慨激昂的演講,但像秦飛這樣在最外圍的,基本啥都聽不清。隱約分辨出的字眼,大概是“更高、更快、更強”之類。
莫曉晴嘀咕道:“也不知道找個修為高點的來。”
秦飛深感認同。
眼下臨近正午,演講也接近了尾聲。白衣人最後點起一根線香,讓所有人做好最後的準備,武聖台上也站有幾名舉旗軍士,隻待香滅旗落,戰神府學前試煉,便會正式開始。
除了武聖台周圍的人山人海,在外圍圍觀等待的人群也相當龐大,在戰神府的學前試煉中慘遭淘汰並不意味著失敗,那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勢力、宗派可都等著撿現成的。能通過戰神府初步篩選的年輕人,肯定都有過人之處。
想辦法弄幾個回去好好培養,未必比在戰神府裏成長得差。
正當秦飛、莫曉晴調轉馬頭,直指茶江鎮北之際,一側忽然擠過來幾名騎手,其中一名劍眉星目,身穿青灰雲嵐錦衣的男子衝秦飛馬上作揖,恭敬的道:“秦將軍、秦小姐,既然大家同路,不知成傑,可否有幸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