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興發稍微冷靜一些之後,李牧寒把茶水端到了他麵前。
陳興發小心翼翼喝了一口,他的手都在顫抖。
“豐映雪.......是,是我大學的......同學......”
喝了茶之後,他的情緒也平靜了一些,於是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豐映雪真的很,很有才華,她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遊泳成績相當優秀......當時我也是遊泳部的新人,對她也很憧憬。”
“她是怎麼死的?”
李牧寒不想聽這些,於是直截了當問道。
“是,是在遊泳館獨自練習的時候......溺死的。”
“大晚上10點在體育館一個人練習?”
“她,她經常一個人晚上在遊泳館遊泳,而且那段時間,國家隊的選拔就要開始了,所以她......很拚命。”
“所以她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李牧寒又問道。
“沒,沒有關係!我......”
“那你為什麼做賊心虛!?”
李牧寒猛地一拍桌子,怒吼聲震得陳興發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的她!!那,那天大家隻,隻不過是想和她開個玩笑!因,因為她老是專注於訓練,所有聚餐活動都不參加!所,所以我們幾個......我們.......”
“你們他媽的到底做了什麼?!”
“我們在她喝的運動飲料裏.....慘了.......蜂蜜水......”
李牧寒揪住了陳興發的衣領質問。
“他媽的!蜂蜜水能喝死人?!”
“她!!她對蜂蜜水過敏!!”
李牧寒的眼神裏滿是怒火。
“你們他媽的!在她運動之前!給她喝了會過敏的飲品?!”
“我,我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啊!!我們以為她覺得身體不舒服就會回去休息了!誰知道她這麼拚命啊!!?就算身體不舒服!還是要下水去遊泳!!這,這能怪我們嗎!!我們做的不就隻是給她喝了一些蜂蜜水而已嗎!?”
砰——
李牧寒一拳砸在了陳興發的臉上。
牙齒和血水立刻吐了出來。
“人渣......”
李牧寒把資料收了起來,然後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陳興發。
他這一拳不會要他的命,但可能會讓他住院一段時間。
這樣也好,他在病床上躺著,也總比自己心虛出去闖禍了強。
“走。”
李牧寒對夏玥和嶽玲瓏說了一句,隨後離開了租車公司。
“現在該去找那隻惡靈了吧?我明白你想告訴我什麼了,李科長,她或許死得很冤,有怨氣,我答應你,如果她不抵抗,我會引導她的靈魂.......”
“行了,還有地方沒去呢。”
李牧寒完全收斂了剛才的怒氣,他笑著拍了拍夏玥的肩膀說道:“去綜合保險公司。”
在保險公司,李牧寒用同樣的偽裝找到了保險推銷員,32歲的徐博涵。
而徐博涵的情況也和陳興發類似,都是精神恍惚,黑眼圈極重,一看就是沒怎麼睡好的樣子。
除了陳興發說的那些事,徐博涵還告訴了李牧寒。
“......其實當年,我們和豐映雪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們......說實話,不想看到她被國家隊選上,這樣一來,我們和她就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其實你們現在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嶽玲瓏冷冷地說道。
徐博涵一愣,而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我啊......現在還挺期待映雪來找我的.......”
“十年了啊.......這十年,我沒有睡過一次好覺.......唉,映雪啊.......你要麼就放過我,要麼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李牧寒沒有再去管那神情恍惚坐在休息室發呆的徐博涵,幾人回到車上後,嶽玲瓏歎了口氣說道。
“李科長,現在情況很明顯了,他們都確實受到了惡靈的侵害。”
“別著急嘛,小玲瓏。”李牧寒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的帽子都揉歪了。
然後李牧寒讓夏玥開車,去到了最後一個求助人的公司,但卻被告知,32歲的謝珍陳已經辭職了。
但李牧寒還是用警察的身份拿到了她的電話和住址。
在去往她家的路上,李牧寒一直打她的電話但都沒打通。
於是讓她讓夏玥加快速度。
夏玥等的就是這句話。
一腳油門踩出去,李牧寒和嶽玲瓏都發出了一陣殺豬一般的慘叫。
“嘔。”
嶽玲瓏下車之後就開始幹嘔。
李牧寒若無其事走到她身邊,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
“行了,多坐幾次,你就習慣了。”
“李.....科長....嘔!.....你能不能.....別一邊吐一邊看著我說話。”
“抱歉.......我其實不難受了,但身體著實有些排斥反應,嘔。”
李牧寒就這樣一邊說著話一邊嘔吐,看得嶽玲瓏惡心得不行,本來是幹嘔的,結果現在跟著李牧寒一起吐了起來,李牧寒一看她吐了,更惡心了。
然後兩個人就不停地開始吐。
最後夏玥拎著兩個虛脫的人走進了謝珍陳所住的那棟公寓。
“謝小姐,在家嗎?”
來到18樓,李牧寒敲了敲房門。
但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李牧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後他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正好看到謝珍陳倒在地上,整個屋子裏的煤氣味特別的重。
“謝小姐!”李牧寒衝過去,發現謝珍陳還有氣息,於是趕緊抱著她就往外跑,將她放在過道之後,李牧寒趕緊讓修普諾斯對其展開治療。
還好煤氣中毒的時間不是很長,修普諾斯的力量很快就讓謝珍陳醒了過來,可她剛醒來就開始不停地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映雪,映雪在叫我去陪她啊.......求你們了....讓我去陪她啊!!!!”
李牧寒等人還是將謝珍陳帶到了醫院,在病房裏,謝珍陳的情緒穩定了一些。
而後她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從外套裏拿出了一包煙,點了一根之後深吸了一口,撩了撩有些淩亂的長發。
“你是警察,對吧?還有你,你是那天接待過我的那位小道士。”
謝珍陳看著李牧寒和嶽玲瓏問道。
“嗯,我們來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嗬,都十年了,映雪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們,但為什麼隻有我們三個過得這麼慘,為什麼最該死的那個人......為什麼他活得這麼滋潤!”
謝珍陳的手開始顫抖,眼神裏滿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