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頭？源頭就應該是那隻引起騷亂的惡靈。”
嶽玲瓏手裏依舊捏著拂塵說道。
“你已經把它當做惡靈了嗎？”李牧寒笑著問道。
“擅自滯留人間，還用怨氣去禍害他人，這就是惡靈的行徑。”
“小玲瓏啊。”李牧寒從後座伸出手，輕輕拿走了她的拂塵，嶽玲瓏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沒有反抗。
“你師父之前最喜歡和我偷跑出去玩，我們很多時候都沒帶上你，你覺得我們去哪兒了呢？”
嶽玲瓏冷哼一聲：“還能去哪兒，網吧。”
“哈哈哈哈，的確，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去網吧，但是吧，有時候你家師父會拖著我去幫他調查一些事。”
嶽玲瓏微微一愣，而後抬起頭，通過後視鏡看向李牧寒。
“什麼事情？師父沒和我說過。”
“就比如有一次啊，也是像這次一樣，一所工廠傳來了鬧鬼事件，這間工廠背後似乎有著某種高層勢力，所以特管局也被施壓，說是盡快解決那隻冤魂。”
“然後呢？”嶽玲瓏繼續問道。
“然後啊？你師父力排眾議，把所有催促他去除靈的人都罵了一頓，包括常越局長。”
“撲哧。”嶽玲瓏有些忍不住輕笑一聲：“是.....是師父會做的事，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因為他需要時間，去調查那工廠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找到了我，讓我半夜和他去調查那座工廠，於是大冬天的，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去那工廠蹲守。”
“原來你那段時間晚上經常不回家是因為這個？”夏玥突然插嘴說道：“哼，我還以為你.......”
“嘖嘖，你以為我啥啊，偷人啊？你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李牧寒趕緊安撫夏玥。
“哼。”夏玥冷哼一聲之後不再言語。
於是李牧寒繼續說道。
“我們用了一周的時間，調查清楚那座工廠發生了什麼，那工廠暗地裏做著一些不法勾當，而一名工人無意間發現了這件事，隨後被工廠的人滅口，他的冤魂的確在作祟，可他沒害過人，隻是想警告其他人，這裏很危險。”
嶽玲瓏沉默了。
“所以，你師父把所有證據甩在了常越的臉上，常越也很憤怒，當即繞過了所有的高層，直接帶人去端了這座工廠，直到最後，那位冤魂心願達成，這才安心地輪回轉世去了，所以，小玲瓏你告訴我，如果是你師父，這件事他會怎麼處理。”
“......”
嶽玲瓏最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父的做法已經過時了，現在超自然管理科每天要處理的靈異類案件很多，我們沒法一起一起去徹查。”
“因為麻煩，所以就不查嗎？”李牧寒的這句話似乎是戳中了嶽玲瓏的內心痛處。
“......我不是這個意思。”
“到了。”
就在這時候，夏玥說了一句。
而後他們便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一家租車公司的停車場內。
保安立刻走了過來。
“請問幾位.......”
李牧寒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你們老總在嗎？”
見李牧寒是市公安局的人，這保安也緊張了起來。
“在，在的，我，我帶您去大廳，然後找人帶您過去。”
在保安的帶領下，李牧寒等人進入到了租車公司的大樓內。
雖然那保安也很奇怪，為什麼這位警官會帶著一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呢？
但他也不好多問，很快大廳的小妹在了解情況之後就帶著李牧寒等人上了電梯。
在電梯內，那小妹小聲問了一句。
“大哥，你們來這裏，是不是因為陳興發的事。”
“哦？你怎麼知道？”
李牧寒笑著問道。
“唉，這小陳啊，估計是真的讓惡靈給纏上了，算了，我不好說太多，警察大哥，到了，您先請。”
電梯來到七樓，門開之後，小妹殷勤地帶著李牧寒等人來到了總經理門口。
“雷總，人帶到了。”
辦公室裏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熱情地站起身，伸出手和李牧寒握了握。
“警察同誌，辛苦了！”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說著李牧寒就看著那小妹說道。
“你能幫我們把陳興發叫來嗎？謝謝。”
“雷總，這.......”
小妹看向了雷總。
“去叫吧，沒事。”
中年男人揮了揮手。
在等待陳興發的時候李牧寒和這位老總聊了聊。
“小陳來咱們公司有三年了，他才30歲，挺年輕的，拉車的時候對客人也很禮貌，曾經還拾金不昧被人發了錦旗，但最近半年，他總是心神不寧，老是在工作中出錯，上次還迷迷糊糊地把人拉到了殯儀館，據他說啊，是因為被惡鬼纏身，所以才......”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門開了。
一名身材瘦弱的男人走了進來。
“小陳，來來來，這位是李警官。”
“警，警官？我，我沒有犯什麼事吧？”
李牧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裝警察這件事，他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別緊張，我們隻是了解一下情況，你看，這些事也不方便在你領導麵前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那老總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也很懂得看氣氛。
而且這種事，能不沾邊就盡量別去碰。
於是他趕緊起身說道。
“兩位，我把會議室借給你們吧，把門關上，隔音效果很好。”
“那就勞煩您了。”
陳興發忐忑不安地跟隨著李牧寒等人來到了會議室，雷總讓人幫忙泡了幾杯茶之後便關上了門。
李牧寒端著茶杯走到窗邊，一邊看著外麵不斷進出的出租車一邊說道。
“被鬼纏身啦？”
陳興發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被李牧寒冷不丁這麼一問，有些緊張。
“啊？啊.....嗯.......警，警官，我，我沒有犯法吧？”
而後他又看了看嶽玲瓏，似乎以為是嶽玲瓏報的警。
“你犯什麼法？傳播封建迷信？那寫這本書的第一個就該拉去槍斃。”
李牧寒笑著轉身，靠著窗戶，同時向夏玥使了個眼色。
夏玥紋絲不動。
李牧寒有些尷尬，又使了個眼色。
然後夏玥歪著頭，看著李牧寒，同樣眯了眯眼，就像是兩隻小貓在用眼神互相打招呼一樣。
“資料.....”
李牧寒提醒了一句。
夏玥這才想起來，之前好像是說過有這麼一出。
於是她從文件袋裏摸出了一份資料扔到了陳興發的麵前。
“這，這是......”陳興發拿過那資料，剛看了一眼，便嚇得驚叫一聲，扔了資料直接縮到了桌子下方。
李牧寒走過去，把他揪了出來，然後拿起那份豐映雪的學籍檔案資料，擺在了桌上。
“仔細看看，纏著你的是不是她？”
“是！！是！就是她！！是她！！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啊！”
“放你娘的屁。”李牧寒一腳踹翻了他坐著的椅子。
嶽玲瓏有些詫異。
李牧寒為什麼不去抓那怨靈，反而在這裏為難受害人呢？
但李牧寒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你一共去了四次翠微山道觀，四次求救，說的都是自己最近精神恍惚，開著車的時候也會神經衰弱，甚至會莫名其妙把車開到火葬場，殯儀館和山間小道，但你一次都沒說過你真的見過那惡靈，現在你斬釘截鐵的告訴我，就是她？！”
“我....我我.......”
陳興發的冷汗已經滲出了額頭，他幾乎已經要哭了，本就不太高的個子現在被李牧寒這麼揪著差點就要雙腳離地了。
“現在，告訴我！你和豐映雪是什麼關係！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嶽玲瓏驚呆了，李牧寒.......在幹什麼啊？
我們不是應該立刻去除靈嗎.......
“李，李科長，你......”
“閉嘴。”夏玥拽住了嶽玲瓏，讓她暫時不要說話。
“不是的！她的死和我無關啊！！”
李牧寒冷笑一聲鬆了手，而後又點了點桌麵。
“行吧，現在告訴我們，你和豐映雪，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