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餘帝雖想到這蒙麵人定是來曆非凡,卻不曾想竟是魔帝蚩尤的少子。當年蚩尤戰敗後逃至北疆,千百年來再無他們的消息,卻不想此時便麵對麵的和一個魔族在對話。
“當年寡人的祖先擊敗了閣下的父親,如今閣下卻為何要幫寡人?”少餘帝自然想要問清楚這魔七子的真實目的。
“在下隻是為了重回故鄉!東陸雖好,卻不是我的家鄉。”魔七子忽而懷念起北疆的一草一木。
少餘帝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魔七子的話,如若他的身份有假,那定是藏有更為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便他的身份為真,確是蚩尤少子,那其目的更是讓人猜不透。東陸千百年來始終太平,偏偏在自己掌控東陸這數十年遇到這樣的事情,這真是讓少餘帝心中煩悶。
“閣下既能因機緣巧合來到東陸,自然也會再遇上機緣巧合返回北疆,解除東陸封印一事,恕寡人難以允諾。”少餘帝在這個問題上,態度很是堅決。
“在下也曾如此想過,隻是百年已過,尚無機緣、實不相瞞,東陸的靈氣實不足以支撐在下對靈氣的需求。如若再拖下去,唯恐命不久矣,若非如此,在下也不會向敵軍進此冒險之策,還望帝君慎重考慮。”說罷,魔七子向少餘帝拜了三拜,進而離開了軒轅殿。
少餘帝一時之間並不想判別那些話的真偽,隻是貌似自言自語道:“兄長覺得如何?”
少餘帝自然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詢問著軒轅殿內室之人的意見,內室之中走出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天字第一號:天闕。
天闕攤攤手道:“我來之前,與這魔七子交過手。”
“勝負如何?”
“平分秋色。”
“東陸之上,能與兄長平分秋色的隻有顏真一人,此人也有此修為,看來確實不是東陸之人。”
“他和顏真的靈氣催動之法倒很是相像,隻是術法風格大為迥異。”
“解除東陸封印來對付兄長,兄長覺得是否可行?”少餘帝忽而開口問道。
“帝君莫要說笑,東陸封印乃是東陸之基石,如若放棄,萬萬不可。”天闕深知一旦解除東陸的封印,別說北疆的魔族,就是雲中界的妖族,西域的炎帝部族,都會齊聚東陸,到時候事態就絕非東陸所能掌控,天闕覺得這道理少餘帝不會不清楚,卻不知為何會說出此話。
“即便千年基業毀於魔族之手,也好過毀於兄長之手來得痛快。”少餘帝直直得盯著天闕。
天闕卻隻是回避少餘帝的直視,緩緩道:“你我情義深重,我並不想與你為敵,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東陸的帝君不是你該有多好。”
“不是我又如何,就算我不做這帝君,也不可能與你一起背叛宗親,我身上流的始終是軒轅黃帝的血脈,我們之前終歸是回不到從前。”少餘帝已不忍再說。
“那便無需再言,軒轅皇室有負於我,當年的仇怨必須要有個說法。”天闕情緒激昂。
“兄長你十餘年前搶皇嗣,鬧皇城,這還不夠消解你心中仇怨?”少餘帝很是不解。
“那我妻子之死又如何算?”天闕雙眼通紅,滿是悲傷。
“嫂子的事,兄長有何證據是我皇室所為?”對於這件事,少餘帝並不想任憑天闕栽贓。
“哼,我自有證據,隻是不便說與你,終有一日會真相大白。你我既選擇了不同的路,那便從今日起,恩斷義絕,也莫怪他日戰場相見之時,傷了情義。”天闕說得斬釘截鐵,不留情麵。
少餘帝貴為東陸帝君,在這樣不講情麵的天闕麵前,自然不會再退步,隻是貌似除了魔七子的建議,他也想不出其他對付天闕的方法,就這樣陷入兩難的境地,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訴衷腸的人,這帝君做的,也真是悲涼。
另一邊陸離和老王值守一夜,並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到天蒙蒙亮之時,便到了輪崗之時,下了崗的陸離隻想好好睡上一覺,緩解一下幾日來心中諸多的煩悶。
隻是陸離看見葉青提著早飯已經等在守衛處的門口了。
“葉兄可是特意來給我送早飯的?”陸離很是感動。
“這是自然,都是我親手做的。”說著葉青便打開了飯籠,包子、小菜,香氣撲鼻。
在九華山,陸離就嚐試過自己做飯吃,隻是好像他並沒有這方麵的天賦,練了許久都未能掌握這項技能,以至於讓他覺得做飯是天底下最難的功法。所以當聞到這香氣時,不由得不對葉青滿是崇敬之心。而當他咬了一口那包子時,更是被那美味所折服,直直地盯著葉青。
“怎麼了?不好吃?”葉青也拿起一個包子咬上一口:“還不錯啊,難不成是不合你的口味?”
“實在是太好吃了,真希望一輩子都能吃到這樣好吃的包子。”陸離說完這話也覺得似乎不太妥當,而葉青那邊卻已是羞紅了臉。
“哎,我說葉兄,你怎麼總是羞澀得像個女子一般。你若是個女子,定然各家公子都會爭相上門提親。”陸離很是堅定地說。
“為何?”葉青想不到陸離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你做的這包子好吃啊。哈哈。”陸離說著,又一口咬下包子的大半。
葉青無奈地搖搖頭,她本覺得陸離是個靠譜之人,沒想到熟絡之後卻也和莫延一樣油腔滑調,沒個正形,莫不是天下男子皆如此?這倒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天色漸亮,天啟城又開啟了新的一天,每月初七這一天,都是天啟城最為熱鬧的日子,因為每月一次的鑒寶大會便在這一日召開。葉青邀請陸離與她同去,雖然陸離很想趕快補一覺回複一下體力,但既然吃了葉青的包子,也不便拒絕葉青的邀請,正所謂常言道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便忍著瞌睡,和葉青一起趕往集市的鑒寶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