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找到了華安的準確位置,卻並沒有追去。錢博士已經安排了魯行天去殺人,她就不會插手。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潛伏了下來。
不多時,小女孩進入了【破境域】。她環視四方,賊兮兮笑著,自語道:“小老鼠,藏在哪呢?”
她伸出食指,朝著眉心點去,一團烏黑的能量在她眉心凝聚,撐開一隻豎眼,瞳孔漆黑,沒有眼白。
她低聲沉吟:“【暗法司空,六道聽命】,挪。”
一聲敕令,方圓百裏的空間發生了極為輕微的抖動,樹葉搖曳,水波飄蕩。百裏之內,一切生靈,皆在她腦海中印出一個影子。
她瞬間便捕捉到了華安的身形,咧嘴笑了起來:“小老鼠,找到你了。”
她徑直朝著華安追了過去。
冷鳶和小女孩一施展玄法,【領地意識】立刻捕捉到了他們的信息。
冷鳶:妖族,本體為九翅靈鳶。
骨齡:六千五百年。
【萬山境】十星耀。
【二品空音骨】。
【二品風馳脈】。
【二品青龍筋】。
【二品無相魂】。
杏兒:人族。
骨齡:十九歲。
【天一境】。
【二品司空骨】。
【二品司空魂】。
【三品弱水脈】。
【四品六竅胎】。
【七品坤和筋】。
許凡被這二人的信息驚得頭皮發麻。
冷鳶的實力和錢博士不相上下。
這杏兒就更是離譜,十九歲便要突破【長鬆境】,而且竟然是五態俱全。
朱博士之前說過,隻有到了【萬山境】才能將自身的異態遺傳給子嗣,而且最多也就是遺傳一種。
但如果孕婦生產的時候,服用了極品的血月精華,就有可能將多種異態遺傳給子嗣,甚至能生出五態俱全的靈童。
這種靈童,生而為道,可以早早接觸道亭之力,修為一日千裏。
杏兒具備五種異態,就說明,她的母親生產時服用過極品的血月精華。而且,她的父母,至少有一人是仙王以上的境界。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來曆?不會是帝胄吧?”
許凡的心情沉到了穀底。
“馬的,【幸運日】怎麼會惹上這種敵人?這到哪說理去?”
思來想去,還是因為之前使用【陰陽術】損了氣運,【幸運日】那天倒是白得了半斤紅霞聖血,但【幸運日】一過,報應就來了。
不多時,魯行天也進入了【破境域】。
冷鳶立刻以神識傳音給他,又派了隻小鳥帶路,引著他直奔華安而去。
許凡躲在水中,不敢動彈,冷鳶現在就藏在距離他三百米開外的樹林之中。
他隻能耐心等待,準備尋找時機,離開【破境域】。
華安放了靈蚊,一路飛逃。他不具備【十方空步術】,隻能以【立定跳遠】趕路。
跑出近百裏,還是被杏兒給追上了。
杏兒直接飛到了他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十分興奮地笑道:“老古還說你是一隻小老鼠,要我看你是一隻大螞蚱,蹦蹦跳跳的,你這是要去哪啊?”
華安淩空而立,站定身形,詢問道:“閣下認得我?”
杏兒圍著他飛了一圈,極為歡快地說道:“當然認得你嘍,前兩天,咱們在拍賣會裏競過價的。”
華安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拱手笑道:“原來是前輩,多虧了前輩賞賜的紅霞聖血,我才得以熬製淬體藥液,勘破天一之境。前輩大恩,在下沒齒難忘,如有差遣,必效犬馬之勞。”
這話乃是示好感恩之舉,卻沒想,沒用對地方。
杏兒微微蹙眉,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靠嗑藥破境的,下九流的路子。殿下見你年紀輕輕便到了【天一境】,以為是個人才,還想留你一命。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你想怎麼個死法?”
華安一陣無語:“呃……咱們又沒有太大的仇怨,何必打打殺殺呢?傷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不如坐下喝杯酒?”
他想拖延點時間,那邊魯行天就快到了,得等人齊了,他才能死。
杏兒卻是懶得再廢話,直接動了手,右手當空一按。華安四周的空間立刻凝固,蒙上了一層烏黑的色澤。緊接著,空間如鏡,片片碎裂,將華安的身子攪成細粉。
這一招空間操縱,比之臻化級的【鎖】還要強上三分,乃是【暗極】之力。
華安根本無從抵抗,肉身直接毀滅。
不過,下一刻,方圓十裏的樹林盡數化為齏粉,一股濃鬱的生機在他死亡之處凝聚,他的肉身瞬間重塑,恢複如初。
這是【樹木的庇佑】重塑了華安的肉身。
“咦?這是什麼?”杏兒吃了一驚。
華安肉身一重塑,立刻甩手打出一片芒星,【銀閃】發動,上百道芒星命中了杏兒的身體。
然而,令他震驚的是,杏兒的身子突然化作一泓清泉,百道芒星穿身而過,竟是未能造成一絲傷害。
“哎呀呀,這是【必中】的規則類神通麼?你還有些本事嘞,若非我有【三品弱水脈】,怕是要被你傷到了。”
她再次伸手淩空一按。
華安四周的空間,瞬間鎖死。
不過,這一次,華安有了反應。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神諭碑】中參悟【小窺天】的神通,已經有了幾分【料敵先機】之能。杏兒出手之前,他便施展了【大師級】的亂,先一步破開一條亂流通道,稍稍阻礙了空間的鎖死,從中遁出。
旋即釋放了極寒氣息。
杏兒的身子,仍舊是一泓清泉,卻是正好被極寒氣息所克製,直接被凍成了冰雕。
華安又是甩手打出一片芒星。從袖中抽出四十米大砍刀,朝著杏兒砍去。
這一次,芒星直接將杏兒的身子打成了齏粉。大砍刀也將她的腦袋砍了下來。
魯行天已經趕到,躲在雲端,看到了這邊戰鬥的畫麵,心中一陣驚詫:“什麼情況,這小子用的是冰極?不對吧,接頭人剛剛說過,他掌握的是一門音極。難不成信息有誤?”
“嘶……總不可能,是掌握了兩門極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