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博士連忙衝翠鳥說道:“冷鳶,有變故,魯行天來了,怎麼辦?”
正在辦理入域手續的冷鳶已經捕捉到了魯行天的身形,很敏感地察覺到他體內的【紋】已經不見了。
她操控翠鳥回話道:“魯行天體內的【紋】消失了。不過,現在正要進入破境域的那個年輕人,體內也有【紋】。我無法確定他是【紋】的主人,還是被其他人種下了【紋】。”
錢博士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回複道:“那小子……他,他很可能是【紋】的主人,我前天見過他,他親口告訴我他在進行‘入微’的研究。”
“前天?”冷鳶略微蹙眉,“奇怪,如果他是仙國的人,一直在監控魯行天。那他應該就早知我們的存在,沒道理主動和你接觸,告知你這種信息。而且,他才脫凡境界,怎麼敢孤身一人進入破境域?”
錢博士也想不明白,他問道:“你確定魯行天以內已經沒有【紋】了麼?”
冷鳶道:“沒有了。你可以派傀儡和他接觸了。”
錢博士立刻派出另一個傀儡,朝著魯行天迎了過去,一番交談,找了個借口,把他帶入了一樓的練功房內。打開了層層結界,還不敢直接說話,用神識傳訊,對了暗號,說道:“我是你的接頭人,什麼情況?你怎麼提前來了?”
魯行天也用神識回複道:“賭場要派龍小七去第一層,她抗命不從,被賭場的人抓走了。我沒法再住在她的房間,隻能來這裏了。”
錢博士一陣無語:“你虎啊,自己找個地方住不行麼?”
魯行天道:“呃……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整座鯤舟都貼滿了我的通緝令,沒有龍小七的掩護,我舉步維艱。隻能提前進入【破境域】。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樣,我現在就走。”
錢博士在屋裏跳腳,氣的吹胡子瞪眼,讓傀儡以神識給魯行天傳遞了許凡的畫像,問道:“這小子,你認識麼?”
魯行天一看到許凡的畫像,頓時就愣住了:“是他?這人我認識。”
錢博士問他和許凡是什麼關係,魯行天簡單介紹了一番。
錢博士驚愕道:“這麼巧的麼?你確定他不是仙國的人?”
魯行天說道:“他若是仙國的人,直接暗中監視我或者揭發我就好了,沒道理在賭場和我偶遇的。他還是比我先一步抵達賭場的。怎麼看都是巧合。這小子是萬星盟的人,小小年紀,極有膽魄。是個難纏的角色。”
錢博士細細梳理,漸漸冷靜下來,心中忖道:“與魯行天交惡,在我這裏暴露自己觸犯禁忌的秘密,又如此堂而皇之的前來破境……怎麼看,他都不像仙國之人。難不成,這一切真的都隻是巧合?那隻能說這小子時運不濟了。”
他鬆了口氣,對魯行天說道:“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難纏的角色。他在你體內種下了【紋】,你都渾然不覺的。”
“【紋】?那是什麼?”
“你這點道行,說了你也不懂。總之,這小子留不得,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就必須得死。他現在就在【破境域】內,待會你進去了,找機會把他除掉。我得提醒你,他掌握了一門音極,也會使用臻化級的【綿】,動手的時候花點心思,盡量別鬧出什麼動靜,得方便我給你擦屁股。這小子觸犯了天道禁忌,應該很好殺的。”
“他也進了【破境域】?”魯行天一陣驚訝,旋即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好,你放心,我一定把他除掉。”
錢博士立刻讓傀儡給魯行天辦理入域手續。又把剛才獲得的信息告知了冷鳶。
冷鳶聞言,也是鬆了口氣:“但願如你所想,他並非仙國之人。”
她已經辦好了入獄手續,梁博士帶著她朝著秘境入口走去。
此時此刻,許凡已經進入了【破境域】內。
整個【破境域】,是一顆類似於地龍星的星球。百態俱全,甚至有日月環繞。
宋博士介紹道:“這【破境域】是由十位證道元老,聯手打造,這顆地星,乃是真實存在的。不過,環繞的日月,隻是投射之法。在這裏悟道,和外麵沒什麼區別。”
他把一張鏡軸交給許凡,說道:“這是破境域內的地圖,分為二百個區域,目前已經有七個區域被人占領悟道,地圖上都標出來了,可以自由選擇其他區域悟道。盡量不要和其他人離得太近。”
許凡問道:“這【破境域】內,就沒有高手坐鎮麼?萬一發生爭鬥怎麼辦?”
宋博士賊兮兮笑道:“並沒有高手坐鎮。進來的人,大都很自覺的。一般來說,不會發生爭鬥的。況且,您可以請護衛的。”
許凡臉一黑,請護衛是萬萬不能的,萬一請來的是錢博士的傀儡,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他問道:“那我怎麼出去呢?”
宋博士道:“咱們來的那個入口,是單向結界,進來的時候,需要打開禁製,出去的時候,卻是自由的,隨時都能離開。”
許凡點點頭:“好了,我明白了。宋博士慢走。”
宋博士便離去了。
許凡立刻朝著距離入口最近的一處湖泊飛去,直接紮入了湖底,藏了起來。他將自己體內的所有蟲崽都召回【膝倉】。然後召喚了華安出來。
華安帶了一批蟲崽,掕著方素潔給的木匣子,朝著遠方飛去。
一直飛出五十多裏,進入一片森林,華安將木匣子打開,放出了裏麵的六耳靈蚊。
這些蚊子,芝麻大小,一離開木匣子,立刻分散開來,融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見。
不多時,冷鳶也進入了秘境。她環顧四周,一甩袖子,腳下的樹林之中,數千隻小鳥飛上了樹梢,齊聲鳴叫起來。
鳥鳴之聲,傳出數十裏,形成了連鎖反應,其他樹林中的鳥也跟著叫了起來。
無形的聲波在整個【破境域】內回蕩,冷鳶閉目感應,不多時,便睜開了眼睛,看向華安的藏身之處,淺笑道:“在那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