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天色已是傍晚,一行車隊駛入了一片房屋連綿的大院。
柳城洪家公館,是整個柳城不可多得的一片建築群了。
這片建築區域,並非全都是屬於洪家的,還有很多事外辦產業。
真正屬於洪家的領地,隻有最裏部,一道高門院牆所包圍起來,十幾棟別墅相互構築組建而成的地方。
在車隊駛進柳城的時候,後麵就有一輛車直接分開而行,脫離了車隊的方向。
不用想,這輛車裏麵坐著的,就是陳家大公子陳玉白。
他還是挺有自覺性的,知道再跟過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雖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去了洪家,也會得到厚待。
但最關鍵的人不待見他,他過去還有什麼意思。
對於陳玉白的半途離開,洪家姐妹和秦天辰,都沒有什麼表示,隻是輕輕在後視鏡上晃了一眼,然後便閑聊著,看著車隊駛進猶如集鎮一般的洪家公館範圍。
洪家公館的建築群很大很廣,這裏住著的,大部分都是洪家的人,或者是血蠱宗弟子等等。
洪家與血蠱宗交集很深,辦公地點也並不是很遙遠。
久而久之的,這地方便漸漸演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個鎮子,而整個鎮子上的居民,絕大部分都是洪家,或者是血蠱宗的人。
也就是說,不管是走到哪裏,在這兒抬頭一看,周圍就全是熟人。
自然的,對於洪采妮姐妹,這集鎮上的人也差不多都認識。
此刻看到這一行車隊,幾乎都知道是大小姐回來了,自然是滿麵笑意的分開道路,讓車隊安然通過。
集鎮往裏行差不多七八百米,便有一條綿延小徑通往一座丘陵山脈。
這座丘陵之上,到處都是房屋,而洪家的總部,則是在丘陵最頂端。
不一會兒,車隊便從一座高大牌樓外麵停下。
牌樓下方,此刻站著十來名衣著楚楚的俊男靚女。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洪家的年青一代。
大小姐回來,自然不能讓長者出來迎接,畢竟輩分差在那裏。
但洪采妮又是鐵定的洪家下一任家主繼承人,還有血蠱宗宗主的身份,洪家內部的各門各戶,都想在她麵前露露臉。
現在的洪家,無論大小事宜,基本上都已經是洪采妮在一手操辦了。
等到老家主退位,洪采妮的權利隻會越加的巨大。
洪家內部不像別的家族,有爭鋒,但是繼承之人已然確定,而且洪采妮的確足夠優秀,別人就算是想跟她搶這個家主的位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資格。
所以,現在的洪家幾乎已經造成了一種風氣,逮到機會就上去拍洪采妮馬屁的風氣。
這次聽說洪采妮為巫蠱兩道立下大功,就連閉關多月不出麵的老祖宗都出來了,各門各戶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立刻敦促自家的晚輩前來迎接,逮著機會一定要在大小姐麵前露露臉。
是以,當秦天辰下車時,看到眼前這沸沸揚揚的一幕,感覺到頗為驚訝。
他知道洪采妮在洪家的地位肯定很高,但是卻沒曾想到,在這種大家族裏麵,洪采妮還能保持如此受歡迎的狀態。
畢竟,他所見到過的家族,表麵上看起來和和氣氣,但是內部爭鋒,勾心鬥角,簡直是不要太險惡。
可是此刻擺在他麵前的,看起來一片祥和,所有的洪家子弟看向洪采妮時,目中都帶著敬佩。
一兩人還好,甚至是一半以上的人都對洪采妮敬佩,秦天辰也不覺得奇怪。
但是所有人都露出相同的表情,這不得不讓秦天辰懷疑,這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導演的一場戲。
也許這表麵上看起來寧靜祥和,實際上在暗中,早已經是風起雲湧,軌道重重。
想到這點,秦天辰在下車的同時,便微帶詫異的看向了洪采妮。
誰知洪采妮隻是輕輕一笑,眼裏露出一抹從容,輕輕對秦天辰點了點頭。
秦天辰一愣,隨即便釋然。
他相信,這種小兒科,洪采妮自己應該能夠處理的好。
反而是他,在這種家族爭鬥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經驗可言。
既然如此,秦天辰也就索性不管了,聳聳肩膀便跟在兩姐妹身後。
可洪采妮兩人對視一眼,卻是同時走在了秦天辰的兩側,將他拱衛在中間,一左一右的朝著牌樓走去。
而與此同時,洪采妮更是眼中一閃,俏臉之上劃過一抹羞澀的紅暈,直接伸出柔夷,挽住了秦天辰的胳膊。
而另一邊,也想要有樣學樣,伸手挽住秦天辰的洪采可,眼中閃爍了幾下,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這裏畢竟人多眼雜,若是傳出去,對誰的名聲都不好聽。
不過,她還是緊緊的跟在秦天辰身邊,距離極近,就差依偎在一起了。
秦天辰一愣,不過馬上他便反應過來。
這是兩姐妹給這些洪家後輩的一個訊號,也是給全天下的一個訊號。
證明她洪采妮,如今已經是名花有主了,順帶警告那些狂蜂浪蝶,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情。
可是兩人的這一番舉動,落在那些洪家子弟的眼裏,卻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人是誰?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是啊,他為什麼跟大小姐和二小姐走得這麼近,你們看……大小姐都挽住了他的手臂……這……這這這……”
“看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樣子,很明顯是把此人當成了主心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以前也沒聽說過兩位小姐有意中人啊,難不成是這次出去找到的?專程回來洪家與家長見麵?”
“……”
洪家子弟們紛紛詫異無比,複雜萬分的看著秦天辰三人。
一時間,人群中不論是說什麼的都有,聲音很小,可是所有人都發出議論,頓時便吵嚷一片,就像是一群蜜蜂在耳邊嗡嗡叫著一般。
秦天辰早已經習慣被人當做焦點,此刻自然也是毫不怯場。既然洪采妮什麼都沒說,他當然不會矯情,麵帶微笑,神色自然,就這樣緩步走向了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