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屏氣凝神,集中精力,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共同完成最後這一段經脈壁的貫通!”
金輪的話讓深淵鬼王立刻收聲,不敢再胡亂發言,這一幕看得樊野有些忍俊不禁。
叱吒風雲的宗師境強者深淵鬼王,竟然這麼聽一個小娃娃的話,說出去估計沒有人相信。
“心髒是很重要的地方,雖然宗師境的修士沒了心髒也可以重新凝聚出來一個,但現在的顯然無法做到。所以我需要你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馬虎,控製著心髒的跳動,讓先天靈火順利通過,明白麼?”金輪又重複了一遍。
“好,放心吧,盡管來便是。”深淵鬼王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在金輪麵前,他竟然有些小緊張,好像他才是小孩子,而金輪是那個照顧他的大人。
該死,為什麼會產生這麼想法?
無奈地搖搖頭,甩掉這些雜念,深淵鬼王趕緊控製著心髒的跳動,盡量變得更加有規律,且降低跳動的次數,讓先天靈火更加方便通過。
“不錯,就保持這個速度就好,兩分鍾的時間,足夠完成最後這一段距離的貫通。”金輪也鬆了口氣,一切都在朝著他預想的方向前進著。
“樊野,你可以鬆開我的手了,準備著手淨化木盆裏的血液吧,我這裏很快結束。”金輪扭頭對著樊野說道。
“好……那我放開了。”樊野應了一下,緩緩鬆開了手。
刹那間,金輪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浮現在他的臉上,讓他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沒事吧!”樊野趕緊又抓緊了金輪的手,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緊進了他的體內。
“我沒事,還沒有這麼脆弱,你就按我說的做,不用管我,去淨化那些血液就好。”這一次是金輪主動掙脫樊野的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全力輸出先天靈火。
看到這一幕的深淵鬼王眼底裏閃過一絲讚賞之色,這娃娃真是夠果斷的,對自己下手也狠,以後必成大器啊!
無奈地看了金輪一眼,樊野隻好走到那鐵鍋麵前,直接將其端了起來,倒入了一旁充滿深淵鬼王血液的木盆裏。
“嗤啦”一聲,那近乎透明的藥液剛一和血液接觸,瞬間冒起了大量的白煙,彌漫在空氣中,散發出刺鼻啥氣味。
隨後,那木桶裏的血液竟開始了沸騰,如同開水一般,上下翻騰著,冒出一個又一個氣泡來,粘稠的血液出現如此現象,多少看上去有些詭異。
那一木盆的鮮血像是地底的滾燙岩漿,可以看出其中正在進行著劇烈的鬥爭。一方是七色彼岸花毒,另外一方是樊野熬製的淨化藥液。
“啊啊啊……”就在這時,身邊的深淵鬼王忽然發出一聲怒吼,那強大的能量讓整片空間都在震動,嚇了樊野一跳。
難道說?
“可以了,躺下休息吧。”這時,金輪將手從深淵鬼王身上取了下來,先天靈火順勢從他身上全部抽了回來,鑽進了金輪體內。
“你怎麼樣,沒事吧?”樊野走了過來,問道。
“還行,死不了,就是消耗有點大,吃幾顆聚神丹恢複一下就好。”金輪搖搖手,有些虛弱地說道。
而深淵鬼王則是更幹脆,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此時的他虛弱到了極致,甚至沒有站起來的力氣,整張臉像是一張白紙,毫無血色可言。
“那血液大概還需要多久,要是好了,就重新給他送回去吧。血液裏含有精血,沒有精血對一個修真者來說是致命的,他的修為每時每刻都在折損。”金輪無力地指了一下旁邊坐在地上的深淵鬼王。
“好,應該差不多了,等結束以後就重新輸入到他的體內。”樊野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木盆,發現還在劇烈的翻騰著,而且奔波之間,紅色的血漿中凝聚出一隻又一隻的猛獸,互相撕咬著,搏殺著……
這一幕看得樊野暗自稱奇,七色彼岸花毒不愧是頂尖的奇毒,這明顯就是有了意識,才會進行如此劇烈的反抗,否則早就被那藥液給淨化了個幹淨。
“是……是啊,雖然我身體裏現在沒有一滴血,更沒有那七色彼岸花毒,這讓我很高興。但要是再保持這種狀態一段時間,我怕我人就要隕落了。”坐在地上的深淵鬼王艱難地開口說道,一個宗師境大能,此時狼狽到了極致。
“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要結束,前輩再堅持一會吧。”樊野也有些無奈,這七色彼岸花毒實在是太過堅強,竟然被淨化了這麼久,還有力氣進行反抗,如同一個鬥士一般。
趁著深淵鬼王沒有注意,樊野又是從納戒裏摸了一把,食指一動,彈了一顆小藥丸進去,之後便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看著那木盆裏的兩種相互克製的力量在進行著搏殺。
很快,木盆裏再次出現了異響,原本暗紅色的粘稠血液,此時竟然開始折射出其他的色彩。
主要的眼色的紅,仔細看去,還有橙黃綠青藍紫六種眼色在其中閃現,若有若無,看起來極其詭異。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一旁的金輪好奇地問道,他手裏捏著聚神丹,像吃糖豆一樣一顆顆往自己嘴裏送。
“是這七色彼岸花毒正在做著垂死掙紮,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完全解決了它。”樊野解釋道。
之所以呈現如此多的顏色,是因為七色彼岸花終於展露了自己的本體,那鮮豔的七種如同彩虹一般的顏色。
原本是寄生在這些血液中,而被那淨化藥液逼迫得實在是沒有辦法,再不展露真身很可能會被直接消滅到,所以幹脆打破了偽裝,不再隱藏,直接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和那淨化藥液進行著搏殺。
“這個過程,會進行很久麼?”深淵鬼王問道,他的聲音已經小的不能再小,連抬動嘴皮都覺得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