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於飛驚叫一聲,連踢了好幾腳,有一腳不偏不倚,正中野人的小腹,把對方踹了個腚墩。
另名野人咆哮一聲,抓住燕於飛的腳踝,把她的雙腿死死摁在地上。
被踢坐在地的野人重新站起,咬著牙,走到燕於飛身旁,使勁地拉扯她的腰帶。
此時燕於飛雙手被捆綁住,雙腳還被野人壓著,整個人彈動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來拉扯自己的腰帶。
就在燕於飛快要陷入絕望的時候,拉扯她腰帶的那名野人,身子突然一僵,緊接著,一頭向前撲倒,臉頰貼在燕於飛的肚皮上,身子抽搐個不停。
燕於飛忍不住連連尖叫,肚子也在抖動個不停。
壓住她雙腿的野人,推了推同伴,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抓住同伴的胳膊,用力一拉,那名野人從燕於飛的肚皮上滑開,一頭倒在地上。
定睛一看,隻見他的脖頸處,觸目驚心地插著一把匕首。
見狀,那名野人臉色大變,下意識地站起身形,扭頭向旁看去。
他正看到自己的身側站著一人。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人一拳擊中他的臉頰。
野人悶哼一聲,身子向旁一踉蹌,撲倒在地。
出手偷襲的這位,正是及時趕到的秦沐恩。
躺在地上的燕於飛看到秦沐恩,又驚又喜,大聲叫道:“秦沐恩,快來救我!”
她這一嗓子,讓秦沐恩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向她掃去。
也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剛剛被他打倒的野人,身子向旁翻滾了出去,起身後,將一隻木哨含在口中,持續吹出尖銳的哨音。
糟糕!
秦沐恩來不及去管燕於飛,箭步向逃走吹哨的野人追去。
他三步並成兩步,追至野人的背後,一記手刀劈砍在野人的後腦。那個野人一頭向前撲倒,來不及重新爬起,秦沐恩的膝蓋死死壓住他的背後,兩隻手扳著對方的腦袋,用力向後一拽。
就聽哢的一聲,野人的頸骨被他硬生生的拉折,後腦勺都緊緊貼在背上。
幹脆利落地殺了這個野人,秦沐恩長鬆口氣,將木哨從野人的口中扯出來,甩了甩上麵的口水,低頭瞧瞧,木哨做得還挺精致的,他隨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裏。
秦沐恩回到燕於飛近前,後者已經從地上坐起,不過因為雙手被捆綁,扯開的衣服也合攏不了。
她怒視著秦沐恩,氣惱地說道:“快把我的手鬆開!”緊接著,她又質問道:“你瞅什麼瞅?”
秦沐恩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壓根就沒有看她好不好。
他皺著眉頭,凝視著燕於飛。
燕於飛更氣,怒聲說道:“你還瞅?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啊?”
“是沒見過像你這麼無理取鬧的女人!”他將大馬士革匕首從野人的脖頸處抽出,又在野人身上蹭了蹭血跡,而後走到燕於飛的背後,將捆綁她手腕的草藤割斷。
雙手恢複了自由,燕於飛立刻將胸前的衣襟拉攏、握緊。
可當她想係扣子的時候,發現扣子都已經被扯掉了,即便用兩邊的衣擺打扣,襯衫也合不攏。
這衣服繼續穿在身上,那真是胸前坦蕩蕩。
燕於飛一手抓住衣領,一邊向四周掃視。
野人的身上根本沒有衣服,隻有係住腰身的獸皮和樹葉,最後,她的目光落在秦沐恩身上,理直氣壯地說道:“秦沐恩,把你的衣服給我!”
秦沐恩揚起眉毛,我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他沒有理會燕於飛,拿著匕首,將那名中了癢癢藥,還在地上苦苦掙紮的野人,一刀結果掉。
燕於飛鬆開領口,襯衫完全散開,她質問道:“你想讓我這樣見人嗎?”
秦沐恩看看燕於飛,當然也沒忽視她裸露在外的胸衣。
他無奈地暗歎口氣,將自己身上的T恤脫下來,甩給燕於飛,同時說道:“你不在營地裏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我是出來看看,你有沒有死在外麵!真是好心沒好報!”燕於飛憤憤不平地說道。
秦沐恩眨眨眼睛,狐疑道:“你是出來找我的?”
“你以為呢?”燕於飛氣洶洶地脫掉襯衫。
她把又髒又破的襯衫提在手中,看了又看,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襯衫!”
“……”
秦沐恩無言以對,心裏嘀咕,現在不是討論襯衫的時候吧,你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
她戀戀不舍地放下襯衫,又把秦沐恩的T恤提起,眉頭擰成個疙瘩,上麵又有破口,又有血跡,隻是看看,燕於飛都覺得惡心,更別說穿在身上了。
她正拎著秦沐恩的T恤,一抖再抖,還頻頻發出嘖嘖聲時,秦沐恩突然抓住她的胳膊,說道:“快跑!”
燕於飛還沒反應過來,已被秦沐恩拽著踉踉蹌蹌地向前跑了出去。
她不滿地說道:“你發什麼神經?”
“野人來了!”秦沐恩回了一句,拽著燕於飛,全力奔跑。
燕於飛正要說話,猛然,就聽嗖的一聲,一支箭矢從她的臉頰旁飛過,哚的一下,釘在前方的樹幹上。
這回也不用秦沐恩催促了,燕於飛瞪大眼睛,雙開兩條大長腿,跑得那叫一個快。
看不出來,這位燕大小姐竟然有這麼好的體力。
秦沐恩和燕於飛卯足全力飛奔,身邊兩側,還不時飛過箭矢和石矛。
燕於飛邊跑邊急聲問道:“後麵有多少野人在追我們?”
秦沐恩說道:“鬼知道!”
兩人這一跑,就跑出半個多鍾頭。
燕於飛最先堅持不住,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向前撲倒。
她在地上摔出一流滾,不動了。
秦沐恩急忙上前,彎下腰身,雙手扶住膝蓋,邊喘著粗氣,邊問道:“燕小姐,你沒事吧?”
燕於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秦沐恩拍了拍她光滑的後背,再次問道:“燕小姐?”
燕於飛一個翻身,由趴變成了躺。
她齜牙咧嘴地說道:“你摔一下試試?”
此時的燕於飛,已毫無形象可言。
上身半裸,隻著胸衣,頭發上掛著好幾根草梗,臉上粘著好幾片草葉,身上還有一片片的泥土。其狼狽的模樣,和逃荒者差不多。
秦沐恩清了清喉嚨,回頭瞧瞧,沒有發現野人追上來,他稍稍鬆口氣,將摔在地上的T恤拿起,遞到燕於飛麵前,問道:“燕小姐,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