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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秦沐恩現在的狀態,根本無力與敵人拚殺,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與敵人一命換一命,但前提條件是,敵人隻能有一個。
孫曦被秦沐恩的話驚呆了,怔怔地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啪的一聲輕響,一隻黑手從峭壁下伸上來,搭在懸崖的邊沿。
秦沐恩眯縫起眼睛,轉目一瞧,見孫曦還傻站在原地,他沉聲說道:“快走!”
他話音剛落,一條矯健的身影已經躥上山頂。
孫曦和艾蜜莉忍不住驚呼出聲,緊接著,兩人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原來爬上山頂這位,並非是薩爾人,而是一名梳著短發,穿著緊身背心、緊身長褲、運動鞋,還背著一捆繩索的黑人女子。
看清楚黑人女子的模樣,秦沐恩也是一愣。
那名女子上到山頂後,立刻東張西望,看到山頂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她似乎嚇了一跳,但很快,她便看到了秦沐恩等人。
黑人女子下意識地抽出匕首,看清楚秦沐恩等人的模樣和穿著,她用英語顫聲問道:“你們……都是幸存者?”
孫曦急忙用英語回道:“對!我們都是幸存者!你也是幸存者嗎?”
黑人女子聞言,如釋重負,她收起匕首,快步走了過去,問道:“你們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們?”
孫曦說道:“我們都是南部的幸存者,本是跟著康藝陽和奧斯汀去北方營地,可是在半路上,我們遇到了土著的襲擊……”
“原來是這樣!”黑人女子心有餘悸地再次看看山頂上的這些屍體,好家夥,估計得有三、四十具之多。
她說道:“我叫傑西卡,是北方營地的幸存者!對了,奧斯汀和康呢?”
孫曦眼神一黯,低聲說道:“他倆……都被野人殺害了……”
她二人說話時,秦沐恩已然堅持不住,依靠著石頭,慢慢滑坐回地上。
傑西卡見狀,問道:“你們都受傷了?”
“嗯,他們傷得很厲害!”
“我還有同伴在下麵,我叫他們都上來,帶你們回北方營地!”
一聽這話,孫曦禁不住熱淚盈眶,哽咽著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傑西卡一行五人,他們這組人,是北方營地裏直屬的搜尋隊之一。
其實他們早就到了這一帶。
昨天白天,野人大舉進攻山頂,被山上的幸存者用石頭砸退,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但沒敢現身。
到了晚上,野人又大舉偷襲山頂,他們也看到了,但不敢出聲提醒。
令他們頗感興奮和安慰的是,山頂上的人竟然早有防備,不僅及時擊退了偷襲的野人,而且還用事先準備好的大量石頭,把偷襲的野人砸得死傷慘重。
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山頂上的打鬥聲,並沒有因為野人被打退而宣告結束,反而愈演愈烈。
他們躲藏在山下的密林當中,看不到山頂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也不敢上去查看。
直至山頂的打鬥聲已全部消失,他們又等了許久,聽不到山頂有一點動靜,天邊已然放亮,這才由他們這組的職業攀岩手傑西卡,偷偷爬上山頂,查看山上的情況。
傑西卡拿下背著的繩索,動作熟練的將繩索固定在山頂上,另一頭拋到山下,並招呼山下的四人上來。
時間不長,有三人順著繩索爬上山頂,兩個西方人,一個東方人,另外還有一人則留在山下放風,提防野人來襲。
山頂上的情況,把後上來的三人也嚇了一跳。
孫曦用英語把事情的經過向他們大致講述一遍。
得知她是明州中醫大的老師,四人都很驚訝,如此來說,眼前這個‘小姑娘’,和營地長是同事啊!
孫曦已經二十五六了,隻不過在西方人眼中,東方人的外在年紀都普遍偏小,傑西卡等人還以為孫曦隻有二十左右歲呢。
傑西卡等人來到石頭後麵,查看秦沐恩三人的傷勢。
因為紗布有限的關係,三人身上很多小傷口都未做包紮,隻是做了縫合,但即便如此,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
無論是傑西卡,還是和她一起的隊員,都對秦沐恩三人敬佩不已。
他們隻這麼幾個人,竟然殺退了那麼多的野人,著實是厲害,戰力堪稱超強!
看到眾人臉上流露出的敬佩之情,孫曦和艾蜜莉也是與有榮焉。
艾蜜莉帶著自豪的口吻,指指米勒,又指指秦沐恩,說道:“我的叔叔是KOK營地的營地長,秦是沐恩營地的營地長!”
傑西卡等人並不知道KOK營地和沐恩營地,聽完艾蜜莉的話,四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孫曦說道:“他們三人的傷勢都很重,得盡快送到營地裏醫治才行!”
此時,秦沐恩業已陷入昏迷。
看到上來的不是野人,而是幸存者,秦沐恩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身體已再支撐不住。
傑西卡點點頭,指揮三名隊員,把繩索係在秦沐恩身上,將他順著山崖。
眾人忙碌開來,先是把秦沐恩一點點的順到山底,接著是米勒、烏亞、孫曦、艾蜜莉,等他們都下去後,傑西卡四人動作敏捷的從山上下來。
傑西卡是最後下山的,下山前,她特意把繩索收起,手腳並用的在崖壁上一點點的爬下山。
她帶的是專業爬山繩索,在島上,這捆繩索太珍貴了,她可舍不得丟棄。
傑西卡和另外的四人,背著昏迷的秦沐恩、米勒和烏亞,帶上孫曦和艾蜜莉,直奔北方營地而去。
當秦沐恩從昏迷當中醒過來時,已經是天色大黑。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由樹葉搭建的棚頂。
隻不過這個棚頂,比沐恩營地的棚子要好得多,也結實得多。
有橫梁,有頂梁柱,有龍骨,樹葉在棚頂的固定也十分牢靠,簡陋歸簡陋,但五髒俱全。
他慢慢移動眼珠,看向自己的左右。
他躺在一張床鋪上,在他的四周,還有好幾張床鋪,有的是空著的,有的躺著人,讓秦沐恩安心的是,烏亞就在其中,當然,米勒也在。
順著一張張的床鋪,繼續往外看,屋子的一角,擺放著一張桌椅,桌椅上坐著一人,一個女人,手裏拿著PAD,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屋內黑漆漆的,即便PAD散發出光亮,他也看不太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他開口說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