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鑼鼓敲響,眾人騎著馬擁入林子,顧炎卿遲遲未動,而是在原地瞧著自己的箭羽。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擰著眉,唇瓣緊緊的繃著。
“老二,你怎麼了?”
永隋帝看出顧炎卿的端倪,問話道。
“無事,隻是獵殺前,兒臣有一個習慣罷了。”顧炎卿回了一句,隨即與趙成吩咐一句,趙成眼眸劃過一抹詫異,卻是沒有追問,埋著頭按著顧炎卿吩咐而行。
白若潼在一旁瞧著,歪著腦袋盯著顧炎卿。殿下在打獵前有什麼習慣她倒是不知曉,可瞧著他的模樣,她的心卻不由的捏了起來。
冷怵毅的騎射一流,在女真時她就見識過。隻要是入眼的獵物,他都可以將其殺掉。
聖上與其說是給皇子壓力,不如說隻是單單給顧炎卿壓力。在南淵,顧炎卿可是有戰神之名,若是讓冷怵毅拔得頭籌,可想而知永隋帝不會輕易放過顧炎卿。
不一會兒,趙成手中拎著一碗羊血走上前,顧炎卿接過羊血,當著眾人的麵,將羊血淋上箭羽。做完這一切後,他翻身上馬,衝入林中。
“你說二哥會不會有事啊?”
不隻是白若潼,靖予心頭同樣也是擔心的。
“不知道,但他的行為卻甚是古怪,”白若潼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一聲,道。
“奇怪?哪裏奇怪?”
“好端端的,他為何要倒入羊血呢。”
白若潼猜想不透。靖予這頭哪裏有這麼多的心思,顧炎卿做什麼對她而言,都無任何可想之處。她笑了笑,用手肘頂了頂白若潼的肩膀,悄聲道:“你說白大哥會不會拔得頭籌,他好歹如今已是侯爵,射騎也不差。”
“有殿下在,哥哥很難做到。”
白若潼實話實說,但她此話偏心的成分卻還是占了大多數。果然,靖予嗔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你倒是是白大哥的妹妹還是我二哥的妹妹,怎麼幫著外人說話?”
自從與白楚生心意相通,靖予處處向著白楚生。白若潼哭笑不得:“我將此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
這廝還有臉麵說她。
……
叢林之中,隻聽“咻咻”兩聲,一隻白兔在顧炎卿眼皮子底下射殺。那箭羽的風劃過他的臉龐,他沒有眨眼,神情甚至無半分波動。
“抱歉抱歉!”身後傳來含笑的嗓音,一旁的趙成回過頭,惱怒的盯著冷怵毅,他剛才那箭羽是故意朝著顧炎卿射來的,“本王沒有看清是誰,所以才射出了箭羽,榮親王殿下你可有事?”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顧炎卿不惱怒,不代表趙成不怒。那箭羽來得很快,就連他都沒有注意到,若是真傷及顧炎卿,怕是那張臉會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故意?何來的故意?”冷怵毅笑得賤兮兮的,他就想看看顧炎卿的笑話,不過還是可惜了,這麼一點風吹草動還是嚇不到顧炎卿。
“女真大皇子,這裏可是南淵,你若是想要胡來,我……”
趙成說著就要拔劍而出,顧炎卿淡淡的止住他:“趙成,收手。”
“果然還是榮親王殿下深明大義啊!”
冷怵毅斂起笑容,駕著馬兒來到顧炎卿身旁。他抬起下巴,故作居高臨下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