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勸勸她。”
白若潼笑著道。
“需要本王離開麼?”
顧炎卿挑眉,問。
白若潼思忖片刻,點點頭。顧炎卿撫了撫她的額頭,退出房外,順便關上了門。
“……”
白若潼舔了舔嘴角,打起簾子入了內室。慕容憐安卷縮在床榻上,似乎是聽見腳步聲,她的哭聲漸漸停下,抬頭,猩紅濕潤的目光望著白若潼。
“你來做什麼?”
慕容憐安問話道。
“哭夠了麼?”
白若潼挑眉。
慕容憐安哽了哽,冷哼一聲:“你現在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白若潼,你真真是一個殘忍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女人就是你。”
“我自然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但咱們現在秋遊中,你不想看見也得看見我,”白若潼笑著道,“慕容憐安,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死啊?”
“你分明就是巴不得我死!你滾開!”
慕容憐安猛地抬頭,咬牙切齒低吼道。她的聲音早已吼不出來,如同一隻扯壞了嗓子的豹子,孤立無援。
白若潼朝她大步走去,抬手從她的身下拿出一把匕首:“你若是不想死,為何要藏這麼個玩意兒?慕容憐安,我知曉你討厭我,但是你現在死了,你的死將沒有任何的價值,你什麼都將得不到。”
她的眼眸驟然一緊,張了張口道不出一句話來。白若潼的麵目在她眼中此時並不可憎。因為她知曉,這並不關白若潼的事情,她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是她天真,錯信了人。
“我好髒……”慕容憐安苦笑一聲,“你說得沒錯,我現在的確是想死,我這麼髒,留在這個世上還能做什麼?我若是不死,我還能如何?
現在不僅僅是榮親王殿下,根本沒有人願意娶我,我是這麼的髒,我這輩子都完了……我會被全天下的人恥笑……”
她喃喃著,仿若是在自語,又好像是對人傾述。
“所以,你就要自盡,然後讓害你的人繼續好好的活著?享受著榮華富貴,享受著所有男子的青睞?慕容憐安,不要活得這麼愚蠢。”
白若潼將匕首扔至一旁,冷聲道,“你沒有錯,你也並不髒,真正髒的人是那些對你下手的人。”
慕容憐安怔怔,低下頭苦笑:“你不是應該高興我被害到這個地步麼?你現在不是應該嘲笑我麼?”
白若潼走到她跟前,低下身子與之平視:“你知曉白茵菱與青櫻為何要害你麼?雖然最後隻有遲穆受罰,但你不會蠢得相信此事真的是遲穆一人造成的吧?”
慕容憐安一愣,搖頭:“我怎麼可能會蠢到這個地步,我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青櫻他們造成的。”
“白茵菱的目的很簡單,她想要當太子妃,而你或許會攔了她的去路,所以她選擇與青櫻合作,敗壞你的名聲然後陷害到我的頭上。”
白若潼握住她的手,言語溫潤了起來。
慕容憐安的眼眸一凜,唇瓣咬出了血色。
隻是為了讓她不嫁給太子殿下,所以就毀了她的聲譽?
這個女人該是有多可怕。
不過想想自己也是,為了得到顧炎卿想要毀壞白若潼的聲譽。
她這麼做,與白茵菱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