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沒想到事情最後竟是會落得這般田地,她捏緊了絹帕,胸口“砰砰”直跳,兩眼閃動著心虛的光,餘光時不時的朝白茵菱探去。卻見白茵菱嘴角勾著淺淺笑意,眼眸皎潔,仿若在看一場折子戲般,充斥著玩味與諷刺。
是啊。
這是白茵菱願瞧見的情況。
自己無非隻是她的一枚棋子罷了,聽從她的命令,破壞鎮西侯府眾人間的關係,至於最後會是怎麼個結果,她會不會因此“犧牲”,白茵菱都顧不得。
她要的就是鎮西侯府的破敗,而她就是那根導火索。
眾人散去時已是半夜三更,麗娘跟在白茵菱身後,嘴角微微一抿,想要說道什麼,卻遲遲不得開口。
“等明日,你再再爹爹那兒吹一些耳邊風。”白茵菱吩咐道。
“小姐,這樣真的好麼?”
麗娘躊躇著,最後還是開了口來。她真的有幾分不忍心,這並非是她想看到的情況。
白茵菱回過頭,冷冷的瞧著眼前的麗娘:“怎麼?你後悔了?不想做了?”
“不……不是。”麗娘忙搖搖頭,“我隻是覺得,侯爺對小姐是真真的好,小姐就算要對付其他人,也不要讓侯爺……”
麗娘的話還未道完,白茵菱大步走到她跟前,沒有溫度的眸子冷冷的凝視著她,眼珠子從上至下的探索著,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
“小姐,怎……怎麼了?”
麗娘心虛的倒退一步。
“你是不是對父親有感情了?”
白茵菱的問話不帶半分溫度。
麗娘一哽,下意識的搖頭:“小姐,您誤會了,我對……”
“那你就是不忍心了?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了?”白茵菱靠近她一步,又問。
麗娘再次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如此認為。白茵菱在她眼中是永遠不會錯的。
她自然也不是殘忍的。
“那你就不用多廢話,隻用聽我的命令行事就是。”
白茵菱冷聲道。
麗娘咬了咬唇,垂下眼眸來。
是她的錯覺麼?她總覺得眼前的白茵菱變了太多。
不太像當初她所認識的白茵菱。
現在她的眼中,隻有複仇。
……
白樹堂輾轉反側的不得入睡,夜晚很安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又翻了個身,朝著床外的方向睡去。
許是她的動作太大,麗娘微微撐起頭,輕聲道:“侯爺,怎麼了?”
“本候是不是過分了?”
不知為何,白樹堂道出此話來。麗娘眼一怔,搖頭道:“侯爺,你在說什麼,你一點也不過分,這根本就不是侯爺您的錯。”
“那是誰的錯,如今咱們府頭會變成這樣,不是我的錯又會是誰的錯呢。”
白樹堂苦笑一聲,眯起眼來,不知何時,他的眼皮已有重重的**細紋,仿若是被誰的指甲劃過的一半,滿是滄桑與無奈。
麗娘聽著他滄桑的語氣,心頭一揪,滿是心疼。可又想起白茵菱的話,她將這份心疼重重的壓了下去。
“侯爺,這件事的確不是你的錯,是他們都不了解侯爺你,老夫人的眼中永遠隻有整個鎮西侯府,從未把侯爺你放在心頭。”
麗娘咬著唇,言不由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