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何意思?”
吳鐵拐聽不明白。
他提次要求,是為給顧炎卿瞧病,但顧炎卿答應要求,卻又不讓他診治。
這是什麼道理?
“因為你不配,一個與惡人為伍的大夫,注定手中沾染鮮血,心中並無恩德所言。既然本王的眼睛並非絕症,這就意味著除你之外,一定有其他大夫能夠醫治。
本王不會求你,你的醫術雖然高明,卻無醫德,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從醫。”
顧炎卿說罷此話,站起身來。
“你……你!”
吳鐵拐氣得雙眼猩紅。他活了快有百年,顧炎卿才多大,被一個小輩教訓沒有醫德,這輩子還是頭一遭。
“你給老夫站住!”
眼尖顧炎卿要走,吳鐵拐趕忙將其攔下。顧炎卿並無反抗,任憑吳鐵拐扣住他的肩膀:“收回你剛才那句話!”
“怎麼?本王說到你的痛處了?”
顧炎卿挑眉,言語帶著笑意。
“你可知百寧村之人並非所有都是惡人?”
“與惡人為伍,冷眼旁觀之人,也是惡人。”
顧炎卿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鐵拐聽不明白。
“就算裏麵有不曾殺人之人,可他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不是惡人是什麼?隻是沒有親自動手罷了,難道他們吃的米,不是別人搶回來的?難道他們花的錢財不是搶的麼?
都是同村之人,就算是沒有動手,但不可否認,他們的吃穿用度也是一個個屍體堆積起來,是一個個骨肉分離的痛苦帶來的暖保!
吳神醫,你從醫多年,行善多年,難道這句話,你也不懂麼?”
雖是蒙著輕紗,可吳鐵拐感覺顧炎卿有一雙心眼,正直勾勾的審視著他。眼前的男人尚且年輕,但在此刻,他的氣勢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是是非非,原本以為自己占據絕對的正義,但一番話過後,自己反而成了惡人,顧炎卿卻占據絕對正義。
他想要反駁,可是卻不知該拿什麼話反駁。
顧炎卿冷漠的扼住他的手,從自己的肩上剝離開去,然後下一秒,顧炎卿已經走出了房中。
……
臨近深夜,白若潼吃罷最後一劑湯藥,高燒已經退了下去。但身體卻還是軟綿綿的。白楚生為她擦了手,用被褥把她蓋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哢……”
他正要換水之時,房門被人推開。門外站著的是顧炎卿與趙成二人。
“若潼身子如何了?”
顧炎卿問。
“神醫診治了一番,已經好多了。”白楚生歎出一口氣來,開口道。
顧炎卿點點頭,隨之走入房中。
“殿下,這麼晚你怎麼還要過來?”白若潼坐起身子,笑著問。
“為何要生病?”顧炎卿歎出一口氣來,坐在她的身旁。
白若潼怔怔:“生病乃兵家常事,不是我願不願意的事情,如果……”
“撒謊,”顧炎卿打斷她,“白小將軍與本王說了,你是故意生病的,昨日用涼水澆自己的身子,對吧?”
白若潼一哽,抬眼狠狠瞪向白楚生。自家這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嘴起來。
“殿下為了我願意死,我為何不能為了殿下生一場病呢?”
半晌,她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