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殿下二人?”
白若潼吸了吸鼻子,詫異的盯著他。
吳鐵拐冷哼一聲:“怎麼?隻是這樣都不願意麼?”
“這山上有這麼多的猛獸,你分明是想讓我與殿下被野獸叼了去。你這心眼也太狠毒了吧!”
白若潼一眼看穿,吳鐵拐分明是不給他們活路走。說什麼上山請罪,實際不過是前去送死罷了。
死在荒山野嶺,誰會怪罪吳鐵拐。
這算盤,打得還真是精明。
“第二個要求,”吳鐵拐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眼眸得意的上揚,兩道長眉仿若是要飛起來一般,得意洋洋,“殿下接下來的三年內,都不許沾染葷腥。”
“誒?”
白若潼眨了眨眼,聽得迷糊。
吳鐵拐第一個要求如此刁鑽,第二個要求卻如此淺顯?這還是他本人麼?
“怎麼?難道連此要求也做不到?”吳鐵拐冷哼一聲,挑眉質問。
白若潼搖搖頭:“你這個要求是不是太簡單了?殿下就算吃素食,也能過活的。”
顧炎卿雖是皇子,可上戰場時什麼苦頭沒吃過。隻是不沾染葷腥,這也太容易了吧。
“第三個要求,”吳鐵拐頓了頓,神情恢複肅然,“等你們活著從林子裏出來後,我在告訴你們。”
“吳神醫,你這分明是難為人!”白若潼咬牙切齒道。
吳鐵拐冷哼出聲,長袖一甩,背於身後:“是老夫難為你,還是你用伎威逼老夫?若不是你搞出這些花樣,收買老夫的學徒,老夫如何會答應你為你做這些事情。如今你做不到也要做,做得到也必須要做,否則,就算你毀了老夫一生的清譽,老夫也不會答應你,為你做這些事來!”
“你……”
“本王答應你!”
白若潼剛要反駁幾句,顧炎卿清冷的嗓音卻從門外傳來。吳鐵拐一怔,回頭看向顧炎卿,隻見他撐著盲杖從門外緩緩走入,不偏不倚站在吳鐵拐跟前。
“剛才你們的話,本王都已經聽見,本王答應你,去祭祀百寧村的亡靈。”顧炎卿道。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心跳七上八下的。無奈她的身子虛弱得厲害,靠仰在床上動彈不得,否則她一定會衝到顧炎卿跟前,攔在他與吳鐵拐之間。
這個吳鐵拐,對顧炎卿永遠都懷著一恨。
“祭祀?”吳鐵拐走到圓凳跟前坐下,諷刺的笑笑,“老夫的意思,是要你下跪請罪!”
“本王不會下跪。”
吳鐵拐的聲音一落,顧炎卿毫不猶豫的拒絕。聲音雖淡,力度卻重。
“……”
吳鐵拐沒有想到顧炎卿居然鏗鏘有力的拒絕,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麼。他眼眸打著轉兒,思忖片刻,肅然道:“你若是不下跪,老夫便是不會為你治療!”
“他們不值得讓本王下跪,”顧炎卿的手指磨挲著盲杖,扶著桌麵小心坐了下來,“你應該知曉,百寧村乃惡人之村,你身為一大夫,卻與他們為伍。若非丫頭身子孱弱不可耽誤,本王不會讓你為丫頭診治。
但本王還是應該祭祀孩子,他們雖有錯,但也錯不致死,隻怨他們生錯惡人家,耳濡目染,就算長大,也隻能當個惡人罷了。
本王當初意氣用事,為城池百姓屠殺了他們的性命,該為他們祭祀祈福。你且安心,本王不會要求你為本王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