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救我而受傷的,難道不是應該先救他的眼睛麼?
他是一個出入戰場的人,眼睛對他而言何其重要。”
白若潼回,她望著窗外房簷倒映在窗紙上的燭光,輕輕的道:“殿下不是一個壞人,永遠也不可能是。”
……
次日一早。一青衣學徒送來早膳,並告知吃罷早膳去正堂,吳神醫等候著她。
白若潼剛吃一口粥水,倏然盡數吐了出來:“呸呸呸!”
“怎麼了?”白楚生詫異看著她。
“苦的!”白若潼道。
白楚生試探著吃了一口,也擰起了眉。但隨即又再吃一口:“應該是熬的藥粥。”
“就算是藥粥,這也太苦了吧!簡直就是熬著藥水,順帶把米撒下,這怎麼可以!”
白若潼擰起眉,嫌棄的移開眼前的粥。
“吃不下也得吃一點,餓著肚子可不行。”白楚生道。
“我吃點果子吧。”白若潼搖搖頭,寧願死也不肯再碰藥粥一下。
……
出了房門,在往正堂的路途中,白若潼瞧見一人急急忙忙與她擦肩而過。回頭一看那人的背影,白若潼喚住了他:“張生!你跑什麼!”
張生定住了腳步,抬眼望著白若潼,急匆匆的趕到她跟前:“我正要來找你,殿下……殿下不見了!我今日一早去給殿下送早膳,發現殿下房中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院中還有血跡……我很擔心……這片山很不安全,你說會不會是有野獸襲擊了殿下!”
“殿下身旁的侍衛呢?”白楚生問。
張生搖了搖頭:“沒有瞧見。”
白楚生擰起眉,來不及多想,掉頭衝出廊外,剛行至院中,就聽見身後一聲驚呼:“白小將軍這是要去哪兒?”
三人回頭瞧去,眼跟前走來的正是顧炎卿與趙成。白若潼咽了咽,三步兩步走到他跟前,細細嗅了嗅,顧炎卿身上裹著濃濃的藥味,藥味中夾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殿下受傷了?”白若潼問。
“恩,不小心弄傷了。”顧炎卿頷首。他知道自己是騙不過白若潼的。
“為何會受傷?”
“隻是不小心罷了。”顧炎卿口風很緊,不願多談。
不小心個屁啊!
他哪裏會不小心。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抬手往顧炎卿的胸口撫去,可手還未碰到,顧炎卿卻握住了她的手:“吳神醫應該在正院等著你才對,你快些去吧,不要耽誤了看診。”
說罷,他杵著盲杖轉身離去。
白若潼怔了怔,追了兩步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白楚生攔住去路:“你先去正院吧,我去看看,有什麼事情等你回來時我在告訴你。”
白若潼思忖片刻,點點頭。目前看來,也隻好如此。
等入了正堂,吳鐵拐等得已有些許的不耐煩,他低頭望著白若潼,擰起眉:“慢死了!”
“讓神醫久等了,是若潼的錯。”白若潼趕緊道歉。
“伸手。”
吳鐵拐指了指桌案。白若潼趕忙將手擱在桌麵上。吳鐵拐抹著她的脈門,神情漸漸的嚴肅起來,好半晌,才移開手。
“你身邊可有習巫山之術的人?”神醫問。
“若潼從未聽聞過此術。”白若潼茫然道。
神醫歎息一聲:“你的病,並非是身子從小孱弱,而是你娘親懷你之時,被巫醫下了巫毒,若是老夫沒有猜想錯,你生下來時應該不哭不鬧,被人當作夭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