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知道一個道理,玩笑不能開得過火。
特別是針對顧炎卿。
雖然二人的關係如今在尷尬的邊緣,但她仍是不敢太過得罪顧炎卿。
這人可是榮親王,要是得罪慘了,最後下場最慘的還是自個。
白楚生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疑惑的看了看顧炎卿。
是他的錯覺麼?
他總覺得二人似乎藏了什麼秘密。
在天黑之前,他們總算離開了翡翠林。再走一段山路就是吳神醫的宅院。白若潼的雙腿早已酸痛不已,趴在白楚生的背上動彈不得。
臨近深夜時,幾人到達藥宅。張生走上前瞧了瞧院門。白若潼抬眼打量著,院門並不寬大,隻能容下兩個人,四周是籬笆圍起的小院。
“哢……”
房門打開,一個身著青色學徒長衫的男子站在院門外,他抬眼打量著門外之人,側身讓開:“你們可算來了,師傅已經等了好久,就等著你們進去,快跟我來吧。”
顧炎卿先一步邁入房門,白若潼隨後跟上。張生對著開門之人拱手作揖:“哥哥,娘親這些日子一直都很想念你,你有空了還是回家看看娘親吧,不要讓娘親久等了,娘親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白若潼回頭望去,剛才沒有注意,這個青衣學徒模樣的確與張生長得有幾分相似,看來他就是張生的大哥——張元。
空氣裏彌漫著藥香,夜晚四周景色看得並不清楚,雖是深山,可房簷下掛上的燈籠並不明亮,白若潼有些好奇,按理來說,此山應該危險重重,可是此宅在深山之中,卻並未豎高牆,難道吳鐵拐不害怕夜晚有野獸來犯事麼?
入了正堂,裏頭坐著一老翁。房中燭光昏暗,白若潼看不清老翁的模樣。
顧炎卿在此時走上前去:“南淵二皇子顧炎卿,見過吳神醫。”
吳鐵拐雖是江湖大夫,但名聲遍布天下,顧炎卿以禮相待,自在情理之中。
老翁吳鐵拐抬起滄桑的老眼,上下打量了顧炎卿片刻,問:“殿下眼睛是怎麼了?”
“來時路上遇見了難事。”顧炎卿回。
吳鐵拐撐著木拐站起身子,他走近顧炎卿仔細端詳片刻:“隻不過是鬧鍾淤血罷了,清除之後就能重見光明。”
白若潼聽到此話,心中頓時一喜:“神醫先生準備何時為殿下診治?”
吳鐵拐的身影又朝她挪動了兩下:“你應該就是他們所提到的那位重病纏身的姑娘吧。”
“不愧是神醫,看得真準!”白若潼拍馬屁道。
“廢話,這裏就你一個女子,難道老夫眼瞎了不成。”吳鐵拐才不聽她這一套。
白若潼扁了扁嘴,頓時不敢多言。
吳鐵拐轉回身子,慢悠悠的回了軟塌。白若潼雖是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他那雙眼睛,卻仿若發著光一般,令人看得清清楚楚。
“說吧,你們到底要醫治誰?”
吳鐵拐的聲音帶著一股莊嚴且蒼老的勁兒。如幹枯的樹葉碾碎的聲音,沒有半分生機。
白若潼一哽:“難道就不能一起醫治麼?”
“老夫隻答應過救一人,你與南淵殿下,自己選吧。”吳鐵拐道。
白若潼的心頓時落下,想也不想,直接道:“救殿下吧。”
“先救丫頭。”
她與顧炎卿,幾乎是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