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堂自是不願信她的鬼話,可是老太太那兒卻是相信的。白若潼話音一落,老太太便是喚人將張氏叫來。
白若潼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紅姑看了看老太太憐惜的神色,直接取出一個墊子入了白若潼的雙膝下。門外響起清脆的腳步聲,眾人應聲瞧去,是張氏緩步前來。她的身子還是虛弱著,走兩步便是氣喘籲籲,入了堂中行禮罷,直接尋了一條長椅入座。
“張氏,將白若潼與你做的事情當著母親與本候的麵說出來。”
白樹堂吩咐道。
“是。”張氏喘著弱氣道。
老太太轉動著佛珠,眼中閃出陰狠的光。張氏行徑她看得明白,如今生了嫡子,她仗著自個的身份又開始在府中作威作福起來。老太太冷哼一聲,佛珠驟然停下,拍在桌上。
“在我懷孕之時,若潼曾來與我說道過話兒,她告訴我說,麗娘如今受寵得很,雖然世子之位向來是嫡子所屬,可侯爺如今如此深愛著麗娘,要是麗娘生下的是個兒子,世子之位或許會真的落入麗娘手裏頭,
我當時心頭害怕得厲害,便是相信了若潼的話。如今回想起來,若潼說的這些,處處是要我針對麗娘。”
張氏說道的話句句懇切,白樹堂聽在耳裏,自然當了真。她話語中提到“世子之位”,不可否認,無論是白楚生還是張氏,他們都在乎這個位置。
“所以,你就讓你的婢女上演了這麼一出?”白樹堂問。
“是。”張氏頷首,苦笑道,“但我沒有想到,我的計謀被侯爺輕而易舉的看穿。但我沒有想到,若潼居然是真的有心想要害我,她居然真的給我下藥毒害與我,母親,我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要是梅玲還活著,她自當是會與我證明此事。”
張氏說著,動情流淚。她聽白茵菱說道過,原本梅玲的性命白若潼在老太太跟前保下了,可剛剛出了府,梅玲便被白樹堂命人殺害。如今人已經死去,死無對證,隨她胡亂說話。
白若潼玩著腰間的吊子,輕聲笑出了聲來,她抬頭望著老太太:“祖母,母親說的話,你可相信?”
“祖母相信你。”
老太太道。
有老太太此話,白若潼便是放心下來。她原本是想繞過張氏一次。在她生子時,她所受的苦難白若潼一一看在眼中。可是現在,她無法原諒張氏。
若是原諒張氏,就是對自己殘忍。
“母親,你可知曉若不是我,當初你生下孩子後就會被父親趕出府去?我從未要求過母親能夠念此恩情,但我沒有想過母親你竟是會落井下石。”
白若潼歎出一口氣來。
正當時,青菱院內。
一隻茶盅倏地落在地上,隻聽“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你說什麼?周冉不見了?”
白茵菱張圓了眼,質問道。
“是……是不見了……”
紅葉顫抖著聲兒回話道,她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昨兒個她明明派人守著周冉,可今兒個一早去瞧時,守著周冉的人都睡死了過去,屋裏頭唯有掉落的麻繩,不見活人。
“白若潼難道也知曉周冉的事兒?”
白茵菱呐呐道。
不!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