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咽了咽,顧毅修的身世坊間曾道是顧炎卿的風流產物。他的前夫人在歿時並未產子。有的戲本書生為了賣出戲本,更是抹黑顧炎卿,道顧炎卿乃陰險狡詐之輩,尊夫人以嫁顧炎卿為恥,便是與旁人苟合,抹黑顧炎卿。
顧炎卿從未解釋過什麼,任憑流言蜚語四處散去。誰曾想,真相竟是如此駭人聽聞。
“懷生雖不被慕容宰相所認,但對淮陽卻是極好,”顧炎卿道,“在他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除了自己的妻兒,還有淮陽。他將淮陽托付給了本王。希望本王能娶淮陽為妻,本王曾答應過他。”
“答應過?”
白若潼怔怔,抬頭不可置信的瞧著顧炎卿。此事她從慕容憐安的口中聽說過,也因此,她曾懷疑過顧炎卿對自己的情感。
可現在,當此話從顧炎卿口中親口說出時,白若潼卻是相信他的。
“本王回京之後,曾向父皇求娶過淮陽,但被慕容宰相所拒絕,”顧炎卿道,“當時本王雖被封親王,但是在朝中根基不穩,又不得聖心,慕容宰相拒絕本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殿下……對不起……這些事情我……我都不知曉,我還與你動氣……”白若潼明白,顧炎卿今日將她領到這裏,與她講起過往,是為了讓她解去心頭對“慕容憐安”的結。
可這些過往被顧炎卿談起時,無遺是將他原本結痂的傷口再次挖開。
“你不怪本王當初險些忘記你我二人的約定,本王已經心滿意足了。”顧炎卿道,“小丫頭,本王原是已經放下對你的情感,可當你在雨夜又出現在本王麵前時,又再一次的將本王情感喚起,
若不是那一日你的出現,也許本王會再次選擇慕容憐安也不一定。”
“那還好我出現了。”
白若潼趕緊添了一句。顧炎卿從身後擁住了她:“是啊,還好丫頭你出現了。”
“……”
白若潼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子勾住顧炎卿的脖頸:“從以後,我都會陪在殿下的身邊,我再也不胡亂吃醋,我也會永遠相信殿下。這輩子我認定了殿下,殿下為我擋風遮雨,我也要為殿下擋風遮雨。
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殿下,我的殿下隻能我一個人欺負。”
白若潼說罷,抬頭捧上他的臉。她俏皮的笑容令他忍俊不禁。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未有一個女子與他說過要保護著他。
白若潼是第一個。
“傻丫頭。”
顧炎卿勾著她的鼻頭,寵溺歎息道。
“我才不傻,我很聰明的。”白若潼道。
她無法回應顧炎卿的真誠,她不知曉該如何與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她害怕,若是將自己的真實麵目告訴顧炎卿,他還會愛自己麼?
一時間,白若潼有些彷徨。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顧炎卿對她的喜歡,加倍償還。
“你哪一點聰明了?愛哭又小氣,做事情時常不過腦子,一生氣起來身上如同長了跟尖刺,到處紮人,”顧炎卿歎息道,“本王真不明白,你到底哪一點好,為何本王就被你給迷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