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菱如何瞧不出來,這廂是在與老太太打感情牌周旋。老太太平生是個聰明人,隻是這耳根子軟劣,聽不得有人訴苦。
“若潼啊,你到底有沒有拿這簪子,你若是拿了,還給茵菱便是了。”老太太的聲兒攜著一抹無奈的意味,白若潼聽著此話,喉頭頓覺一苦。
來到這個時空快有小半年,這小半年裏,雖是對旁人言語刻薄,但對老太太,卻是盡心盡力的。
她原以為老太太自當相信她的人品,看來她還是錯了,老太太看得最重的隻有家族的榮耀,其餘的如那清風,隨雲而逝。
“噠噠噠噠噠……”
“老太太!”
屋外倏地傳來急切的腳步聲,趙忠慌慌張張的跑入廳內,來不及與老太太問話請安,拱手捉急道:“老太太,榮親王殿下來了……已經入了院!”
老太太心一跳,趕忙著起身。還未走兩步,一襲白衣公袍的顧炎卿已然邁入廳內,眾人見貴主到訪,自當紛紛起身,屈膝行大禮。
“免了!”顧炎卿罷手,示意眾人起身。目光微微一動,與白若潼走了去。見她眼眸濕潤猩紅,眼驟然閃過一道寒光:“你又哭了?”
“……”白若潼沒有回話,而是尷尬的將目光瞥向一旁。
“是誰惹白姑娘哭的?”
顧炎卿回頭,與眾人望了去。廳中的妯娌婢子一個二個低垂著頭,沒有一個敢搭腔的。最後,還是老太太訕笑著上前回話:“殿下您誤會了,沒有人招惹若潼,隻是若潼性子愛哭,沒說兩句話就哭了出來。”
“這哭,總歸是要有緣由的吧?”顧炎卿挑眉。
“回殿下的話,是三小姐冤枉小姐偷了她的簪子,小姐一時委屈,這才哭出了聲兒來。”
琪兒上前,憤憤不平的回話道。若不是橙兒一直攔著,琪兒早就開口為自家小姐抱打不平了。
如今榮親王殿下來了,她還怕什麼?
“是你?”顧炎卿輕笑一聲,與白茵菱望了過去。白茵菱咽了咽,被顧炎卿寒眸一掃,背脊不由的發了冷。
“榮親王殿下,這是臣婦自個家的家事,所謂家醜不能外揚,榮親王殿下還是別打聽了為好,”老太太擋在白茵菱跟前,“不知榮親王殿下此次來訪,是為何事?”
“昨日在街上碰見白姑娘時,撿到白姑娘不小心掉的一對耳墜子,今日忘記給了,剛才突然想起,就送了過來。”顧炎卿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対翠綠耳墜。白若潼怔怔,這對耳墜子陌生得很,她可從未戴過此物。
“剛才是簪子,這會兒又是耳墜子。”白靈瑤小聲嘟囔一句,話音剛落便是引來老太太一記眼刀子。白靈瑤扁了扁嘴,低頭不敢再多言。
“東西既然送到了,榮親王殿下還請回吧,您也瞧見了,咱們府頭現在鬧得一團糟,不是招待貴客的時候。
還請殿下諒解,若是殿下願意,明日殿下再來造訪也不遲,到時一定好茶好酒的招待殿下。”
老太太言語懇切的呈情道。
顧炎卿神情微動,望向一旁哭得眼圈紅紅的白若潼,嘴角微微開啟,冷冷道:“不必了,白姑娘哭得如此厲害,本王怎能放心離開。
老夫人,日後你我本是一家,今日家事與白姑娘有關,本王有何聽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