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蘭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然而聽到母親聲音,她沒有半分欣喜,心裏像是堵著什麼一樣,悶悶的。
門開了,張雪蘭一身真絲睡衣,眉梢處還殘留著絲毫媚意,許是沒有睡醒,這會兒還捂著嘴打哈欠。
見是藍顏夕,張雪蘭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驚的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藍顏夕推開她,徑直走了進去。
“哎!你來幹什麼?別進去!”張雪蘭回過神之後立馬大喊,生怕被她窺探到什麼隱私似的。
相較於藍顏夕這個女兒,張雪蘭更加在乎的是她顧太太的位置能不能坐穩。
“顧淩霜呢?”藍顏夕抓住一個傭人的手,蹙著眉,厲聲問。
傭人被嚇住了,忙吞吐道:“小姐,小姐她……”觸及到張雪蘭警告的眼神,立馬息聲。
藍顏夕回頭望了一眼,冷冷的勾起嘴角:“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她了麼?張雪蘭,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見藍顏夕沒大沒小的呼她名字,張雪蘭瞬間氣的炸毛:“你和誰說話呢?沒大沒小的東西!沒有我你能長大這麼大麼?”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永遠都忘不了當初張雪蘭想要坐穩這個顧太太的位置,給了她多少難堪和屈辱。
為了一個位置,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
如果可以,藍顏夕寧願沒有這樣的母親!
想到這裏,藍顏夕的眼神冷了下去:“顧淩霜在哪裏?”
“藍顏夕!你來我家幹什麼?”顧淩霜站在樓梯上,雙臂環抱居高臨下地蔑視著她。
“顧大小姐做了什麼難不成這麼快就忘記了?”
顧淩霜動作妖嬈地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一臉張揚:“是啊!你門上那些東西都是我叫人寫的,怎麼了?”
她就是要讓藍顏夕身敗名裂!
藍顏夕被氣笑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無恥之人,做了那樣的事,竟然還可以輕描淡寫的承認,甚至根本就沒有拿它當一回事兒。
“顧淩霜,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你不要太過分。”說這話的時候,藍顏夕放在褲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眼中的寒氣冷冷瞄向顧淩霜。
這些年,她已經忍的夠多了。
顧淩霜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端足了大小姐的架勢,高高的揚起下巴:“藍顏夕,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竟然妄想和我搶男人。”
說到這裏顧淩霜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猶如刀片的眼神,肆意在藍顏夕的身上淩遲。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拿一把刀將藍顏夕的臉刮花,這種感受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顧淩霜眼睛莫名亮了一下。
“嗬!”藍顏夕冷哼一聲:“顧淩霜,我從來都不屑和你搶,我和魏子墨早就沒關係了,你撒氣應該找的是他而不是我。”
“你喜歡我男人,就足夠讓我把你千刀萬剮!”顧淩霜臉色猙獰。
要不是因為她,魏子墨怎麼會用那麼冰冷的語氣跟她說話?
顧淩霜卻已經欺身而上,用手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藍顏夕,你真不要臉,還敢找上門來?既然如此我就告訴所有人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餘光瞥到一旁的張雪蘭,眼神更是凶狠的幾分:“上梁不正下梁歪,母女兩個一樣都是賤東西。”
這話所有人都聽見了,可是張雪蘭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埋著腦袋,連忙賠笑稱是。
鄙夷的瞪了眼母親,藍顏夕諷刺扯笑:“要說不要臉,我怎麼比得過顧大小姐啊!我和魏子墨都在一起一年了,誰才是插足的誰心裏清楚。”
“你!”顧淩霜被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作勢伸手要去打藍顏夕。
“說不過就想打人?你真當我還那麼好欺負?”藍顏夕眼疾手快地攥住了顧淩霜的手腕,嗜血的眼神狠狠的盯著她。
顧淩霜背脊骨忍不住起了寒噤,連忙朝一旁裝聾作啞的張雪蘭望去,激動的厲聲罵道。
“你在那邊站在幹什麼,你女兒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不來管管!等我爸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你和你這個賤女兒一起趁著他不在罵我。”
張雪蘭立馬跑過來給了藍顏夕一巴掌,怒喝道:“藍顏夕,你給我放開淩霜,然後趕緊從顧家給我滾出去!”
又是這句話,每當她和顧淩霜吵架,張雪蘭幫的永遠是她顧淩霜,被叫滾的是她藍顏夕。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張雪蘭,既然你那麼喜歡別人的女兒,從此以後,我們斷絕母女關係。”
鬆開顧淩霜的手,藍顏夕忍著臉上火辣辣地疼,冷漠而又嘲諷地道,嘴裏的苦澀漸漸漫延全身各個器官和細胞。
說完之後,她竟然發現感受不到傷心,甚至有些輕鬆和釋然,原來她不知不覺中,早就對這個母親失望透頂了。
張雪蘭不可置信的瞪圓雙眼,指著她的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你媽!你趕緊還有,以後不許和魏子墨有任何關係,他是你姐姐的。”
今天她藍顏夕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徹底翻臉的準備。
“喜歡魏子墨是嗎?我偏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