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霖此刻還不信,汪才又一次說道,“大人,千真萬確就是地藏啊!我們程大夫也是怕診錯脈了,足足診了有一刻鍾,才敢說這是地藏的!絕無戲言啊!”
昨日程大夫診脈的謹慎汪才完全都是知曉的,那般的臉色鐵青,如何會是假的。
宮霖頓時就宛如驚雷轟頂一般,說道,“為何,會有地藏?”
任他千算萬算都想不到,這離他們如此遠的地藏竟然會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地藏上一次出現,也不過是在京城,還是拿域外之人想要害人所帶來的,現在怎麼會出現在桃花村中?莫不是桃花村中有人得罪了域外之人不成?
“小的不知,那老伯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滿身的紅疹了。”汪才又哪裏知曉,隻能如實回答著。
方才帶汪才進來的衙役也是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汪才進來要稟告的事情竟然是這個,也是大驚失色。
宮霖也是實在想不通。但如今這地藏出現在桃花村中,隻怕他這個官也算是做到盡頭了。
“來人呐!”
此刻的宮霖雖然心慌意亂,但行事仍然是清醒,“速速派人去稟告京城楊丞相此事,務必要在七日之內傳到聖上的耳中。”
宮霖心中也是打鼓一般,這件事,若是不盡快稟告上去,等到疫情控製不住了,不說自己傳染上瘟疫,就算是聖上也是第一個要殺自己的。
這衙役什麼時候見過宮霖這般的慌張,自然也是知曉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頓時回答了下來。隻是眸子卻滴溜溜的轉著。
這衙役名叫吳培,心中對宮霖早有怨恨。因為宮霖的清正廉直,一直都不肯提升他,此刻好不容易有輪到讓宮霖下馬的機會,他如何會不抓住。吳培口中應著,從正堂之中退了出來。
“誒,小吳,方才大人說什麼了啊?”此刻,另一個衙役也是湊過來問著。
方才聽到宮霖喊著“來人呐”原本他就想進去的,卻是看到吳培從裏麵出來了已經。吳培見這人有打聽的意思,頓時就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大人自然是有私事交給我辦。去去去,不懂別在這惹大人生氣。”
吳培此刻也是將那人給趕走,那人聽到吳培這般的語氣,心中也是不欲熱冷貼冷屁股,“切”了一聲就走了。
此刻的吳培心中也是暗暗地興奮起來,若是這件事最後查出來宮霖未曾上報,宮霖便可直接下馬了,而自己又是這些衙役的領頭班子,雖然幕僚最後會上位,自己到時候當個幕僚也是完全可以的。
吳培的心中此刻也是盤算著小九九,壓根就不打算將這件事給稟告上去。
可憐了宮霖現在還心急如焚的在詢問著汪才,“那人,那人可已經燒了嗎?”
宮霖這才想起來問這件事,據宮霖所知,當時京城的瘟疫能夠控製,就是將所有的病人全都燒了才控製下來的,現在這第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是要止於源頭的。
汪才聽到宮霖的話,也是為難的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著汪才的模樣,宮霖眉頭緊皺著,心中也是有些焦急,說道,“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啊!這人難不成還沒有燒嗎!”宮霖的語氣十分的急切,看著汪才。
汪才見宮霖這般的詢問,最終還是說道,“此人此刻還在醫館之中,不曾用火燒了。”
聽到汪才的話,宮霖也是一拍桌子,說道,“程大夫是怎麼做事情的!這點常識都不知曉嗎?他還當什麼大夫!”
宮霖現在已經是怒火中燒,看著眼前的汪才,昨日夜裏的事情,他竟然還不知曉,現在這人竟然都還沒有燒掉。
見宮霖發怒,汪才這才戰戰兢兢地說道,“是,是厲王妃說的,她三日之內,定會將藥方子給擬出來。所以,不讓我們處置。”汪才心中也是帶了一絲的怨氣的。
這老伯放在醫館之中,其他人倒是安全,可憐了他這種天天都住在醫館裏麵的人,要是被染上了可怎麼辦。
雖然顧言溪是將話說的如此的滿滿當當,可是他卻是不信的。顧言溪是什麼人啊,不過是個厲王妃罷了,這瘟疫連如此多的太醫都沒有辦法,她能懂什麼。
最可恨的是程大夫,竟然這般的就同意了顧言溪的話,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知曉這瘟疫是不可能被治好的啊!
聽到厲王妃,宮霖此刻倒是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顧言溪?”
見宮霖這般問,汪才倒是抬起頭來,說道,“莫不是大人認識王妃嗎?”
宮霖倒是陷入了沉思,他怎麼就忘記了,整個桃花村中,現在醫術最好的,可就是顧言溪啊。
當時自己的夫人,被多少的大夫看過,都說沒有辦法了,卻是被顧言溪給治好了,現在這瘟疫,既然是她說的,那她定然是有辦法。
“認識。那便無事了,既然王妃說了三日,你們就要保管三日這人無事,而且,不得讓其他人給染上。”宮霖的語氣都稍稍輕鬆了一些,對著這汪才說道。
汪才聽到宮霖的話,也是驚了一驚。他倒是沒有想到,宮霖在聽到顧言溪的時候,整個人的態度就如此大的轉變。莫不是聽說了這厲王妃的名聲,被一個名聲給震到了不成。
看著汪才如此驚訝和呆愣的看著自己,宮霖眉頭緊皺,說道,“看著本官作甚?是沒有聽到本官的話嗎?”
宮霖對於顧言溪倒是十分的信任,雖然他心中也是沒有底氣能將這瘟疫給控製住,可是,若是顧言溪沒有把握的話,定然是不會說出這三日之內的話來的。
“哦哦,知曉了。”汪才這才回過神來,隻能呆呆的答應了下來。
……
“小姐,你說,這老伯究竟是如何染上的?”此刻的冰兒也是一臉的疑雲,問著。
這慶豐他們一直都被關在客棧之中,自然是不會去傳染人的,這老伯一看就是新被傳染上的,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冰兒的疑雲,顧言溪卻是說道,“我也不知曉,隻是,這瘟疫散播的速度,倒是比我想象的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