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答應她啊!就這麼辦了啊!”此刻,人群之中也是有人忍不住對著程大夫喊了一句,這麼一個極好的賺錢機會,不要白不要啊,若是到時候等到顧言溪回過神來,反悔了可怎麼行。
而且,就算是顧言溪研製出來了,對他們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這完全就是屬於躺著就能拿錢,何樂而不為。
看到周圍的人都如此勢利,程大夫也是覺得暗暗的驚心,他也不是為了別的,他擔心的就是這瘟疫到時候傳播開來。現在這群人,竟然為了十兩黃金,連命都不要了,這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
“這,這,我答應你,隻是,我還是要將這件事稟告給縣老爺,不然,到時候聖上追究下來,事情就麻煩了。”程大夫猶豫之後,看到顧言溪的眼神如此的堅定,便也知曉顧言溪不是在開玩笑,也就答應了下來。
隻是,這件事情,他還是要盡快讓宮霖知曉,稟告上去,看看能不能派幾個有經驗的太醫前來,不說將這瘟疫治好,至少要將疫情給控製住,若不如此,隻怕整個桃花村不出一個月,就會變成亂葬崗。
顧言溪也是點點頭,這件事情她倒是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隻是,如此快的就讓聖上知曉的話,隻怕會給秦禹帶來不少的麻煩,所以,她要在聖上查到秦禹和秦哲的身上的時候,就將藥方子給寫出來,到時候,立功的就會是秦禹。
“三日之內,我定會帶著解藥前來。這些天,還望各位不要靠近這醫館。且,瘟疫傳染如此的迅速,大家盡量不要去酒樓之中吃飯了,以免感染。”
顧言溪看著周圍的百姓說道。畢竟,這個非常的時期,酒樓之中的碗筷又是公用的。若是有人患上了瘟疫而不自知,到時候疫情擴大,隻怕會引起京城的大重視。
聽到顧言溪這般說,周圍的人也是肯定的點點頭。這瘟疫他們都是聽說過的,無一不是聞風喪膽,原以為這瘟疫離他們遠得很,卻是沒想到,竟然就在村東就發生了這麼一起。
看著這些人眼中的恐慌,顧言溪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安起來。
現在不過是才出現了一個被傳染的人,這些人就驚嚇成這般模樣,若是他們知曉,整個村南的村民都已經感染上了,那豈不是整個桃花村都會亂作一團了。
所以,在一切的消息流通起來之前,她一定要將這藥方子給擬出來。
說完這話,顧言溪也是帶著冰兒往客棧回去。
周圍的人在看到顧言溪走出來的時候,都自覺的給顧言溪讓開了一條路,不僅僅是因為顧言溪方才說的那些話,更是因為顧言溪方才如此近距離的和那老伯接觸了,雖然帶著麵罩,但是,若是誰這麼不幸運被傳染上了,那這一生就隻有等死了。
“汪才,你去稟告一下縣老爺,讓他盡快將這件事給報上去。”看著顧言溪離開,程大夫也是歎了口氣,對著店中的小二說著。這瘟疫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汪才也是知曉事情的嚴重性,朝著衙門就跑了過去。
一盞茶的功夫,汪才也是到了衙門的門口。此刻的宮霖正在翻看著那陳年的案卷,不知有人前來。
“你是幹什麼的!”此刻,一個衙役看著風塵仆仆的汪才問道。這衙役是認識汪才的,汪才分明就是這桃花村中最大的藥鋪之中的藥童,為何今日會來到這衙門之上。
隻是,來了衙門卻又不擊鼓鳴冤,倒是讓人覺得奇怪了。
汪才見有人相攔,也是不惱,禮貌的說著,“小的有事要稟告縣老爺,還往大人給通告一聲。”
見汪才這般說,衙役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起來,來這衙門的人,無一不是來斷案的,有什麼冤屈,自然是可以擊那鳴冤鼓,可是這汪才一來就說要找宮霖,卻不擊鼓。
衙役正要說話,卻是聽到正堂之內傳來一陣清正的聲音,“何人在外喧嘩?”宮霖原本是在看著案卷,卻是聽到門外的衙役正與人聊著什麼,故而問道。
聽到宮霖的聲音,衙役也是隻能將汪才給帶到了宮霖的麵前,跪下說道,“大人,小的方才在外麵碰到這人,說是要找大人有事相告。”衙役雖然也不知汪才究竟有什麼事,但是仍是如實相告,指著汪才說道。
宮霖看著案卷的頭也是抬了起來,看了一眼汪才,見這人長得麵生,便問道,“你是何人?有何冤屈?為何不擊鼓升堂?”來這衙門之中的,都是知道規矩的,擊鼓才可升堂,現在這人憑空說要找自己,是要做什麼?
宮霖的聲音十分的威嚴,帶了一絲的警告,看著麵前的汪才。汪才此刻的心中也是有些發怵,不敢看宮霖的眼睛。
隻是,這瘟疫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重大,雖然心中害怕,但是汪才還說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人,小的是那程大夫醫館之中的藥童。昨日醜時,打更的人半夜帶來了一個醉漢,我們程大夫診脈,卻是發現,那,那脈象竟然和地藏無異。”汪才簡單的幾句話,也是將來意說的一清二楚。
原本宮霖的眼神微眯,坐在那正堂之上。
在聽到“地藏”的時候,宮霖就如同驚雷轟響一般,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震驚,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說,是什麼?”宮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又問了一次,準備重新確認。
誰知,這汪才卻是點點頭說道,“大人,就是瘟疫啊!十年前,在京城爆發過的,地藏瘟疫!”
汪才的聲音也是帶了一絲的顫抖,雖然他也是跟著程大夫學醫好幾年了,隻是,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藥童罷了,遇到這種事情,他又如何能不害怕。
雖然他知曉程大夫的醫術是在整個桃花村中最好的,隻是,現在這瘟疫如此的可怕,誰又能管的住。
聽到這裏,宮霖也是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跌坐在座位之上,身子也是有些發軟,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般,再次問道,“你,你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