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看著秦禹離開的背影,心中也是有些委屈。
可憐這秦禹還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顧言溪就發這麼大的火,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卻是自己最愛的人,如此被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受。
“主子,主子。這夫人現在在氣頭上,你可別放在心上啊。”看到秦禹一臉的火氣,西夏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說著。
秦禹的腳步卻未曾停下來,直到走到房間之中才說,“方才我演的沒有破綻吧?”她看了看周圍,聲音壓的十分的低,隻是麵上卻是一點嚴肅和氣憤都沒有了。
西夏不明所以,頓時就愣在了原地,說道,“什麼?”西夏現在真的是詫異極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秦禹竟然變化的如此之快,方才還滿滿的怒火,現在就這般的問了。
秦禹見西夏一副傻了的樣子,頓時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方才顧言溪是演給我娘看的嗎?”她此刻一臉嫌棄的看著西夏,西夏當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護衛了,不說是最強的,至少也是和自己接觸最多的,怎麼半點聰明勁都沒學到。
“啊?你是說,方才夫人說要,要和主子決絕的事情,是假的?”西夏此刻也是壓低了聲音,他也知道,這老夫人的暗衛也是較為厲害的,至少這周圍,他都發現了好幾個眼線,隻是,老夫人不知曉少爺現在已經是如此的強大了,還以為自己的眼線沒有被發現。
“是啊,方才你沒看出來吧?”秦禹點點頭說道,方才他看到顧言溪這般對自己說的時候,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這顧言溪是個什麼性子,他還能不知道嗎?
若說天下人有放棄的念頭,這念頭也絕不會出現在顧言溪的身上。
而她故意挑了這柳南音不在的時候和自己發作,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和柳南音再起衝突,自己何不隨了她的意思。
“沒有……這個還真的沒有看出來。”西夏此刻瞠目結舌,方才夫人和主子的那般模樣,看起來就跟真的吵起來了一般,哪裏看得出來、
西夏這才反應過來,對著秦禹說道,“夫人之前就和主子商量過了嗎?”
秦禹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我一猜就猜到了,你家主子,可是聰明的很呢。”秦禹此刻一撇西夏,說道。
西夏頓時就無語了,看著秦禹欲言又止。
秦禹皺起眉頭對著西夏說道,“有什麼就快說,現在還學起這一套來了。”
“主子,你,你怎麼就知道,夫人不是真的和你說這般話啊……要是真的,那主子你豈不是理解錯了。”西夏看到秦禹這般自信的樣子,也是有些憂心忡忡,自己這個主子,仿佛將什麼事情都已經捏在手裏了,若是到時候夫人不是這般想的,隻怕主子會被氣死。
秦禹頓時抬起手來給了西夏腦門上一個腦瓜子,說道,“一想就想的到啊,你覺得顧言溪是這種會放棄的人?”
西夏低下頭沉思了一下,說道,“不是。”
“那不就行了?”秦禹瞥了西夏一眼,自己這個隨從還真是笨。
就在秦禹沉浸在自己的機智之中的時候,柳南音這邊也是收到了消息。
“你這話是真的?”柳南音原本在看著書籍,現下暗衛來稟告的時候,也是不由得抬起頭來。
那暗衛名叫童言,年紀較小,但是卻是最機靈的一個。
“是的,老夫人。”童言雙手抱拳,對著柳南音說道。
柳南音皺起眉頭,這怎麼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這顧言溪,竟然就受了這麼一個委屈之後就開始放棄了?自己當真是看錯人了不成。
“你確定你沒聽錯?是顧言溪給秦禹說,不要繼續了?”柳南音心中還是不放心,接著問道。
童言再三保證之後,柳南音這才信了。
房間中半晌的沉默,柳南音總算是忍不住了,問著芬兒,“你說,這顧言溪究竟是怎麼想的?”
柳南音有些不太明白顧言溪,若說顧言溪真的喜歡自己的兒子吧,又為何這般的挫折就放棄了。或者說顧言溪喜歡秦家的權勢吧,按道理說,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也不會放棄的啊,但是現在一開始,顧言溪就放棄了,這就讓柳南音有些看不懂了。
“這,老夫人,老夫人這麼精明都看不透,我哪裏知道什麼。”芬兒也是漲了記性,對待顧言溪,也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沒說。
原本以為柳南音對顧言溪是另眼相看,但是卻沒想到今日芬兒才發現,柳南音對顧言溪的意見如此大。
可若是說老夫人對顧言溪的意見大,又為何老夫人一定要打聽顧言溪的事情,這倒是讓芬兒完全看不明白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做的有些過分了?”柳南音此刻歎了口氣,對著芬兒說道。
聽到柳南音語氣的變化,芬兒也是稍稍沒那麼緊張了,說道,“是有些了,老夫人,隻是奴婢不明白,究竟老夫人,是喜不喜歡這顧言溪啊?”
芬兒忍耐了半日,終於將這話給問出口了。
柳南音此刻說道,“當年,我的身份也是十分的低微,我就是個罪臣之女,若不是遇到了……我也不會有禹兒,指不定,我早就一死了之了。所以看到顧言溪,我也是想到了自己當時的處境,因為身份的關係,無法被認可,甚至連自己的愛情,都要不了。”
“所以,夫人很是同情顧小姐?”芬兒試探性的問著。
“同情?我倒是不覺得她有什麼可憐的樣子,隻是,這丫頭的眼神之中,帶著算計和精明,讓我都有些看不懂了,她接近秦禹到底是為了什麼,你這日子再查一查,這個丫頭的事情,若是讓我看到她有半分的異心,我讓她活不過明天。”柳南音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精光也是一閃。
自己的兒子,日後是要去參與奪嫡的,顧言溪的身份,是完全配不上的。
若是一個完全沒有地位的人也就罷了,如若是別的人安排到秦禹身邊的,秦禹自己舍不得鏟除,自己這個當娘的,就要來做一做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