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霖此刻看了一眼萬坤,平日裏,其實也有許多人在說萬坤十分奸詐狡猾,但是宮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想著隻要萬坤這個人做事情穩妥就行了,卻不想,若不是今日秦禹來找到自己一同前來,他倒是不知道,這個萬坤竟然敢不報公事直接處理案子了。
“你何止失職啊,要不然把我這個位置讓給你來坐好了。”宮霖此刻拿出了他當官的作風,對著萬坤說道。
萬坤此刻的頭十分的低,根本就不敢抬頭。
此刻的李寡婦見萬坤完全被壓了下去,也是知道萬坤是個不中用的了,頓時就轉身看著宮霖,滿眼的淚痕,說道,“大人啊,你可要為我家兒媳婦做主啊大人啊!”李寡婦這角色轉變之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宮霖這才看到李寡婦此刻哭的如此的淒慘,他皺起眉頭,說道,“有什麼冤屈,好好說,莫要哭鬧,成何體統!”看這李寡婦臉頰通紅,甚至整個人的裝束都淩亂不堪,宮霖也是知道這李寡婦想必是哭鬧了許久了。
審pan案子,最害怕遇到的就是這種人,一旦情緒來了,就不管不顧,無法無天。
李寡婦此刻也是淚水鼻涕糊了一臉,看起來狼狽的很,她跪在地上,指著顧言溪說道,“大人,就是這個毒婦,她,她害了我的兒媳婦和我的孫兒啊,可憐我那孫兒,還沒有睜開眼看過這個世界,就這麼沒了啊!”
李寡婦此刻隻覺得十分的痛心,她對顧言溪現在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宮霖此刻看了顧言溪一眼,雖然他相信顧言溪,但是這還是要例行公事問一問。
在看到顧言溪的眼神之中一片清明的模樣,宮霖的心中就安定了下來,他審問了如此多的案子,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真的害人的人能如此的淡定。
“顧小姐,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宮霖此刻還是摸不著頭腦,聽了這李寡婦哭哭啼啼了半天,也沒有聽出個名堂來。
顧言溪此刻站出來,對著宮霖說道,“稟告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早晨的時候,這顧月兒和陳二旺來我和秦禹住的客棧之下鬧了一場,這件事情你可以問冰兒。”
顧言溪看向旁邊的冰兒,冰兒也是點點頭說道,“是啊,大人,今日天剛亮,這顧月兒和陳二旺就來客棧了,而且口中還罵罵咧咧的。”
李寡婦聽到顧言溪竟然這般說,頓時就不滿了,說道,“大人,我兒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就算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不會這般莽撞的去罵人啊!”李寡婦雖然之前聽陳二旺簡單的說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心中仍然是偏袒自家人的。
宮霖原本想開口問清楚,卻是被李寡婦給打了岔,頓時就不滿的說道,“你可親眼瞧見了?”宮霖的目光如同鷹眼一般的盯著李寡婦,讓李寡婦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李寡婦哪裏知道,宮霖在斷案上麵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和那萬坤簡直就是兩個人。
看到李寡婦愣在原地,宮霖也是冷笑一聲,“沒有問話不得多言。”說完這話,宮霖轉頭看向顧言溪說道,“你接著說。”
顧言溪挑釁的看了李寡婦一眼,李寡婦將顧言溪恨得是牙癢癢,可是又無可奈何,隻能看向自己的兒子,陳二旺的麵色現在也是十分的不好看,隻是看著顧言溪,今日早上的事情,的確是顧月兒做的不對。
“當時顧月兒罵我,我並未曾回嘴什麼。”顧言溪此刻看著正死盯著自己的顧月兒說道。
顧月兒的麵色也是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大人,早晨的時候,我是氣急了,這才去找顧言溪的麻煩,顧言溪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勾yin我的丈夫,我那個時候正在孕期,情緒十分的不好。”顧月兒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懷孕的身上。
宮霖也是看了顧月兒一眼,看到顧月兒那下身被鮮血染紅的樣子,也是歎了口氣,“本官知道了。顧小姐你說吧。”
顧言溪此刻說道,“後來,也不知是為什麼,顧月兒猛然就動了胎氣,肚子劇烈的疼痛了起來,陳二旺也是見證的人。”早上的情況顧言溪說的是一五一十,盯著陳二旺。
陳二旺被顧言溪盯得是渾身都不對勁,隻能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當時月兒動了胎氣,我嚇了一跳,那個時候就流了很多血了。”
“可知是為何動了胎氣?”宮霖也是一皺眉頭,他也審過不少案子了,這孕婦的案子也不是沒有審過,隻是這胎氣豈能是說動就動的,而且,據他來的時候了解了,這顧月兒的身孕不過才兩個月,兩個月就見紅了這可怎麼得了。
顧言溪此刻卻是閉口不言,看著陳二旺,陳二旺哪裏知道,他隻以為顧月兒是被自己氣的,可是方才聽這張大夫所言,想來又不是這樣的。
顧月兒急忙說道,“我當時是氣急了,加上夜晚沒休息好,故而動了胎氣。”
聽到顧月兒這般說,顧言溪的嘴角也是浮起一絲笑意來,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是這樣,莫非你會醫術不成?”顧言溪就知道顧月兒會避開那藥物的關係說,畢竟這最開始,和自己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顧月兒聽到顧言溪的話,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她看著旁邊的張大夫說道,“那是張大夫告訴我的,每日張大夫都會給我請平安脈,他說最近我的胎有點不穩,但是隻要好好休息便無大礙,早上生了這麼大的氣,想來也是這個原因了。”顧月兒的臉色難看的很,看著張大夫。
宮霖這才發現身邊竟然還站了一個人,轉頭看著那人說道,“你就是張大夫?平日裏給顧月兒請平安脈的?”宮霖上下打量著這人,若說這人是個醫者,可是卻麵生的很。
張大夫聽到宮霖的問話,也是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姓張,叫張瑞,這陳家夫人的胎一直都是我在照看的。”之前張大夫完全不知道顧言溪有這樣的背景,現在想退出,已經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