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王氏胸口的金針的刺法,就連張揚都覺得佩服不已,醫書上有雲,封住心脈,可以延緩病人的時間,但是他們始終都不敢嚐試,畢竟這是和心髒密切相關的事情。
若是一不小心紮歪了一些,隻怕病人就會一命嗚呼,但是眼前這女子的大膽做法,卻是十分精準,還將血給止住了,繃帶纏繞的地方,剛好綁住了血管,真是妙哉。
雖然顧元貴聽不懂這張揚在說些什麼,但是還是知曉張揚是在問方才誰動過王氏,以為王氏的情況不好,頓時就沒好氣的指著顧言溪說,“就是她!這個掃把星,還想來害我們家!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你們母子二人都給趕出去!”
聽到這話,顧言溪拉著劉氏說道,“顧老爺子你可別忘記了,這家中仆人的錢,家中重新裝修的錢,都是從秦禹給我的聘禮裏出的,若是沒有我和我娘,你們現在還在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顧家的人當真是不要臉,過河拆橋的本事越發見長了。
張揚聽到這話對顧元貴更是鄙夷了起來,真想不到這人竟然還是個吃白食的,現在還恩將仇報,“顧老先生,說話要負責任,依我看,若不是這個小姐,隻怕你夫人現在早就已經血流不止而死了,你不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怪別人,那我是沒辦法給你家夫人看病了,到時候你怪罪起來,我可吃罪不起。”張揚說完這話就冷哼一聲準備往外走。
看到張揚這個舉動,顧元貴先是愣了兩秒,頓時轉頭去拉張揚,“大夫大夫,你別怪罪,是我的不是,還請先生給我的夫人看看吧。”雖然還是很不喜顧言溪,但是顧元貴還是將張揚給拉了下來。
張揚冷哼一聲,這才動手開了個方子給顧元貴,“按照這個方子,來我鋪子裏抓藥,吃上一個禮拜,你夫人就沒事了。”
顧元貴如獲至寶一般接過那單子來,“需要多少銀兩啊,大夫?”顧元貴這還是第一次從外麵請大夫來,之前家中如此貧困,從未請過大夫,現在也不知要多少銀兩,不過王氏救回來了就好了。
誰知張揚卻一笑,“給我銀兩做什麼,救你夫人的又不是我,是這個小姐,你隻需要來抓藥的時候付藥錢就好了。”說完這話,張揚就揚長而去。
顧元貴此刻臉色也是黑到了極點,他方才才簽了劉氏的和離書,現在,顧言溪又展現了這麼多的本事,他不經有些後悔起來。
他看著顧言溪,欲言又止。
顧言溪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診錢就不用給了,把秦禹給的聘禮退給我就行了。”對待王氏和顧元貴這種人,她根本就不想給他們留一點的錢財。
顧元貴卻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小魚啊,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你看……”顧元貴現在倒是想打親情牌了。
顧言溪卻是依然帶著一副疏離的笑,“顧老太爺,你怕是忘記了,我娘和顧家沒有關係了,我自然也和顧家沒有關係了,方才可是你們先要趕我走的。”這顧元貴的臉皮還真是厚,之前王氏那般趕自己走,現在卻又舔著臉讓自己留下來。
顧元貴頓時被顧言溪說的啞口無言,呆愣半刻說道,“你終究還是姓顧……”顧元貴現在哪裏肯放走顧言溪這個香饃饃,似乎從寺廟回來顧言溪就真的是變了許多,自己這個孫女,似乎很是有出息。
聽到這話,顧言溪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就在顧言溪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王氏此刻緩緩轉醒,醒來的第一刻,卻是捂著胸口對著顧永年吐了一口唾沫,“你,你這個逆子!”
而顧永年此刻完全沉浸在對顧言溪的震驚之中,哪有時間管王氏。
此刻看到王氏醒了,顧元貴對著王氏說道,“是小魚救了你啊!她施針的方法連張揚都自歎不如啊!”說著這話,顧元貴不住的給王氏使著眼色,對著王氏輕聲說道,“顧言溪現在可是爭氣啊,若是我們將她趕走,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王氏此刻也一臉震驚的看著顧言溪,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如此唾棄的一個丫頭,竟然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看著顧言溪那還麵黃肌瘦的臉,竟然都隱隱覺得有些可人起來。
王氏輕咳一聲,說道,“既然是小魚救了我,那我便不再追究你以前的事情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了,把顧永年拖出去,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王氏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
若不是顧言溪知道是顧永年將王氏所傷,還真以為王氏肯大義滅親了呢。
王氏顫顫巍巍的就要離開,顧言溪此刻卻突然喊道,“慢著!”
“你還要如何?”王氏此刻也有些不耐煩了,自己分明就已經給了顧言溪如此的台階下,顧言溪竟然還如此的不懂眼色。
顧言溪卻是將一隻手伸出來,對著王氏說道,“顧老夫人,我現在已經不是顧家的人了,勞煩你將我相公給我的聘禮一分不露的吐出來,用掉的我暫且不追究了,但是剩下的,你一分都不準剩,全都得給我!”
顧言溪的眼神也是變得堅定起來,自己娘親這些年過得如此的淒慘,都是因為托了王氏的福,現在王氏還想頤養天年,做夢!自己不報複他們都是好的了。
王氏的麵色一瞬間就冷冽下來,“你這個不知感恩的丫頭!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我不給!你能讓我如何!”王氏卻是直接對著顧言溪說道,她現在根本就不擔心顧言溪能拿什麼威脅於她,之前若說還有個顧永年是她的牽掛。
但是剛才顧永年這般的想殺了自己,自然是不必再留戀的。
看著王氏那理直氣壯的眼神,顧言溪也是覺得有些神奇,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無賴的人,王氏還是第一個,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
顧元貴此刻也站在王氏的身邊,對著顧言溪說道,“小魚,你怎麼可以這麼對爺爺奶奶說話,枉費我們養你一場啊,真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