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拉著我的手,我隻有一隻腳上穿著鞋,我倆一個閃身進了電梯,他馬上將我按在電梯的牆壁上。
我一邊含糊著道:“這裏……有攝像頭嗎?”
“管他幹什麼……”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用高大的身體擋著我,我被他罩在陰影之下,就算是有攝像頭也完全照不到我的臉。
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駱向東拉著我的手出去。我像是被紮到了笑穴的人,一直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駱向東從褲子口袋中摸出房卡,推開了房門的同時,我也已經被他拽了進去。才剛到門口,駱向東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我按在了小走廊的牆壁上,‘砰’的一聲,他甩上房門,屋內一片黑暗。
客廳的窗簾沒有遮擋,從窗戶外麵隱約傳來海邊的亮光和熱鬧的喧嘩聲。
我整個人躺平以後,胃裏麵的東西也跟著平衡了不少。可還沒有等我回過神來,一個重物已經壓了上來。
正當我倆在沙發上如膠似漆不可分離之時,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一時間我倆都有些分神。本來不想理會,可那鈴聲一直在響,大有我倆不接,它就不會停的架勢。
我餘光一瞥,亮光是從駱向東的褲子口袋中傳出來的。我聲音一頓一頓的說:“你……電話……響……了……”
駱向東兀自繼續他的動作,聞言,他悶聲道:“不管。”
我也不想管,可是電話響了能有半分鍾的樣子,停了不到三秒,又繼續響了起來。
我也擔心是有什麼急事,所以推了推身上駱向東的肩膀,低聲道:“你,看一下。”
駱向東一萬個不情願,可還是慢慢停下動作,極不情願的起身。
他從沙發上下來走了一步,從扔在地上的褲子裏麵掏出了手機。我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隻見他很快接通,然後悶聲道:“你招魂兒呢?煩不煩?”
因為房間還算安靜,所以我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他笑著道:“你跟子衿跑哪兒去了?”
駱向東道:“回房間了,別煩我們!”說罷,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茶幾邊的高大身影,問:“是超哥嗎?”
駱向東將手機放在茶幾上,很快便傾身壓過來。剛剛平靜下去的火氣再次被他撩起,靜謐的房間中也再次揚起我們粗喘的呼吸聲。
我全身心的投入,完全沒想過在這種時候還會有什麼來打擾我們,直到沙發正對的客廳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砰砰砰’連著幾聲急促的敲門聲,我頓時嚇得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門邊。
駱向東也是一頓,沒有馬上再動。
門外每隔幾秒鍾就會傳來敲門聲,我低聲道:“誰啊?”
駱向東伏在我身上,他沒好氣的揚聲道:“誰啊?”
門外鴉雀無聲,我們等了能有七八秒鍾的樣子,敲門聲也沒有再傳來。
駱向東低頭吻了下我的唇,輕聲道:“沒事兒。”
酒店房間都有門鈴,就算是有事兒也該按門鈴的,等閑人是不會隨便敲門的。我納悶剛才門外的人到底是誰,本想叫駱向東下去看看的,但他現在擺明了不願意從我身上下去,我也懶得折騰。
第二次被打斷,我倆花了十秒鍾不到,重新整理情緒,繼續。
這一次繼續了能有三分多鍾的樣子,門外忽然再次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這聲音又大又響,莫名的讓我聯想到警察查房,端的讓人緊張無措。
我本能的推了推身上的駱向東,駱向東一邊在我身上動著,一邊咬著牙朝著門口處大喊:“竇超,你找死是吧?”
竇超?難道門外的人是竇超?
我又驚又嚇,關鍵是現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難受至極。我隻能咬著嘴唇,強忍著。
門外沒有任何人聲,隻是時不時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擾的人心神不寧。
最後的幾下,駱向東做的很猛,我雙手扒著他的雙臂,指腹都捏白了。
伴隨著他壓抑的一個聲音,我也終於得道升天了。他沒有如往常一般在我身上很久,而是直接一步走下沙發將我抱回到主臥床上。
他撈了件睡袍穿上,大步往門外走。我已經有近一分鍾沒聽到門外的敲門聲,不知道竇超還在不在。
駱向東出門之後,我一個人下了地去浴室收拾。站在浴室裏麵,我聽見外麵傳來踹門聲,以及駱向東暴躁不耐的聲音:“竇超,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我也趕緊穿了件睡袍跑出去。結果看見駱向東站在隔壁房門口,正在踹門。
走廊裏麵不是一個人都沒有,來往有工作人員,也有遊客。大家看著駱向東的樣子,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就差伸手捂著臉,一路小跑著來到駱向東身邊,拉著他的手臂,壓低聲音道:“好了,別踢了,我們回去吧。”
駱向東臭著臉說:“這個人,我跟他沒完!”
我拽著他往回走,心想祖宗,咱可別跟外麵丟人了。
駱向東臨走之前還踹了一腳門,揚聲道:“竇超,你給我等明天的!”
好說歹說,我這才把駱向東給拽回房間裏麵,開了燈,我看著他俊美麵孔上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不由得笑道:“哪兒來那麼大的脾氣?”
駱向東眉頭蹙著,不爽的回道:“我都快讓他給整不行了。”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駱向東居高臨下的睨了我一眼,道:“笑,你還好意思笑呢。”
“我怎麼不好意思笑了?”
“以前你可沒少折磨我,現在你從了,換他來折磨我。我不舍得揍你,我還不舍得揍他嗎?”
我忍俊不禁,出聲道:“你倆就別一個初一一個十五的了,你又不常年在濱海待著,來一次打一次,有意思嗎?”
駱向東很快回道:“別的事兒我都能忍,唯獨這事兒不行!”
瞧他說的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紮他軟肋上了呢。
他好幾次都想出門去找竇超,都被我給拉回來了。我說:“大半夜的你可消停一下吧,你倆不睡,這層還有別的遊客呢,你想讓別人投訴你嗎?”
駱向東坐在客廳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我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他沉默一會兒,忽然道:“我得想招兒讓他吃個大虧。”
翻了個白眼,我靠在沙發上,有種無力的感覺。
以前跟駱向東在一起,畢竟不熟,所以總覺得他高高在上又嘴毒又腹黑又不好接觸,可如今在一起之後我才漸漸了解他,他都二十九歲的人了,可是跟熟人在一起的時候,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肆意的瘋鬧,吃了虧之後憋著勁兒要報複。
從我的角度,我看見駱向東的整個後腦和半張側臉。他長的真好看,就連抽根煙的樣子都帥的我移不開視線。
我盯著他在看,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我倆四目相對,駱向東眼底多了幾分溫柔,他笑著問我:“看什麼呢?”
我勾起唇角,笑著回他:“幫你想怎麼整超哥呢。”
駱向東聞言,唇角勾起的弧度變大,靠在沙發上,伸手攬過我的肩膀,他出聲說:“我想好了。”
我好奇的問:“怎麼整?”
駱向東抽了口煙,吐出的煙霧短暫模糊了他俊美的麵孔。不知道他到底想出什麼主意,倒是給他自己逗得不行。
我急著問他:“你想到什麼了?說話呀。”
駱向東道:“你絕對想不到。”
我是想不到,所以才問他。可駱向東笑的夾煙的手指都在發抖,被我問的不行,這才說了一句話:“你說竇超最怕什麼?”
竇超最怕什麼?我微微一愣,半晌才試探性的回道:“超哥不是怕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