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登門入室

我本能的瞪了他一眼,出聲說:“油腔滑調,一個多月沒出現,是不是跑哪兒找小女朋友玩去了?”

紀貫新不答反問道:“怎麼?你嫉妒啊?”

我‘哈’的冷笑了一聲,隨即道:“豈止是嫉妒啊,我還羨慕恨呢。”

紀貫新順著我的話說:“你也甭吃醋,我這不趕緊抽身過來看你了嘛。”

我說:“擔心你女朋友殺過來找你。”

紀貫新說:“不怕,有你擋著呢。”

我跟紀貫新在一起說話從來超不過三句正經的,他總是偏題,而我也樂意跟他鬥嘴。

坐在副駕上,我邊吃邊喝,順道問紀貫新:“說真的,你怎麼突然跑來涼城了?”

紀貫新道:“都說了,特地來看你的。”

我不信,出聲問:“你是過來這邊找朋友,順路看我一眼吧?”

紀貫新回道:“我早上四點不到下的飛機,一路開車過來找你,連口水都沒喝,你說這話我可就心寒了。”

聞言,我立馬從袋子中拿出一盒牛奶遞給他,連聲說:“快快快,我新哥辛苦了,喝口奶潤潤嗓子。”

紀貫新睨著我說:“給我打開。”

我乖乖撕開吸管外麵的塑料,插好了遞給他。

紀貫新沒有伸手接,而是就著我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他喝完之後,我把牛奶放在車上,然後重新低頭找尋其他好吃的。

紀貫新側頭看著我,他開口道:“頭發怎麼染了?還燙卷了?”

我問:“不好看嗎?”

紀貫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道:“好看,看得我都心癢難耐了。”

我立馬瞪了他一眼,沒當回事兒,反正他狗嘴裏麵吐不出象牙來。

我邊吃東西邊跟他聊天,問他怎麼知道我家庭住址。

紀貫新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特別拽的回道:“這世上還有錢辦不了的事兒嗎?”

我想想也是,當初駱向東跟匡伊揚能先後找去岄州,紀貫新當然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我家在涼城的地址。

想到駱向東,我心裏麵一陣鈍痛。

紀貫新抬手看了眼腕表,然後說:“你爸媽平時幾點起來?”

“嗯?”我有些走神,後知後覺,側頭看了他一眼。

紀貫新盯著我說:“跟我在一起你還走神,想什麼呢?”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撒謊回道:“想你這次來,什麼時候走。”

紀貫新沒好眼的瞥著我說:“我這才來,屁股還沒坐熱呢,走什麼走?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走?”

我收回思緒,勾起唇角笑著說:“哎呀,開玩笑啦,你好不容易來涼城一次,我得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你就在這兒待著,能待多久算多久。”

紀貫新馬上就笑了,他說:“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想都沒想,出聲回道:“是我說的,我包吃包住包玩!”

紀貫新笑道:“每次你都這麼說,最後還不是我給的錢?”

我撇嘴道:“夜城消費多高啊,涼城一個七八線的小城市,我就算包你一個月都沒問題!”

紀貫新忽然湊近我,微眯著視線問道:“你包我?錢要怎麼算?我總不能白陪你吧?”

我沒有躲開,而是直視紀貫新的臉。他確實長得很帥,人群中一打眼就能看到他,加之從前錢袋子吊著,渾身的雅痞氣息濃鬱。

我抬手摸了摸紀貫新的頭,笑眯眯的說:“你好好表現,爭取多賺點小費。”

紀貫新伸手拍開我的手,說:“你拿我當狗了?”

我一臉認真的回道:“那你該高興才是,我可喜歡狗了。”

我跟紀貫新在車內唇槍舌戰,隱約瞥見對麵走過來一個人,他直盯著車內的我們。我轉頭看去,跟車外的男人四目相對,那人是我家對門的,我平時都叫他‘大爺’。

被對門大爺看見我跟紀貫新‘打情罵俏’,我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趕緊往副駕這邊靠了靠,生怕他誤會。

紀貫新見狀,也往外看了一眼,然後道:“認識?”

我說:“我家對門的。”

紀貫新一臉的不以為意,隨即道:“嗐,對門的怕什麼?我還以為是你爸呢。”

我先是一頓,隨即瞪著他說:“你爸才是隔壁的呢!”

紀貫新樂不可支。

因為時間還早,我倆就這樣坐在車裏麵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天。說是聊天,互相嗆的時候更多,正經話沒說幾句。

等到八點半一過,紀貫新說:“你都下來這麼半天了,你爸媽也不說給你打個電話,你是不是親生的啊?”

我說:“我下樓沒帶手機!”

紀貫新說:“要不你先上去,他們沒醒你就換身衣服下來,醒了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上樓去拜訪一下。”

我說:“你這麼突然過來,我爸媽還得嚇一跳呢。”

紀貫新道:“怎麼?我長得這麼嚇人嗎?”

他嘴裏麵是一句正形都沒有,我都懶得跟他吵,直接打開車門下去。

車內太暖和了,乍一出車外,東北風迎麵吹來,我險些一口氣沒倒過來給憋死。

攏著身上的大衣,我一溜小跑上了樓。剛一進門,正趕上我媽從主臥出來,她眯縫著眼睛,顯然是沒睡醒。

見我站在玄關處,她悶聲問道:“去哪兒了?”

我說:“媽,我朋友來了,他想上來看一眼你跟我爸。”

我媽問:“什麼朋友啊?這麼早就過來,這才幾點?”

我說:“你還記得紀貫新嗎?你們在夜城見過的,他還請你們吃過飯。”

我媽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快到讓我懷疑她根本就沒忘過。

眼睛瞬間睜開,我媽吃驚的說:“紀貫新來了?從夜城過來的嗎?他在哪兒呢?”

我說:“在樓下呢。”

我媽立馬扭身回臥室,把我爸給叫醒了。我看著他們兩個在屋裏麵忙的腳打後腦勺,恨不得洗臉跟刷牙同時進行。

我媽又一個勁兒的問我:“子衿,你怎麼不早點打聲招呼?你看看現在這事兒弄的。”

我說:“我也是大早上被他的電話吵醒的,我都不知道他要過來。”

我爸從洗手間裏麵出來,慌裏慌張的開始穿衣服,然後說:“我下去迎迎他。”

我說:“不用,你們穿好了我就打電話叫他上來。”

我媽這人半輩子活的體麵,愣是在很短的時間裏麵梳洗打扮好,甚至化了精致的妝。我爸也是一身看似隨意其實精心挑選過的羊絨衫搭配休閑褲。

對比他們兩個,我還是之前出去見紀貫新的那副德行,頂多是洗了臉刷了牙。

我媽一邊盤頭一邊罵我:“趕緊去換身衣服,別整的跟家庭婦女似的!”

家庭婦女?我內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給紀貫新打了個電話,叫他可以上來了。

掛斷電話,我打開衣櫃拿了件連體的紫色毛衣裙換上。

門鈴很快響起,我從臥室出去,隻聽到我爸媽熱情的聲音,招呼紀貫新進來坐。

紀貫新手上提著好些袋子,我剛才沒在車上看到,也不知道他打哪兒變出來的。

換了鞋,他一邊往裏走,一邊笑著說:“不好意思叔叔阿姨,大早上的打擾你們睡覺了。”

我媽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也是起得晚。”

紀貫新看了眼我媽,然後道:“阿姨,小一年沒見,您比之前更漂亮了。”

我媽被紀貫新誇得花枝亂顫,笑著回道:“瞧這孩子,我這都奔五十的人了,還漂亮什麼啊。”

紀貫新說:“阿姨,回頭您就跟別人說您三十七八,保準沒人能猜出您的年紀。”

進門三句話不到,紀貫新就成功給我媽俘虜了。接下來是我爸,我爸穿了件淺灰色的羊絨衫,是我還在夜城的時候給他買的,Fendi的牌子。

紀貫新看著我爸說:“叔叔,您真有眼光,您身上這衣服我也有一件,可是我穿沒您穿掛架。”

我爸笑著說:“是麼?子衿給我買的,當時我也挺相中的。”

紀貫新道:“叔叔也顯年輕,看起來頂多四十出頭。”

我算是看清楚了,但凡是人都愛聽好話。關鍵這馬屁拍的這麼響這麼溜,一般人做不到。

紀貫新坐在沙發上,開始給我爸媽分派禮物。送我爸的是煙酒,煙是整條的,白紙包著,沒有任何標誌,紀貫新說這是他朋友專門從煙廠給弄出來的,我爸一定喜歡。

送我媽的是羊絨披肩跟圍巾,都是大牌子,上萬的。

他進門五分鍾,我愣是一句話都沒插上。站在客廳裏麵,我看著他們三口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我媽側頭看了我一眼,出聲吩咐:“站著幹嘛呢,給貫新倒水啊。”

紀貫新看了我一眼,立馬站起身,說:“不用,我自己倒。”

我媽拉著紀貫新的胳膊,讓他坐下,然後指使我說:“快點去。”

紀貫新笑道:“阿姨,您別讓她伺候我,回頭她該找我麻煩了。”

我媽說:“沒事兒,在這兒阿姨做主,她不敢跟你怎麼樣。”

我拿著杯子在飲水機處接水,聞言,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是幾萬塊錢就給他們收買了,是不是親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