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坐了下來,陳西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瀟瀟呢?把她也叫出來啊。”
蘇曉柔聽他這麼說,不覺一頓,按理說他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彼此之間不該有什麼隱瞞,但是好歹陳疊雪是他的妹妹,要是讓他知道容爵和楚瀟瀟又重新攪合到一起了,說不定又鬧出什麼事來。
“瀟瀟前幾天身體不是不舒服嗎,就回老家了,說是散散心,我看她確實在這裏呆著也是心煩,就沒攔著她,算來也走了好幾天了。”
她說的正經,陳西洲聽完以後,放心的笑了笑,“也是,這裏烏煙瘴氣的,出去轉轉也好。”
其實陳西洲自己聽完陳疊雪說完以後,心裏也擔心過,要是這個關鍵的時候,楚瀟瀟真的又和容爵一起了,他真也不知道該怎麼自處合適了。
蘇曉柔看他沒起疑心,心裏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一罐啤酒,熟練的打開,大口的喝了起來。
微涼的啤酒進入身體裏,感覺一陣溫暖,她從來沒有這麼需要酒精過,以前就算是在高中畢業那樣悲傷放縱的時候,她也是滴酒不沾的。
不同於楚瀟瀟,她一向很是自律,隻是沒想過這麼多年都不喜歡喝的酒,現在喝卻是糖水一般的滋味。
陳西洲看她喝的著急,趕緊拽過她的胳膊,“你幹嘛啊?本來拿酒過來是想著和瀟瀟喝的,你一向沒什麼酒量,喝這麼急幹什麼?最近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
他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愛了很多年的女人,雖然想過要狠下心和她斷絕聯係,再也不見,但是最後還沒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動作的時候,就已經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說到底這輩子誰都有個敵不過的人,自己這輩子敵不過的是她,那也就認了,隻是每當想起來她和那個祁冊在一起的樣子,他就感覺心髒要爆開了。
“沒什麼不高興的事情,隻是想喝,想喝個爛醉。”
蘇曉柔溫柔一笑,眼裏麵的寂寞直接到了他的心裏,這麼多年雖然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心,但是起碼比誰都了解她。
“那個祁冊是不是對你不好啊?”
陳西洲自然的就想到了祁冊身上去,他以前知道自己敵不過青山,後來青山選擇了別人,他感覺自己終於有了機會,沒想到自己那個爸爸,非要他去國外,這就又耽誤了這麼多年,回國以後,本以為終於可以坦白心跡了,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
“祁冊,對我很好啊,沒什麼不好的,一直都和我相敬如賓,我就奇怪了,為什麼這麼別扭的狀態。對他們古代人來說是好的呢?我倒是希望他跟我能過的有點煙火氣。”
蘇曉柔雖然不想說自己心裏對祁冊的不滿,但是這話就在嘴邊,很輕易的就溜達了出來,在陳西洲麵前,她一向是沒有什麼防備的。
“曉柔,他們那個圈子的人怎麼可能過的有煙火氣,叼著金湯匙出生,從幾歲開始就已經知道如何和別人斡旋,你要的煙火氣,那個祁冊沒法給你。”
蘇曉柔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才感覺到自己這個時候說這話恐怕是不合時宜,“你看你那個樣子,說的好像你不是這個圈子裏麵的一樣。”
“我不是,曉柔,你知道的,我不是,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女朋友,我說什麼都會好好對你。”
這話說的就有些直白曖昧了,他說完就站起身,蘇曉柔抬頭看著陳西洲,兩個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蘇曉柔也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原來那個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混小子,已經變成了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樣子,都說女大十八變,在她看來應該是男的變得更多一些。
她感覺陳西洲的眼神越來越不同,她不覺低下頭,不再去看他,陳西洲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一樣,空蕩的房間,隻有他們兩個,茶幾上已經堆了不少的空酒罐,若有若無的酒精味道,在兩個人之間反複的回蕩。
尤其是蘇曉柔微紅的臉,簡直就是現成的催情藥水。
陳西洲猛地抱住她,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他們之間的擁抱並不少,但是這是第一次他用了自己最真實的感情,他將她摟的緊緊的。
雖然他想象過自己跟她告白的時候會是什麼場景,但是沒想過自己居然在這樣的深夜,居然在她家。
“蘇曉柔,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了十幾年,甚至比你喜歡上青山還要早。”
蘇曉柔感覺自己的血液好像都停止流動了一樣,她從來沒有想過陳西洲喜歡自己,這麼多年沒有一次想過,可見他剛才突然說的這話對她來說是什麼樣的意義。
陳西洲看她沒有反應,不覺也有些緊張起來,他的心突突的跳著,慢慢鬆開了她,“你為什麼不說話?”
蘇曉柔抿緊嘴唇,心裏的慌張,全寫在了自己的眼神裏,“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曉柔這麼多年,是我自己藏的太好,還是你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
暗戀一個人雖然想要永遠保存自己的心思,但是還是希望她能知道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自己也不枉付出半生。
蘇曉柔往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她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陳西洲在自己身邊,他就和自己爸媽一樣,在自己的身邊是那樣的天經地義,也許有的時候她還會心懷感恩的麵對楚瀟瀟。
但是對於陳西洲她從來都沒有過,現在看見他這個樣子,真的很是陌生。
“西洲,我一直拿你當我好朋友,我沒有想過,我真的沒有想過,你……”
“別說了。”
陳西洲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雖然之前楚瀟瀟已經跟他滲透了好幾遍,但是真聽見的時候,還是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擰了一個勁一樣,都沒法裝作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