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帶著懇求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容爵。
這是容爵認識她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緊張的情緒,就是在那天在浴室裏看到他不是陳林傑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驚慌。
容爵下意識的皺眉,用力扣住她的腰,回頭看過去。
街道綠化地旁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此時正麵色鐵青的看著他們這邊,容爵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他俯身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楚瀟瀟的耳垂,“未婚夫?”
楚瀟瀟用力扳著他的手,心急如焚的叫嚷,“容爵,你放過我成嗎?你們容家能不能不要再禍害我了啊。”
她聲音嘶啞,帶著一點顫音。
容爵垂眸看了她半晌,那雙墨色的瞳孔之中仿佛可以勘破她的心。
“想讓我放開,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容爵突然出聲開口。
楚瀟瀟立刻抬眼看向他,她臉上全是怒氣,紅唇張了一半,但是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才壓著怒氣開口道,“說!”
她剛剛可能是想罵他。
容爵抬手用指腹著她嫣紅的唇,“今天晚上九點,幻色酒吧,1023號房間,希望你準時到達。”
楚瀟瀟握緊了拳頭,她想罵人,但是一瞥眼就看到陳林傑陰沉著臉直接轉身走了,楚瀟瀟一顆心頓時就亂了,她立刻朝容爵點頭,“好,好,我知道了,你放開我!”
她的緊張再清晰不過了。
那緊皺的眉眼,眼中呼之欲出的不舍,昭然若揭的代表了她對陳林傑的態度。
容爵剛剛鬆手,還沒放開她,楚瀟瀟就一把推開他追了出去,“林傑!”
她腳下還穿著高跟鞋,這會追起人來,居然還健步如飛。
蠢。
容爵看著她的背影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
“林傑,你聽我解釋,林傑!”
“還解釋什麼?說那是你的客戶,在的大街上摸摸是必須的嗎!”陳林傑猛然回頭看向楚瀟瀟。
滿是怒意的眼眸似乎是要將自己燒起來了。
楚瀟瀟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是她理虧。
陳林傑等不到她一句解釋的話,頓時就怒了,他一把抓住楚瀟瀟的胳膊,“昨天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在我麵前大放厥詞了些什麼?你不是很幹淨嗎?你他媽當了婊子還要在我麵前立牌坊,把我當傻子哄嗎?”
這是楚瀟瀟頭一次看到陳林傑發這麼大的火。
這五年陳林傑對她一向是言聽計從,最大的發火程度就是聲音大點,多歎幾口氣,或者兩個人冷戰,這是陳林傑頭一次用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在她身上。
楚瀟瀟喉嚨裏像是堵著一團難以哽咽的氣體,出不來也下不去,為了一單生意,把她騙到容爵房間,這不是他做的嗎?現在又來怪她跟容爵走近了?
最後埋怨的怒氣歇斯底裏的占領上風。
“你把我騙到他床上,現在還罵我婊子?陳林傑,你還要臉嗎?”
陳林傑氣紅了眼,手上用力的掐進楚瀟瀟的胳膊,“你當我沒看到他的正臉就可以亂編了嗎?我讓你去陪的人是誰,我能認不出來?”
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給澆了下來,將楚瀟瀟澆了一個透心涼。
她結巴的問陳林傑,“你說什麼?你讓我陪的不是,不是容爵?”
陳林傑一怔,臉上的怒氣像是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你說誰?容爵?”
楚瀟瀟皺緊眉頭,“房卡是你給我的。”
現在陳林傑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是怎樣?
“是,但是我沒想到王總讓你陪的人是容爵。”陳林傑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掐著楚瀟瀟的手改為了輕輕握住,像是手足無措的將楚瀟瀟往自己懷裏抱。
“我錯了,我錯了瀟瀟,我不該把你送給他。”
陳林傑突然的幡然悔悟讓楚瀟瀟忍不住皺眉,她伸手推開他,用一種打量的視線看著陳林傑,“你又想幹什麼?”
陳林傑麵色一僵,白淨的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我沒想幹什麼啊瀟瀟。”
陳林傑驚惶的去拉楚瀟瀟的手,低頭吻著她的手背,那小心翼翼的動作猶如對待稀世珍寶。
任何一個女人被這樣對待都會有一種自己是被人放在手心上疼愛著的。
楚瀟瀟皺緊眉頭,“你做都做了,還後悔什麼?後悔剛剛打斷他嗎?”
“不是這樣的瀟瀟。”陳林傑慌張的看著她,“我不知道是容爵,王總說是一個性格很好的老板,對人也很好,所以我才,我才想你這樣也不會吃虧,所以我才鬼迷心竅的把你送了過去。”
楚瀟瀟握緊了拳頭,如今聽到陳林傑這樣一段內心剖白,她真是恨不得再給陳林傑幾耳光。
她才剛剛想到,陳林傑就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了,“瀟瀟,我對不起你,瀟瀟,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楚瀟瀟將自己心底翻騰的難受給壓到心裏,高傲的看著他,“好,你跪下吧。”
陳林傑整個人驀然一僵。
他陰晴不定的看了楚瀟瀟一眼,楚瀟瀟看到他低著的眉間緊緊皺起,嘴角有些抽搐,她見到過陳林傑這樣的表情,每次非常生氣之前,他就是這樣。
楚瀟瀟剛想冷笑著說算了。
撲通一聲,陳林傑就跪在了她麵前。
他抱著楚瀟瀟的腿,不敢把自己的臉露出來,一個勁的對楚瀟瀟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