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和父親是私奔的?這件事情我還真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如今回想起起來,我確實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的外公外婆。從我記事起,我母親就從來沒有提及過我外公外婆,那個時候就算是想家了,她也不會輕易提及。
秦楠說這話的用意,他的意思難道是想說我跟薛家渠有血緣關係?這種狗血的戲碼他也能編造的出來,我要是真跟薛家渠有點兒什麼血緣關係,那當初我拿刀子砍他的時候就得被發現了。畢竟那會兒我祖上十八代,包括我媽我爸都被查得徹徹底底。薛家的人要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那還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
我冷眼瞥著他,冷冷發出笑聲,“你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跟薛家渠有血緣關係是嗎?你狗血劇看多了是不是?”
“我可沒說你跟薛家渠有血緣關係,你們哪怕是有,那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了。”秦楠的手緩緩從我肩上挪動到了我腰上,悠悠道,“不過你的外公跟薛家渠的爺爺也還算是有血緣關係,但是,這也注定了你跟薛家渠是沒有半點可能的。”
嗬,敢情他說了這麼半天,就是想告訴我,我跟薛家渠是沒有半點可能的。就是他不說,我也覺得我跟薛家渠是沒有半點可能的,且不說他的身世背景,光是我現在這副不堪的樣子,我也不願意同他在一起。
說起來,我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心機婊,我深知我跟薛家渠是不會再走到一起的,可我到了如今卻還在利用他,還讓他來秦楠家裏找我。
我一邊在心裏責罵自己不要臉,一邊了譏誚反問秦楠,“我外公和薛家渠的也有血緣關係?那你告訴我,我外公跟薛家渠的爺爺能是什麼血緣關係?”
“那說來可就話長了,你要是聰明點兒,就別讓薛家渠過來,省的一會兒搞得大家都難堪。”秦楠眸中的陰險威脅是那麼的明顯,嘴角的那令人生寒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你知道的,我一向最擅長讓人難堪……”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怕了你?”我狠狠捏住他環在我腰間的手臂,他的袖子微微挽起,我的手指甲嵌入他的皮膚裏,愈發的深,直至見了血印子。
秦楠到底是受過訓練的精英,拿他曾說過的話來說,他連挨槍子兒都不怕,他還怕什麼?我這點兒小動作於他而言不過是撓癢癢。可那又如何,我越掐越深,秦楠紋絲不動。
最後我掐得手都疼了,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我掐得手都有些疼了,他卻是用另外一隻手輕撫過我的手背,眼底裏顯然的不懷好意,柔聲問我,“如果你覺得這樣你消氣,那你拿刀子捅我也沒有問題。”
“我是挺想拿刀子捅你的,但我不會為了一個人渣而再一次把自己送進監獄裏!”我咬牙切齒,內心幾乎在想要掐死他。
人能活成他這樣無恥,那也真算是沒有白活,活生生的給世人留下萬年的遺臭。我一邊怒罵他,一邊瘋狂的掙紮。他說的什麼外公外婆我不相信,我也不想相認。我隻想擺脫秦楠這塊兒狗皮膏藥。
我曾用盡全力擺脫他,又曾用盡全力愛他,現如今,我除卻想擺脫他,我還想要報複他。但是我知道,依照我現在的狀況,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現在連喬月都送不進監獄,更別提報複秦楠和韓子嬈了。
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韜光養晦,讓自己冷靜下來,唯有冷靜下來,將自己置身事外,我才會有一顆清醒的腦袋去對付他。說實話,現在見了他爺爺,見了我所謂的外公外婆,在麵前把事情搞得難堪我都覺得無所謂。
我最怕的是秦楠對我做點兒什麼,我怕他又布下另外一個陷阱,讓我步步踏入。我在他懷裏瘋狂的掙紮,我罵他我打他,我甚至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卻還是死死的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裏。
我氣的一個巴掌拍在他臉上,打得累了,沒了力氣,最後隻能紅了雙眼對他大吼,“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什麼你不明白嗎?”秦楠的情緒沒有多大起伏,摟住我的手緩緩從我身上滑落,仿佛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從善如流道,“該發的脾氣也發過了,氣消了就去換身衣服,一會兒我爺爺還有你外公外婆過來了,我們一起去外麵吃飯。”
“對了,我爺爺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我父親也同意了。你的外公外婆對這門婚事很讚成,希望我們可以早點生下一個兒子。”秦楠頓了頓,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跟我商量的意思,那語氣更像是在通知我。
我外公外婆,薛家……。瞬間,我恍然大悟,秦楠他沒有騙我,今天他要帶我見的,真的是我的外公外婆。
嗬嗬,這是一個局,這是秦楠另外一個局。他知道我父親是誰,也知道我母親是誰,他知道我母親的背景。先前他設局想要從我身上拿到我父親的遺書,但是失敗了。但不管如何最後他還是得到了,並且大傷了範家的元氣。
爾後,他又想要利用我,讓我為他爭奪家產添一分勝算。所以,他在我發現他要害我的時候才沒有殺我,而是對我用盡手段,讓我對他放鬆警惕,讓我愛他至深,然後嫁給他。
我母親背後若是什麼顯赫的家族,那麼我跟秦楠結婚,他就是最大的得利者。先前他跟我說什麼,他往後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再去算計什麼,那都是騙我的。他不過是想騙我跟他結婚,騙我替他生下孩子。
他利用我,利用範世羅,他憎恨蘇言對他的背叛,所以他真正愛的人是韓子嬈,是那個從來都不曾攪和進這些豪門爭鬥的韓子嬈。我到底不過是做了韓子嬈的擋箭牌,等他拿下了秦家的財產,隻怕就會一腳將我踹開。
“你若是敢出幺蛾子,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大約是已經失去了耐性,秦楠的語氣變得淩厲,不像是在告訴我結婚,更像是在判處我死刑。
嗬嗬,他終於還是了他的本來麵目,我紅腫著雙眼,顫顫巍巍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冷眸相視,“你……終究還是了你的真麵目!這才是你的本來麵目?你心裏的人是韓子嬈吧?所以你百般她,就算她害死了你的骨肉,你也還是她!秦楠,你根本沒有愛過我!你不過是想利用我跟你結婚,讓你爭奪家產更有勝算,然後正好還讓我當了韓子嬈的擋箭牌是不是?”
“我秦楠愛一個人,從來都是擺在台麵上!”秦楠憤憤的打斷了我,聲色俱厲,“喬諾,之前在醫院確實是我太過分了,我不該不顧及你的感受說出那種話。可是,這兩個月我也忍了,你跟薛家渠不清兩個多月我也是忍了,我隻希望你心情能好點兒!你告訴我,你還要我怎麼做?你說我不愛你!我若是不愛你,我會跟你結婚?”
聽到秦楠這話,我都覺得可笑,他是愛我才跟我結婚?對他來說結婚算是什麼?為了坐上那個位置,他都可以默默的戴上幾年綠帽子,他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我絲毫沒有給他留顏麵,當即戳穿了他,“為了利益,你連愛情都可以出賣,你連信仰都可以拋棄,你甚至連人命都可以不當回事,更何況是婚姻!你不過是拿婚姻來換取利益,不是嗎?你就是個人渣!一個唯利是圖,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做的,你根本就沒有心!”
“我……我沒有心?喬諾,我從沒有想過拿我們兩個人的婚姻換取什麼利益,我不過是希望你能夠快樂點兒,我希望你知道,在這個世上你還有親人!”秦楠神色木然,臉上的威脅逐漸化為苦笑。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做?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不過是想要永遠將你留在身邊,從薛家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怕,我覺得你隨時都會離開我?我不過是想守護自己的愛情,我怎麼了?”秦楠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眼圈紅紅的,聲音變得沙啞,還有濃濃的鼻音,眼眶竟然濕潤了
他坐在沙發上,捂住臉並沒有說話,透明的液體從他指縫間滑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