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他約了他的朋友吃飯?他的哪些朋友?曾經與薛家渠那些共同的朋友?聽他說話的這語氣,分明就是!秦楠這個混蛋!我真是沒有想到,他已經混賬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故意約了薛家渠,約了那幫他們曾經的朋友,然後還帶我回家,讓我跟他一起買菜,讓我同他的那些朋友們一起吃飯,他就是故意讓薛家渠難堪,讓我難堪!
要不是因為在小區的門口,我想我一定會一個巴掌抽過去。可抽一巴掌對秦楠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他這種厚臉皮的人,就是抽了他的巴掌,他也是若無其事,無動於衷的。恐怕隻會變本加厲,幹出更過分的事情。
我真是要讓他給氣的發抖了,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抬眸怒目相視,“你想幹什麼?秦楠,你有病吧你!”
“怎麼,隻允許你捅婁子,就不允許我見朋友了?”秦楠衝我笑著,搭在我肩上的手將我摟得更緊,“你不是想見薛家渠嗎?你看我是不是特別大度?”
“你不是說,叫我不許再跟他見麵嗎?你不是說,叫我想都不許想嗎?那麼你這又是在做什麼?”我氣的都想出手揍他了,但我還是強忍著,盡量用不那麼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因為我很清楚,即便我跟秦楠大吵大鬧,那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而最後吃虧的還是我自己,所以這一次,我不打算跟他大吵大鬧了。
聞言,秦楠搖搖頭,整個一派的紈絝子弟形象,恰如幾年前,我初次見麵的那個他。他一邊摟著我往附近的商場走去,一邊自認十分大度的回我,“我說的不許見麵,是不許單獨見麵。我說的不許想,是指不許想你跟他有過的曾經。如果你想到是,他是你男朋友的兄弟,那是可以想的。”
“秦楠,你到底是想幹什麼?”我本想忍著的,現在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給他氣得臉都漲紅了,“你是神經病吧你!讓我難堪,讓薛家渠難堪,你很開心是不是?”
“那麼讓我難堪,你又很開心嗎?”秦楠的看著我的眸光變得冷了些,“讓我難堪,你也很開心不是嗎?”
嗬嗬,原來如此,秦楠這個混蛋!我就說他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原來他早就想了這麼個後招了。不對啊,我跟蘇言吵架,讓他難堪之後,他根本沒給誰打過電話啊,他又是怎麼約的他那幫朋友?
他……他在這之前就約好了,在這之前我可沒讓他難堪。他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隨便找個理由為他自己的無恥行為做辯解。
賤人!我狠狠拉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厲聲質問他,“我今天下午之前,什麼時候讓你難堪了?你別說你是今天上午就預料到我會讓你難堪,所以專門約了你那幫狐朋狗友讓我跟薛家渠難堪!還有你要搞清楚,今天下午是蘇言自己找上門兒來的!而且!就算我讓你難堪,那也是你不要臉!你自己有女朋友,還對我死纏爛打,甚至威脅我!我沒有拿刀子捅死你就算是不錯了!”
“誰跟你說我是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了?你背著我跟薛家渠打電話?之前你還背著我跟他見麵,收了他的戒指,你這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嗎?”秦楠一把又將我拽了回去,義正詞嚴道,“你難道從來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
嗬嗬……他這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他根本就不愛我,我這樣怎麼就讓他難堪了?況且那個戒指我還是打算還給薛家渠的。
當然,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還不還都避免不了秦楠這個混蛋生事。我給他氣的差點兒就要一口氣是上不來了。
我覺得跟他這種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隻要他想做的事,他總能找到正當的理由。就是把他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他也是那麼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你這瘋子!”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他就是個瘋子,一個心腸歹毒,心理變態到一定境界的瘋子。
秦楠並未理會我的怒罵,他的臉上依舊是淺淺的笑意,“你就當我是瘋子,但是這個瘋子可以幫到你不是嗎?關於那個幫喬月和張俊明(張總)開精神病證明的醫生最近已經回國了,隻要你別再跟我瞎鬧,我保證,很快喬月和張俊明就會為你奶奶償命。”
幫喬月和張俊明開精神病證明的醫生!這個我之前是聽秦楠說起過的,據說這個醫生還是個教授級別的,我實在是不懂,一個教授級別的醫生。不懸壺濟世就算了,怎麼還要做出這種缺德的事情來。
難道幹了這麼缺德的事情,他半夜都不會做噩夢的嗎?
不得不說,秦楠真的太了解我,他知道一旦跟我說起這件事,我對他所有的怒氣,對他所有的成見都會在瞬間消失,剩下的隻有對喬月和張俊明的怨恨。
我呆住兩秒,慌張的抓住秦楠的手,結結巴巴問他,“你說什麼?你說那個沒醫德的精神科醫生回國了?”
“對,就是今天早上回國的。”秦楠長長的歎了口氣,拉著我一路走到了商場裏,手裏挑選著蔬菜海鮮的,嘴裏不緊不慢的同我說話,“這名醫生,原來還是名校教授級別的大人物,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要從他那兒套出點兒證據實在是不容易,你看看他為了逃避,都躲到國外去了,最近大約是覺得風頭過了,這才回來的。但是要他證明他之前開的精神病鑒定書是假的,那真的是不太容易,畢竟承認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那怎麼辦?”聽到秦楠的話,我這心裏更加亂了。
他說的很對,要讓對方承認當初那兩份精神病鑒定書是偽造的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且不說那位醫生跟張俊明家裏是什麼關係,又收了多少錢,單是論他自己的利益關係,他也絕對不會承認。
到底對方是教授,做這種事不僅是犯法的,並且事情一旦大白於天下,那個所謂的教授就會失了前途,名聲盡毀。這種事情,隻怕換做是誰也會死不承認。
倘若讓喬月和張俊明獲罪,還得找得到那位什麼教授偽造精神病鑒定書,又或者收取張俊明家賄賂的證據。那些證據哪有那麼容易找到,而且張俊明一定不止走了這麼一層關係,要不然他跟喬月倆人都恰好有精神病,巧合成這樣,警察能信?
我皺了眉頭,又問了秦楠一遍,“那現在能怎麼辦?他是精神科醫生,他要是死不承認,那是不是就沒法證明喬月和張俊明有罪了?我……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找證據了!”秦楠抓了一把小白菜扔進購物車裏,斜睨著我道,“這種事情隻能找證據,今天我約來的那幾位朋友,可都是這方麵的行家。”
“你今天約你那些朋友……還有薛家渠來家裏吃火鍋,是因為我奶奶的事情?”對於秦楠的解釋,我十分懷疑,他要就為了我奶奶的事情,幹嘛一定要連著薛家渠一起約來。薛家渠剛回來才多久,他能知道多少事情?
而且昨天晚上,我們跟薛家渠還有個那樣的通話,秦楠怎麼有臉叫他來?而且為什麼非要叫薛家渠?
我頓了頓,耐著性子問他,“為什麼一定要叫上薛家渠?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要是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有什麼可解釋的。”秦楠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低眸笑得整一個妖孽的德行,“他也是我的朋友,我怎麼不能叫了?行了,你要是想替你奶奶報仇,就給我安分點,別生事端……”
生事端的是他吧!這話我沒說出口,回去的一路上我心裏都是亂糟糟的。
秦楠都是一種很從容的在廚房裏忙活著,我站在他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隻靜靜的幫忙。
叮鈴……,外麵忽然而至的門鈴聲打破了寂靜,我忐忑不安的走到門口,開門的時候手都在顫抖,我很怕……很怕見到薛家渠,很怕讓他難堪……
開門的瞬間,一張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在他身後還有好幾張熟悉的麵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除了薛家渠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是震驚的。
“這是我女朋友,喬諾……”秦楠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了我肩上,當著薛家渠的麵,就那麼一口親在了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