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的確是往他的水裏放了安眠藥,我想我這輩子幹過最惡毒的事,除了之前被人算計砍了薛家渠一刀以外,到目前為止,也就是往秦楠水裏放安眠藥了。
我是想跟他同歸於盡,所以我在他的水裏放了安眠藥,我就是想讓他吃下之後出車禍。我……我就是想讓他死,誰知道他竟然沒有死!又或者說,他沒有半點睡意,於是我跟他都沒有死,導致下午還還跟蘇言吵了一架。
為了擺脫秦楠,我當真是什麼惡毒的事情都做了,但是事實證明,並沒有多大的用處。秦楠他命硬著呢,吞了安眠藥開車也沒出車禍。
不過我挺納悶兒,他既然知道我往他水裏放了安眠藥,為什麼還要吃,他是腦殘嗎?
我怔住片刻,當即承認了我往他水裏放了安眠藥的事實,“對,我是往你水裏放了安眠藥,你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明明是背著他放的,他怎麼會知道的?難道說我往他水裏放安眠藥的時候,他在暗地裏偷窺?不對啊!我放之前可是很小心的,我是趁著秦楠去廁所的時候放的。
他怎麼會知道?他既然知道,他怎麼還要喝下那杯水,我今早是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後來一路我都在納悶兒他精神怎麼還那麼好?
秦楠手裏握著方向盤,加快了車速,臉上的笑意更加苦澀,“我還能不了解你嗎?這種事情隻有你才幹得出來,最毒婦人心……”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喝下去?”我不禁皺了眉,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秦楠頓住片刻,語氣淡淡的,“你高興就好,不是嗎?”
“可是你喝下去,很有可能出車禍死的!”我提高了音量,莫名的有些難受。
“這不是沒死嗎?你高興就好。”秦楠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我這心裏卻是更不舒服。
什麼叫我高興就好,我要是高興,我喂他喝農藥他也要喝嗎?就為了那麼一句,你高興就好?他就為了讓我高興一些,明明知道我要害他,還要喝下那一杯水。他……他怎麼能這樣?他憑什麼這樣?他以為他是我什麼人?他不過是我的仇人!
一個三番五次想要害我性命,一個自私自利,對我百般傷害,對我百般利用的混蛋!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歡我,他對與他在一起四年,為他甘願埋藏身份的蘇言都能那樣狠毒。他會為了我讓我高興,就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不不,這絕不可能是秦楠,我頓住半響,抬眸看著一臉當然的秦楠,搖搖頭道:“你在騙我,你別以為你說這種話,我就會相信你。你對蘇言都可以那樣狠毒,對我……就更不用說了。你是根本就吐出來了吧?還跟我裝什麼癡情漢,你是不是當我傻啊?蘇言怎麼會愛上你這種人,我真是替她悲哀。”
“有什麼好替她悲哀的,你難道不應該替你自己悲哀麼?愛上我的人是你,不是她。”秦楠的語氣裏有一絲悲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相信別人說的話,卻不願意相信我。可是喬諾,無論你信不信,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蘇言她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我姑父的。”
“我姑姑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她還以為蘇言還是當年那個任由她擺布的女學生呢!”秦楠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笑得陰沉沉的,“不過,她是時候知道了。”
“嗬,秦楠,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狠毒。”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秦楠說的話了,畢竟他算計人,做一些陰狠毒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畢竟,他曾經可是想殺了我的。他曾經對範世羅深情,暗地裏跟蘇言在一起四年。最後蘇言懷孕了,他們的關係大白於天下,他卻騙我說那是都是他姑姑算計的。
說他隻碰過蘇言那麼一回,還是讓他姑姑給算計的,他跟蘇言在一起四年,他會沒有碰過她?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明明是跟蘇言在一起四年,卻還說自己是單身。到了現在,為了達到了他自己的醜惡目的,完全不顧及他跟蘇言四年的情分。
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那種難聽的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是蘇言自己活該。可我感覺他說的更像是假的,他根本就是為了利益要拋棄蘇言。我要是沒有什麼用了,估計哪天會死的比蘇言更慘,搞不好懷孕還得跟電視劇裏似的,讓他一腳踹下樓梯,摔得大出血,摔得連小命都要沒有了。
付出了感情,還賠上小命,想想都覺得劃不來。想到這些,我不由的又朝秦楠投以鄙視的目光,嘴裏更是一頓譏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就想利用我,為了利用我,你都能對自己四年多感情的女朋友做出這種事,汙蔑她跟你姑父有一腿,你可真夠絕情的。”
我對著秦楠一通批-鬥,秦楠理也沒有理我,隻靜靜的開著他的車,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從容的開口回我,“隨你怎麼想,你要是覺得我是個絕情的王八蛋,那我就是。你隻要記得,你是我這個狠毒又絕情的王八蛋的女朋友,別成天想著跟前男友聯係就好。”
“你知道的,我做人陰狠毒辣,又沒有原則。我無情無義,隻要占有欲,隻要控製欲,就是個混蛋烏龜王八蛋。即便是對自己四年感情的女朋友也能往死裏逼,更何況是曾經的哥們兒呢?說不定,我會直接拿槍崩了他呢。”秦楠沒有再解釋,他不緊不慢,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麼一堆,這意思,似乎是故意在破罐子破摔。
秦楠就是這麼個厚臉皮,怎麼罵他,他都不會覺得自尊受了傷害。我覺得我再跟他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索性什麼都不再說,撇過頭去,兩眼直直的盯著窗外。
如今的天氣已是夏末初秋,街道上來往的人依舊那麼多。一到了放學,南城大學的門口總會有許多的學生成群結隊的出來,這些學生都是到學校外麵這條街上來吃東西的。
我上學那會兒,也喜歡在這附近吃東西,隻是我那大學的青春實在是短暫。不過是短短的一年,第二年我就蹲了大牢。寒窗苦讀數十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最後卻是落得這等下場,我也真的是挺悲催的。
“怎麼?想念你的大學生活了?”隨著車速的減慢,秦楠低沉沉的聲音傳到了我耳朵裏,“還是想念你過去的戀情了?”
“我想念又如何?你管得著嗎?”我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兩個眼睛直直的盯著窗外。
秦楠一貫的陰森冷笑,“想都不要想,我這個人心腸歹毒,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知道你心腸歹毒,可我不怕,我心腸也歹毒!你信不信的等你半夜睡著了,我拿枕頭悶死你!”我同樣回以歹毒的笑,就我整天這樣跟秦楠同床共枕,他想弄死我很容易,我想弄死他也是很容易的。
指不定我倆哪天誰就死在了另外一個人手裏呢!秦楠聽了我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神閑氣定的,“我信,畢竟你都往我水裏放安眠藥了,保不準哪天就改成老鼠藥了。”
“既然如此,你還讓我跟你同居一室?就不怕我真的放老鼠藥?”我靠在車窗上,眼看著車子離得秦楠所居住的地方越來越近,心裏愈發的不痛快,我很不想再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很抱歉喬小姐,我這個人天生就喜歡挑戰,而且恰好還有點兒犯賤,對我越狠毒的女人,我越想跟她同處一室了,就喜歡看她想弄死我又弄不死的樣子!”秦楠車子開到門口時,忽然停了下來,並沒有進停車場,一邊開車門一邊吊兒郎當的說道。
他……他這怎麼沒進停車場就下了,我正是滿腹鬱悶,秦楠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悠悠衝我笑道,“下車,買菜去,今天約了幾個朋友來家裏吃火鍋。”
“薛家渠也來,你不是很想見他嗎?”秦楠一手搭在我肩上,語調冷冷的在我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