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他再也不會醒了

當時的我並沒有料到我這個舉動是在引狼入室。

在她表示不想給我們帶來麻煩時,我還讓她把我們當自己人,讓她在找到包或者證件辦齊全前,安心的住下便好。

方瑤在我們家的客房住下了,因為專業的緣故,她很懂小孩子們的心思,所以子遇他們都很喜歡和她玩。

等了兩天,她的包依然沒下落,能找回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我便提出陪她去領事館谘詢一下。

她卻推辭了,說她自己去就好,說她住到我們家裏給我們添了麻煩已經很抱歉了,不能再耽誤我的工作了。

見她堅持,我也不好勉強,便給了她點錢做路費。

晚上的時候趙毅約我們吃飯,陳琦也在,她應該是聽趙毅說過我們家住進了一個美女醫生,在我們倆去上洗手間時她便小聲問我:“聽說你們家住進了一個陌生女人?”

“也不算陌生,在紐約時找過她做治療。”

陳琦搖搖頭:“你可當點心吧,怎麼能把女人往家裏引呢,別等某天她勾搭上蘇嶸生後你才後悔。”

“那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說:“雖然我不了解方瑤,但卻了解蘇嶸生,他不是那種被美女勾、引就頭暈轉向的人。”

陳琦搖頭:“蘇嶸生不會,但不代表女的不會。你都說了她是心理醫生,那她肯定很懂男人的心思,她若投其所好,恐怕蘇嶸生定力再好也穩不住。”

我嘴上堅稱不會,但其實已經有些動搖了。晚上回去的時候,我旁敲側擊的說:“老公,你覺得方瑤如何?”

“那一方麵?”開著車的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整體而言吧,比如外貌和涵養。”

蘇嶸生打量了幾眼:“你是不是在套我的話?該不會是陳琦和你說了什麼,你就來試探我吧?”

我硬著頭皮否認:“沒有,我隻是覺得方瑤挺好的,若她打算留在國內的話,那可以考慮把她介紹給齊晟。齊晟多少有一些心理問題,而方瑤則能發揮專業幫他疏導,說不定兩人一來二去就看對眼了。”

蘇嶸生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這是你臨時編的謊言吧?”

我心虛的把視線平移出去,看著窗外的某處說:“不是。”

蘇嶸生嗨了一聲:“編吧編吧,你就繼續編吧。雖然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但誰讓我寵你呢,所以我會睜隻眼閉隻眼的配合你演出的。”

被他看穿的我有點方,我便斜了他一眼:“你說話能文雅點麼?”

“該奔放的時候就得奔放,何況我隻有在你麵前才這樣。”他說著頓了頓,把話題繞到了方瑤身上:“不過老婆,方瑤的包是真丟了麼?”

“恩,怎麼了?”

他撓撓頭:“反正我感覺對於補辦證件這事兒,她表現得並不積極,總給我一種她證件沒丟的感覺。”

我被他逗笑了:“你還真是挺敏感的,若證件沒丟,她怎會住在我們家。我去公園接她那天,她確實挺著急的,甚至還哭了。住到我們家後,她確實比較冷靜,可能是她比較拘謹吧,覺得不該在我們麵前表露出她的焦慮來。你別忘了她是心理醫生,是很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的。”

蘇嶸生聳聳肩:“但願你的分析是對的,不過還是希望她能快點補辦好證件搬出去吧,因為她的存在讓我感覺很別扭。”

我當時並沒多想,覺得他可能是怕我誤會他對方瑤的心思,才會故意表現出討厭她的樣子。

之後的幾天,我和蘇嶸生都早出晚歸的,方瑤在我們一起吃晚餐時,也會偶爾說說她補辦證件的進度。

她說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辦好,我便讓她不用著急,安心的住下便好。

時間一晃,就到了趙毅和陳琦的婚禮。婚禮當天,蘇嶸生做迎接新娘的司機,子遇和子奚做花童,我則和沉子明、韋一和他們迎客。

當天除了蘇嶸生,我們一行人一大早便去結婚場地幫忙了。婚禮的場地訂在市區的5星級酒店,我們檢查著每個環節,想盡量把每個細節做到最好。

婚禮開始的時間預計在上午10點半,那蘇嶸生在10點以前就應該把一對新人接過來,可眼看著都已經快10點了還不見蘇嶸生他們過來,我便給他打了電話。

蘇嶸生沒接,有人問我新人過來了沒有,我隻好說電話沒接通,可能在開車吧。

不知怎的,我當時竟然有點莫名的焦躁,總感覺就像要發生什麼事兒一樣。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們過來,我便出去門口候著,在我準備再給蘇嶸生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時,他卻給我打來了。

看到他的來電,我不安的心總算平和了些:“你們到哪兒了?大家都在等你們呢。”

他那邊有些吵,幾秒後他才說:“我們來不了了,老婆,新郎永遠去不到酒店了。”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應該是在哭,我握著手機的手突然一鬆砸在了地上。我撿起後湊到耳邊:“你們怎麼了?趙毅怎麼了?他怎麼來不了了?你們在哪兒?”

我一口氣問了很多話,蘇嶸生的很小聲的傳過來,我這才注意到我把手機拿反了。

我調換了位置後又重複問了一遍。

他卻沒有立即回答我,我能聽到他隱約的哭聲,過了好幾秒後他才說:“趙毅死了。”

聽到他這樣說,我整個身子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你……你別騙我們了,今天可是趙毅和陳琦的大好日子,你們若是想惡作劇也該有個度。”

我多希望電話那端的蘇嶸生會哈哈大笑,說他是真的想惡搞我們,說他們馬上就到。可他卻說:“老婆,趙毅真的死了,車禍不治。”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通知親友的,更記不得我們是怎麼到醫院的,但我們卻看到了全身是血的趙毅。

醫生宣告死亡後,他被一快白色的布蓋住,無論我們怎麼叫他,他都不會醒了。而陳琦,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悲傷過度昏死過去,已經住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