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總算和你到白頭

劉豈浩原本嬉皮笑臉的,但在聽到蘇嶸生的話後,整張臉則慢慢收緊。他們倆就那樣對峙著,誰的眼睛都沒有眨動,氣氛一度。

大概兩分鍾後,劉豈浩的臉上多了一抹驚慌到的神色,他壓低聲音惡的說:“你都聽到我的話了?看來你沒有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耳聾!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不忍心對一個殘疾人下!”

“殘疾人”三個字,始終是蘇嶸生的忌諱詞,好在他克製住了情緒,語氣平常的說:“你盡管放馬過來,哪怕我殘疾,隻要大腦還能思考,我就沒有在怕的。”

這番話有種輕視、打擊劉豈浩的意思,他憋紅了臉,倒大拇指對他鄙視了一番後,轉身上車離開了。

劉豈浩走後,我走扶住蘇嶸生,他對我寬慰一笑:“我沒事,別擔心。”

我也對他燦燦一笑,想用我的笑容驅散他心頭的陰暗,但他強顏歡笑過後的臉上,還是了一抹彷徨的倦意來。

說到底,他雖然知道想占其高位就必得承受很多壓力和他人挑肆的道理,但他並不是生來就戀戰的人,隻是環境和處境在逼他不得不應戰而已。這些年,他的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若他不鬥,必定會被他人踩在腳底;若要鬥,肯定又是一場身心內外皆疲憊的。

看著他臉上的倦容,我擔心他能不能一直抗住,我想為他的決心也更堅定了。

在離開前,莫塵和蘇嶸生說:“蘇總,你和你公司最近發生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你們既然是周蕭的朋友,那也是我莫塵的朋友。我雖然對生意場上的事一概不知,但也認識些的朋友,若你有需要的幫忙的盡管開口,若有能幫上的我定會盡力的。”

蘇嶸生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謝謝,但目前我還能應付,你隻需照顧好周蕭就行了。”

後來我們又閑聊了幾句,便去幼兒園接小孩了。兩個活多又活潑,隻要有他們在的,總是少不了歡笑的,把那些不快都衝散了。

晚飯後,蘇嶸生去書房處理共事,我則在2樓的小客廳裏輔助孩子們做幼兒園布置的工。

工完成後,我在保姆的幫助下給孩子們分別洗了澡,給他們穿上睡衣後蘇嶸生也來了。

我們倆每晚都會輪換著給兩個孩子講睡前,輪到我和子遇講。在我連續講了三個後,子遇總算睡著了。

我輕輕腳的拉開門走出去,蘇嶸生也恰好走出來,等我們走到客廳後我才壓低聲音問他:“子奚睡著了?”

“恩。”

“那你是要休息了,還是要再處理工作?”

他拉著我的笑了笑:“我陪你。”

回臥室後我先洗了澡,洗好後便坐在沙發上吹頭發,頭發剛吹好時蘇嶸生也洗好走了出來。

他索性往我上一靠,整個也移到了沙發上,懶洋洋的說:“,請你吹頭發唄?”

“可以”

我開了暖風把他吹頭發,他的頭發雖然短,但卻很,我吹了很久才吹幹。而在吹發的過程裏,我發現他已經有幾根白頭發了。

蘇嶸生不信,我便扯下遞給他看,他用指著這根白發,突然說了句讓我熱淚盈眶的話:“有個成語叫白頭偕老,現在我有了白發,這樣是不是可以說我們已經相愛到白頭了?”

這句話子戳中我的淚點,可他竟然又接著抒情:“我倒真希望我們倆現在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因為我總是害怕、總是不確定未來會發生什麼,我怕我們走著走著就散了。”

蘇嶸生一直是個自信果敢的人,即使是他破產後債務纏身之時,也未見他有多消沉。可如今他好歹也有上億身家,卻因耳朵失聰而自卑到連感情都不能確保的地步了。

他到底是有多缺安全感…

語言在這種時候會顯得頗為蒼白,加之他的耳朵聽不見,我若再說點什麼安慰他的話,隻怕會加深他的自卑

完畢,他又去涼,回來躺到後我和他說了我的想法:“,我想去上班了。”

“上班?”

“恩。”

他點了點頭:“看你的樣子,是找到合意的了?”

“恩,隻是怕你不同意。”

他一臉寵溺:“我隻是怕你太累了,也不想讓你拋頭露麵的去外麵上班受委屈。但若你真想上班人生,那我肯定支持的。”

“那就好!其實我是想去回佳禾上班。”

“哦?你還想做會計總監?”

“這個暫時不想做了,我更想做的是你的助理。”

蘇嶸生麵色一愣:“助理?為什麼?”

他的眼睛很銳利的盯著我,讓我有種無所遁形的,但我還是硬著頭皮撒了謊:“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覺得一起班挺好的,可以家庭和公司都能兼顧。”

他把我摟進懷裏,默默的抱了很久後才說:“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心思的。你是擔心我因為耳朵問題而處理不好某些事和人,才會想留在我身邊的吧?”

蘇嶸生把我的心思揣測得十分透徹,我若再否定,反倒會讓他更生疑,幹脆直接承認了:“對,的確也有這方麵的考慮,我或許幫不了公司的大忙,但至少能夠準確更直觀的掌握別人對你的態度,免得你用更多的時間去翻監控,看別人的口型。”

蘇嶸生有所猶豫:“你說的不無道理,你為我著想我也很感動。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考量,現在覬覦公司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很可能是幾個的團體。把你留在身邊,我怕會讓你時時危險中,而我又沒那麼多力保護你。”

我歎了聲氣兒:“經曆了那麼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若別人真的想從你身邊的人下,那他們總會找到機會的。所以即使你把我關在這棟別墅裏,別人也會找到下的機會。所以與其擔驚受怕,倒不如該幹嘛就幹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蘇嶸生聽了我的話,眉頭沉了下去,很不開心似的。我伸出把他的眉頭撫平,他微乎其微的歎了聲氣兒,在我以為他會拒絕我時,他卻點了點頭。

“我原本就擔心你會提出要與在公司同進退的要求,我便暗示自己一定要拒絕你。但是事實再次證明,你就是我的軟肋,你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說服我,讓我。”

聽到他這樣說,我滿心歡喜:“這樣說,你同意了?”

他卻把燈關了,在黑暗中頗為無奈的說:“睡吧。”

我以為他是想用沉默逃避我的追問,便不甘願的在他懷裏,他繼而歎了聲氣兒,很是無奈的說:“我們真的得,不然明早你能起得來嗎?明天公司可是有會要開的。”

他這樣說,相當於是同意了我,我縮在他的懷裏喜悅的笑出聲。

第二天,我果然有些困,蜷縮在不願。但蘇嶸生一句“今天不起,就再也別想去”的話把我

公司的會議是九點半,因為時間比較趕,我們沒來得及吃早餐便去了公司。剛推議室的門,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坐在裏麵等候了。

蘇嶸生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著他走。後來他坐到主位後,他對坐在他右邊的人示意了,大家便都往隔壁的位子挪了,讓我坐下。

“這位羅瀾清女士,想必大多數都知道她。她原本是佳禾的會計總監,半年前離職了。如今她又回來了,但這次是做我的特助,負責一些我親自授意的事情。當然,若我不在,那她也可以適當的行使我的權利,她的吩咐也相當於我的交代。”

辦公室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一的臉上寫滿了揣測和防備,但大多數人、尤其是原先的老員工們卻是比較歡迎我的。

後來蘇嶸生揮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讓我和他們打個招呼。

我,盡可能自然的說:“我叫羅瀾清,從今天起將於蘇總特助的身份加入佳禾,希望以後能和各位同事建立友好互助的,共同把佳禾做大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