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跟蹤男現身

蘇嶸生讓征詢社的人繼續跟進,有情況隨時向他彙報。

第二天一大早的,蘇嶸生就召集了參與此次競標案的所有人開會。他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們的方案與環安公司雷同的事兒。

所有的參會者聽後都直呼不可能,其中以方兆陽表現得最為激動:“蘇總,我是此次方案的主要策劃者,雖然我是第一次弄這方麵的資料,但我以人格擔保,我可沒有剽竊過誰的!”

蘇嶸生不緊不慢的點頭:“我也不相信我們中有人會剽竊別人的創意,但此次的競拍會,正是因為我們佳禾與環安的方案幾乎一模一樣,而被臨時中斷的。大家對概率學應該都略懂一二,兩家公司的策劃案會相似得讓舉辦單位臨時叫停競拍,這說明肯定是有一家剽竊了。這是一個死命題,如果我們佳禾沒有剽竊,那就是有人泄密了!”

蘇嶸生的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一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壓力。大家互瞪著,或者是低頭看著桌子上的某處,卻始終沒人敢說話。

“都啞巴了?”沉默了幾分鍾後,蘇嶸生生氣的拍了拍桌子:“我把你們召集到這兒,是要解決問題的,不是來靜默打坐的。如果查不出誰是泄露了方案的人,那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的。當然,把方案泄露給環安的人,肯定不擔心丟飯碗,因為他肯定收受了巨額的金錢。至於其他人,則都會背上內奸的帽子,在放棄了辛苦多年才奮鬥上的管理層的位子後,將來也會在工作中四處碰壁,因為沒有公司會願意聘用一個有汙點的人。”

蘇嶸生的此番話,點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有幾個人坐不住了,憤怒的說:“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誰他麼不仗義的敢讓老子背黑鍋,讓我丟飯碗,那除非一輩子別讓我知道他是誰,否則我和他沒完!”

有人做了起頭作用,其他人也跟著罵罵咧咧起來,原本一片靜默的會議室,瞬間變成批鬥大會了。仿佛在這裏罵上幾句,甚至是罵得越狠的人,就越沒有嫌疑似的。

蘇嶸生被他們吵得有些頭疼了,皺著眉說:“你們先下去吧,有情況的可以隨時找我。劉總可隻給了我們5天的時間,若是5天內找不出方案泄露的原因,那大家真的滾蛋了。當然,我會是最先滾蛋那個!”

因為這件事情,我整個上午都沒做正事兒,把所有參與這個計劃的人都想了一遍。有時候覺得誰都沒嫌疑,有時候又覺得大家都有嫌疑。

下午的時候謝國峰把我叫去了他辦公室,他正在喝黑咖啡,因為太濃鬱了,辦公室裏都能聞到那苦澀的味道。

他舉舉杯子:“要來一杯嗎?”

我搖頭:“沒胃口。”

“怎麼了?”

一個企業,無論大小,能做到會計總監這個位置上的人,肯定是得到老板極度的信任的。我尋思著劉承恩估計已經把懷疑我的事情告訴了他,說不定他現在就是在試探我,所以我幹脆把那天對劉承恩說過的話,又對謝國峰說了一回。

謝國峰聽完我的話後,微微歎了聲氣兒:“你現在的確是劉總的頭號懷疑對象,畢竟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與環安的人相識,更沒有人還能與齊總說上話的。”

我也歎了聲氣兒:“謝總也覺得是我嗎?”

“我當然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但是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

謝國峰說到一半就打住了,我總感覺他的後半句才是關鍵所在,似乎在暗示我已經鐵定了要背上出賣公司的黑鍋了。

我是真有些著急了,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可謝國峰到底沒在說什麼,隻是讓我安心的工作,別想太多。

可我怎麼能不胡思亂想呢!原本就腦袋混亂的我,更是被謝國峰的話弄得坐站不寧了。

可這件事我又不能與同事說,這畢竟是保密事件,不宜宣揚;也不能與蘇嶸生說,他現在為了這件事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我不能再把自己的負能量累加到他身上。

我也不能和程靜說,她是環安的員工,雖然無壞心,但指不定和齊晟見麵後,就會無意的透露出這事來。一旦齊昇那邊有所防備,那蘇嶸生要查這件事的難度就會大增。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活得多麼的孤獨,遇到了這麼委屈的事,我竟然都沒有可有訴說的對象,隻能默默的消化。

我突然很想徐淘淘了,那個大學時期就與我關係交好的朋友。她曾陪我有過很多時間的四季,也陪我渡過心裏的寒暑,可如今我們卻走丟了,而且再也找不回彼此了。

想著想著,覺得很難過,忍不住撥通了她的號碼。

原以為她會換手機號,沒想到她不僅沒換,還很快就接了起來。

“喂,哪位?”

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有活力,可我不敢出聲,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時,周明華丟給我一份資料:“小羅,複核一下這份賬簿。”

我像個小偷似的,立馬把電話話斷了,心髒跳的可快了。

徐淘淘曾說過,她隻認識我一個姓羅的人,那她肯定猜得到是我。

我一直期待著她會給我回個電話,但直到臨睡前她都沒打來。

我正準備關燈睡覺時,蘇嶸生打來了電話,白天的時候他說為了避嫌,還是暫時保持點距離。我也正有此意,便回到我租住的房子裏。

“睡了嗎?”蘇嶸生的聲音暖暖的傳來。

“正要睡,你呢?”

“也是剛忙完,可我習慣了抱著你睡了。此時真的好想你。”

蘇嶸生像個春心萌動的青少年,磨著要來找我,但在我堅持想一個人待一晚上的情況下,他最終還是消停了。

第二天的午餐時間,我和蘇嶸生匆匆吃了點東西填肚子後,就來到公司的頂樓。

頂樓的風很大,我們靠在牆上的護欄聊天,風總是把我的頭發吹亂,而他就一邊把我整理頭發一邊說:“我委托的征信社的人已經查到了那個跟蹤你的男人在上海的住址了,他和那男人通過電話了,那個男人說可以和我們見上一麵。”

“我們?”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他要見我們倆?”

“確切的說,他是要見你。他說他這幾年一直在為蘇啟明辦事,但對你心有愧疚,所以想和你道歉。”

我有些雲裏霧裏的:“向我道歉?不可能吧,我都不認識他的!”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可他說如果不見到你,那他對這次的事也不會多說半句的。”蘇嶸生頓了頓又說:“當然,見麵的地點由我們定,我會選在一家人流較多、相對安全的地方,我也會在你附近保護你。當然,你若不願去,我也不勉強,畢竟我也覺得這裏麵或許真有陷阱。”

後天,就是劉承恩來公司問他討要說法了的日子了。

我知道他表麵上說尊重我的選擇,但其實是希望我去的。因為他從公司內部沒查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我將會成為一號嫌疑人。他這幾天一直在為了我的清譽而努力,我怎麼能認慫放棄呢?

我咬咬牙說:“行,我去!”

蘇嶸生聽到我這樣說,很明顯的是鬆了口氣兒的。他快速的抱了抱我,然後又鬆開了:“到時候你別緊張,反正你隨時在我的監控範圍,不會有事兒的。”

為了更大幾率的避開熟人和同事,蘇嶸生選了一家距離公司很遠的餐廳。臨下車前,他拿出一個如同鈕扣般的東西讓我別到衣服裏。

“這是監聽器,到時候我能清楚的聽到你的說話聲,這樣若有情況我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他幫我別好後又整理了一下:“對了,我們對個暗號吧。如果你覺得有危險,就說‘先吃飯吧’,若覺得一切無礙,可以說‘吃點菜吧’。”

被蘇嶸生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是個特工,正要去完成很危險的任務似的,既緊張又刺激。

我們比約定好的時間提前到了半小時,他讓我坐在靠窗的桌子旁邊,他則戴著一頂帽子坐到靠牆的桌邊。

半小時後,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走進了店裏,他環顧了一圈後,坐到了我對麵的座位上。

“羅瀾清?”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卻不是很有攻擊力的樣子。

“恩,你是約我見麵的人?”

“對,我想你應該不記得我了吧?”

我笑了笑:“你武裝成這個樣子,我能認出你才奇怪吧?”

他也笑了笑:“也是!”

他說著就把帽子和口罩取下來了,是個很清秀靦腆的男生:“依然沒有印象吧?”

“對,是第一次見。”

“但我卻見過你好多次了,比如你被脫光後,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任人擺布的樣子……”男人說著還欲言又止的指了指我的胸。

我當即下意識的捂住監聽器的位置,生怕蘇嶸生聽到後會暴怒的衝上來湊他,所以我還是說了句:“吃點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