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趙毅,又看了看蘇嶸生:“他怎麼也在這兒?”
還沒等蘇嶸生說話,謝姨便很生氣的說:“羅瀾清,即使你和我兒子離婚了,我也是你前婆婆,你覺得你一進屋就揪著我衣領質問這合適嗎?”
“那你與趙毅費盡心思的潛伏在蘇嶸生身邊又是有何目的?不就是想讓趙毅成為蘇氏的繼承人嗎?那你們為了達到目的,不排除拿我們的孩子做要挾!”我把我所有的憤懣和疑問都說了出來,事到如今也沒有隱隱藏藏的必要了。
謝姨估計也是忍了大半輩子,此時不願再忍的她毫不留情的懟了回來:“我與我兒子會這般苟且偷生,你以為是我們心甘情願的?我們都是蘇崇光的棋子,而且還是沒用的棋子!大學時期蘇崇光安排我兒子接近蘇總,目的就是想讓趙毅暗中弄垮他!但我兒子做了嗎?他沒有!就因為他沒聽從蘇崇光的安排,你知道他背地裏受了蘇崇光的多少欺淩嗎?我兒子一直把蘇總當朋友,當男人自古都難過女人這關,要不是因為你,你覺得他們兩兄弟會鬧到這步田地嗎?”
謝姨的指責令我有瞬間的晃神,畢竟她說的也的確有幾分道理。
蘇嶸生把我摟進懷裏,不冷不熱的對謝姨說:“別忘了我們談好的條件,你們有時間在這裏控訴你們的無辜,倒不如去做點正事,要不然誰也幫不了你們!”
蘇嶸生說著便摟著我上樓,回到臥室後把門一關我就問他:“你和他們母子之間難道是有什麼交易?”
蘇嶸生點點頭:“我原本是想把趙毅的公司收購,再把他們母子的犯罪證據提交的,但謝姨說她能幫我們找到孩子。”
“真的?”
“恩,他們有條件,一旦他們幫我們找到孩子,我就必須放棄對他們母子的提告。”
我愣了愣:“你同意了?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孩子就是他們綁走的,而他們想空手套白狼呢?”
蘇嶸生點點頭:“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怎會沒有想過,但是當務之急是救回孩子,隻要我們的兩個孩子沒事,那就算讓我傾家蕩產我也願意。所以即使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戲碼,處於被動地位的我們也別無選擇。何況警察那邊目前也沒有消息,倒不如信他們一回。但換個角度考慮,他們母子畢竟和蘇崇光的其他得力助手打過交道,我想若真是蘇崇光的人下的手,那他們母子的確會掌握到第一手的谘詢。”
蘇嶸生所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但一想到今天已經是孩子們被綁架的第六天了,我總擔心他們能不能吃飽,有沒有受到綁架者的欺負。
一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蘇嶸生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裏:“放心吧,我有預感,我們的孩子馬上就會回來了。”
在蘇嶸生說這些話時,我沒想到綁匪已經和他取得了聯係。
他所說的這番話,與其說是承諾,倒不如說是訣別。
自孩子們出事後,家裏的保姆都被蘇嶸生放假回家了,而謝姨也被趙毅接走了,家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可晚上的時候,他說公司臨時出了點急事,他得去公司一趟。雖然我們家門口有便衣警察輪班蹲守,但他怕我一個人在家會情緒過激的做出某些事情來,便把韋一和和徐淘淘都叫到了家裏,讓他們陪著我。
我們三個人坐在客廳裏麵麵相覷,氣氛一度很尷尬。
而徐淘淘之前在醫院就一直陪著我,我又感激又自責:“你來陪我了,那小小怎麼辦?”
徐淘淘聽到我這樣問她,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失落:“我和徐康俊已經分手了,小小已經不是我能操心的孩子了。”
“分手?”我略微一愣:“之前我還讓蘇嶸生幫你探探他對於與你生孩子的口風,但後來先繼出了很多事情,他似乎忘了問了。”
徐淘淘歎了聲氣兒說:“謝謝你想到幫我問這些,但其實已經沒必要了。”
“他還是不願意在生孩子的問題上讓步?”
徐淘淘搖搖頭,滿臉的苦澀表情:“即使他現在想生,也沒人願意和他生了。因為他前妻回來了,兩個人為了小小打算複婚。”
“複婚?”
徐淘淘笑得十分苦澀:“很可笑吧,我陪了他和孩子兩年,辛辛苦苦付出了兩年,最後他的前妻一回來,我就變得毫無分量,立馬被踢出局了。”
徐淘淘的悲切我何嚐不懂,但我目前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便輕聲安慰她:“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和不甘,但是事到如今,你再去埋怨誰都沒意義了。倒不如盡快振作起來,重新迎接新生活。”
韋一和也說:“那個徐康俊我也見過,直覺上感覺他真是一個好男人。但越是好男人,越會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委屈求全,甚至是犧牲自己的幸福。所以他會做出與沒感情的前妻複婚,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淘淘有些惆悵的說:“可是我的青春呢?眼看我也老大不小了,卻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在誰家養著呢,心裏就莫名的煩躁。”
韋一和立馬指指自己:“其實我也還沒有結婚,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那我們湊一對兒?”
徐淘淘立馬說:“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大齡女青年會當真的。”
韋一和卻一臉認真臉:“我認真的。”
徐淘淘愣了愣,盯著他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他們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
氣氛總算沒那麼尷尬了,我也難得的跟著他們笑了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眼看著都快淩晨了,蘇嶸生還沒回來,我便給他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沒想到的是,電話竟然沒人接!
當下是比較敏感的時期,我便又撥了好幾個過去,但一直提示關機。
韋一和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朝我靠過來了些,問我怎麼回事兒。
“蘇嶸生電話關機了。”
“沒事的,別太緊張,大哥這些天挺忙的,估計是忘了充電了。”
雖然韋一和這樣安慰我,但直覺上我總是覺得不太對勁兒。畢竟我是第一晚上出院回家,即使他工作再忙得加班到淩晨,他也應該給我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想到這兒我試著撥了徐康俊的電話,這次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但我怕徐淘淘聽到徐康俊的聲音會不太高興,便走進一樓的衛生間裏才說:“徐康俊,是我,你今晚有和蘇總一起加班嗎?”
“加班?”徐康俊的語調裏帶著一抹睡意:“我沒接到加班通知。”
我的心略一沉:“他說公司有急事,得去加班……”
這時我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懶洋洋的透過話筒傳進我耳朵裏:“是誰呀?怎麼這種時候還打電話來?”
後來徐康俊估計是捂住了話筒,我隱約的聽到他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後來他再次開口說要不他去公司看看時,我說不用了。
在掛電話前,我想了想又說了句:“徐淘淘現在就在我這,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畢竟是陪了你和小小將近兩年的人。難道她的真心付出,都比不過你前妻的一時回頭嗎?”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看到徐淘淘站在洗手間門口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瀾清,還是你夠義氣!”
她說著衝過來摟著我哭了好一會兒,我安慰了她一陣,後來她的情緒緩和了些,但眼看蘇嶸生還未回來,我的心裏就更是慌亂了。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準的,我總覺得蘇嶸生今晚會出事兒。在將近十二點時,我果然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
“你好,這裏是昆市警察局總局,請問是羅瀾清女士嗎?”
一聽到他們說是警局的,我的心跳聲立馬加速了。
“對,我是,請問警察同誌找我有何事?”
“是這樣的,我們剛才接到蘇嶸生同誌的報案,他說他在城郊區的麗水公園找到了你們失蹤的孩子,但等我們趕到那裏時,綁匪已經跑了……”
警察一五一十的彙報著情況,但我已經心急如焚得沒有耐性聽他說了,我捂著話筒的手都在:“那我先生和兩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沒出啥事吧?”
“兩個孩子現在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應該沒大礙,但你先生涉嫌殺人,現在被我們警察帶回局裏調查。”
聽到孩子沒出事時,我鬆了一口氣,可聽到蘇嶸生涉嫌殺人時我的心髒卻提到了喉嚨裏。
“殺人?他殺誰了?”
“初步了解應該是個叫龐文玲的人,不過具體細節你還是到警察局來了解吧,但孩子現在正送往是兒童醫院的路上,你也可以過來看看他們。”
警察說完就掛了電話,韋一和和徐淘淘都問我是誰打來的。我張張嘴巴,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我拉住徐淘淘的手說:“淘淘,你幫我個忙,去趟市裏的兒童醫院,幫我照看一下子遇和子奚,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電話聯係。”
我說著轉頭看向韋一和:“韋一和,得麻煩你和我去趟警局。”
他們可能從我的表情裏猜到了些什麼,便沒有追問,而是依照我說的去做了。
夜裏的汽車總是很少,韋一和把車子開得很快,我迎著變涼的秋風黯然落淚。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何孩子們剛被救出來,蘇嶸生又涉嫌殺人被抓了呢?